“朕是你的谁?你告诉朕,朕是你的谁?”子乾趴伏在我的胸口,湿润的唇舌狂肆的啃吻我胸口处的伤痕,有什么,滴落我心口的位子,是灼热的痛与湿。
我紧紧抱住子乾的头颅,叹息一声,才道:“子乾,时至今日,我已不愿再去讨好谁,欺骗谁,包括你。所以,我告诉你,即使这一刻,我与你,谁也不是谁的谁。”
子乾不再说话,一个挺身,将自己的欲望长驱直入,带着近乎暴虐的怒气,是那样决绝的抵死缠绵。
昏暗的室内,缭绕的檀香,身上的男子时近时远,恍然如梦,无意识的,唇角滑出一声又一声呻吟,伴随着子乾粗重的喘息。
不知多少次的缠绵,身上的男子好似怎么也发泄不完满身澎湃的怒气,一次又一次的索要,我无语承受一切,短暂的沉沦,短暂的晕眩,短暂的迷离,长久的眩惑。
好似,门帘外,有渐行渐进的脚步声,又渐行渐远,好似,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粗重木门阖上的声响,沉闷的声响,响彻冷宫。
好似,灰暗处,是谁的身影,谁的目光,在忽明忽暗,在深深的注视着我。是沉默且执着的清风?还是,早已成为我记忆中的俊卿?还是,凝结成伤的魔魅?抑或,是那样正义凛然的轩辕莫离?
“紫荆,告诉朕,你爱朕!”
我睁开双眸,迷蒙中,望着子乾汗水遍布的俊颜,伸手,轻轻为他整理紧贴脸颊的汗湿发丝,摇头,道:“子乾,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
答案非子乾所想,子乾攫住我的手腕,强调:“朕要了你,你是朕的贵人!”
我点头,道:“这又如何?食色性也,更何况,我不是初解人事的女子,男女****,一响贪欢,没有所谓强迫,有的,也只是你情我愿,互不相欠,仅此而已。”
我听见了子乾牙齿紧咬发出的声音,子乾再次吻上我的唇角,堵住了我所有的话语,冷声低笑:“紫荆,你是个****!既是****,朕又何须怜惜?”
我承受着痛且晕眩的高潮,还能笑得出声:“男人都喜欢****,不是吗?”
“啪——”
脆生生的声响,子乾的手掌狠狠的拍在我的右颊,我的脸向左偏去,火辣辣的疼痛,我侧着脸颊,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默然滑落,泅湿了被褥。
所有的动作在瞬间停滞。
许久,子乾扳过我的身子,望着我朦胧的泪眼,低喝:“紫荆,别再惹恼朕!朕怕,下一刻,真会掐死你!”
“你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不甘的惨笑,反唇相讥,“女人如衣裳,你是君王,不中意的衣裳可以随手扔掉,用过的衣裳更是可以随手送给别人。蝶妃是你贴身的衣裳,可以一辈子不舍弃,我算什么?我是个****,是个残花败柳,是个冷宫不得宠的女子,是个因为出言冒犯你的禁忌,便可以怒极重伤的女子,是个两军阵前,可以毫无顾忌的让你射箭想要射死的女子。”
只是瞬间,子乾汹涌的怒气隐退,双眸灼灼闪烁,轻抚我泛肿的右颊,问我:“紫荆,你是在嫉妒吗?嫉妒雨蝶吗?”
问完,子乾便看着我,那样深邃好看的双眸,有着如孩童般期待的坚定,还有极力隐忍的忐忑与不安。
他等不及我开口,忙道:“好了,你别说。算朕不曾问过你。”
说完,不再看我,微侧过身子,从后面抱住我,不再言语。
右颊的疼痛让我如此不甘心,我冷冽的笑,翻过身子,对着闭起双眸的子乾,道:“我不嫉妒,我只是怀恨在心。谁对我好,我自是感恩戴德;谁若是犯我,我必是此生难忘,伺机报复。”
子乾没有睁开双眸,也不曾说话,只是伸手搂抱紧我,让我的头颅靠在他的胸膛处,渐渐的,在这个我怀恨在心的男子怀抱里,我竟然可笑的沉入睡乡。
“紫荆,你要恨朕,便恨吧。朕,也是恨你的!”
轻然的嗓音,伴随着轻微的叹息,如同羽毛,轻轻滑过我开始学着坚如硬果的心胸,不曾激起任何涟漪。
一宿贪欢,悠悠转醒,已是万物寥寂的凌晨时分。
锦被下,宽厚的手掌带着练武人特有的厚茧,一寸寸摩挲着我光裸的肌肤,在胸口处久久流连,是克制的轻柔。
头顶发丝间,是轻柔绵长的吻,夹杂着轻微亦满足的叹息声,瞬间,便消散在稀薄的空气中。
“紫荆,朕多想就这样抱着你,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这般静静的抱着你,已是知足。朕又多想叫醒你,告诉你,朕该去准备早朝了,在你的目光中,走向朝堂。”刻意压低的嗓音,含笑,从发丝间传来,紧接着,是低低长长的一声叹息,许久,复道,“但是,朕又怕,等你睁开双眸,又是对出言挑衅,让朕看清,昨晚一切,你是那么的无所谓。”
摩挲着我光裸肌肤的动作顿住,搂紧我的腰,只是瞬间,又轻柔松开,是感觉得到的小心翼翼,子乾,真的很怕弄醒我。
身边的男子一双大掌轻柔的将我抵着他胸口的头颅移到枕上,悄无声息的掀被,下床,着衣,一切停当,复又坐回榻边,为我掖好被子,指腹滑过我的唇角,久久停留,熟悉的气息慢慢逼近,是彼此呼吸相闻的距离,睡梦中的我侧过脸颊,轻柔的闻落在了脸颊上,我听见低低的笑声,含着无限宠腻,久久在耳边回旋,他说:“真是睡觉都不安稳。”
“紫荆,朕与你,重新开始,朕会得到你,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