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关键时刻,子乾小混蛋从后面“嗖”的窜出来,捞住我的细腰。我因为一心想着将军救我,被子乾从后面一捞,以为是暗处躲藏的另外一个刺客,开始胡乱挣扎,子乾煞不住前窜的劲头,又因为我的挣扎,有些生气的一边稳住身形,一边松开我,吼我:“还要不要命你,你这个……”
子乾骂不出来了,将军朝我奔来的动作也停止了,因为,我再次一个踉跄,竟然直接扑向了刺客的怀里,好比鲜嫩的小白羊自动送进凶残的大灰狼嘴里。
练武人自动防卫的惯性使然,刺客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利剑的剑尖已经插进我了的肩胛寸许,我本来就怕痛,这会儿,更是痛得眼冒金星。
我仰眸,望向刺客,本来想说,大侠,你错杀人了,我是个非常无辜的弱女子。但是,在看见刺客那双露在面纱外面的眸子时,我满头冷汗的咦了一声。
刺客的双眸深邃如同古井,此刻,隐隐布满惊讶与懊悔,握剑的手也轻微颤抖,不再朝我的身子刺深分毫。
我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昏过去了,但是,我这人向来是先人后己,竟然还能完整的对刺客说完一句话:“快走,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刺客没有拔剑,再次看我一眼,便如同来时一般,疏忽不见了踪迹。我倒在将军的怀里,感觉将军强建的臂膀紧紧的怀抱住我的身子,我煞白着脸,哆嗦着唇瓣,请求子乾:“孩……孩子……”头一偏,就此痛晕过去,迷糊的意识里,还心存侥幸,也许,醒来,我会是躺在21世纪的家里,结束了我这短暂却多灾多难的古代穿越之苦旅。
等我再次醒来,有刹那的功夫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万物寂寥,竟没有丝毫的声响。我眨了眨双眸,映入眼帘的是金黄的床幔,一层又一层,隔着层层床幔,只觉空间很大,也很空旷,墙壁上高垂的夜明珠闪烁光芒,是幕天席地的感觉。
我垂眸,看自己的肩胛处,显然已被处理过,被白纱布缠绕着,虽然还有一点痛。我又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我松了口气。真是难为这孩子了,还未出生,已是陪着我经历重重惊险。
我摸索着下床,边走边看,心里琢磨,除了子乾那个小混蛋的寝宫,还有谁能够四壁挂满夜明珠照明,并且以金丝绣龙的绸缎作床幔?只是,子乾那个小混蛋也忒没人文关怀了,将我扔在这里,就此不闻不问,怎么着也得找几个宫女在旁伺候着啊。再不济,干脆将我扔回冷宫算了,至少,那里还有我的小奴。
想到小奴,我忙走到轩窗口,只见夜深露重,宫灯的光影下,除了巡逻的御前侍卫,再也没有别的人。显然,已是深夜时分,也不知子乾那个家伙有没想到派人通知小奴一声。
我沿着厚重的墙壁慢慢的走,看见对角处竟然还有一扇小门,光线透过虚掩的门缝照过来,我好奇的走过去,透过虚掩的门缝,只见子乾埋首卷册,奋笔疾书,偶尔,敛眉深思,孤灯垂下的身影竟是透着深深寂寥。
看着,我的心里泛出一丝酸涩,想他万人之上,口口声声自称“朕”,狂傲的对我说,这个世上,唯有朕愿不愿意,没有朕能不能。是的,他是他领土里的王,睥睨众生,桀骜狂妄,是人上人。只是,这一刻,褪去白日里威严不可犯的万丈光芒,深深的黑夜,他又在谁的心上?他又被谁真正的怜惜疼爱牵念过?除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力,他还能得到什么?终究是落得“孤家寡人”啊。
我心里掩过长长的叹息,走回床榻,取出狐裘披风,轻手轻脚走过去,无限温柔的披在子乾的身上,子乾受惊,蓦的回头,是威严阴冷的星眸,与我温柔如水的双眸对个正着。
我看着子乾星眸里的阴冷之气慢慢的退散,泛滥的是惊愕,是呆怔,是……不知所措的入神,我伸手抚上他的入鬓剑眉,叹息:“子乾,很晚了,该休息了。”
子乾蓦的抓住我的手腕,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我不禁皱眉,手指依然停留在子乾眉心,生生的不能移动分毫,我吃痛,低垂的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子乾高深莫测的双眸,还有那紧闭的薄唇。
我忍痛,说:“子乾,疼。”不知为何,我的泪水就出来了,是汹涌的泛滥,如同决堤的洪水,流得满脸都是,怎么止也止不住,我一边流泪,一边重复着,“子乾,疼……子乾……疼……”
疼的,是被子乾紧紧握住的手腕。
疼的,是白日里被刺客刺中的肩胛。
疼的,是我的俊卿,我的孩子,我的莫名穿越。
疼的,还有……夜色包裹下子乾孤单的背影,子乾的敛眉,触疼了我的双眸。
子乾没有松开我,任由我流泪喊疼,只是那样高深莫测的看着我,薄唇紧闭。我的泪水沾湿脸颊,也沾湿了子乾的手背,前襟……
好似,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子乾松开我,站起高大俊挺的身子,倏忽打横抱起我,任由披风掉落地毯,望进我惊愕又朦胧的双眸,我嗫嚅:“子乾,你……”
子乾飞快的低垂脸颊,薄唇带着深冬的冰寒还有子乾的霸道与冷酷,狠狠的赌上我的唇瓣,不由分说,撬开我的唇齿,长舌长驱直入。
我开始挣脱,开始拍打子乾,一切都是那样的无济于事。雄狮一样的子乾紧紧的吻着我的唇瓣,霸道且狂野,直到,我不曾停歇的泪水流进彼此唇瓣,子乾好似被定格,长舌与我的舌尖相抵,却是不再有进一步的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