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臣惶恐!”老太医说着,便要叩首。
子乾不耐烦道:“紫贵人让你退下,你便退下。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下去?”
老太医颤着腿急急退下,我也不说话,只是怒瞪子乾。
子乾问我:“饿了吗?想要吃什么?”
我极力平稳住气息:“给我个理由?”
“先吃了东西,再说!你先躺着,朕去去就来。”子乾说着,起身就要朝外走去。
我急忙伸手拉住子乾,身子失去平衡,裹着床被,直朝床榻下跌去。
子乾眼底闪过惊惶,旋身来扶我,但是,来不及了,我与子乾,双双跌倒塌下,只听得沉闷至极一声“咚——”子乾的后背,结结实实的,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而我,整个人趴在子乾身上,没有丝毫不适。
“圣上——”门外,传来侍卫警惕声。
子乾盯着我,冷声对外面道:“守在外面,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得进来。”
我面有幸灾乐祸之色,问他:“应该很痛吧?”
子乾见我非但没有愧疚,反而一脸调侃,脸色沉了下去,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别开脸,不去看我。
“喂!喂!这一次,可不是我要拉你垫背,是自个儿凑了来的。”他越是不爱看我,我越是将脸凑近他,鼻孔朝天,满是嘲讽的笑道,“再者言之,你不是练武之人吗?应急能力竟然这般逊色,想必是养尊处优成习惯,自小睡岩石练出的武功也跟着退化得差不多了。”我说得正得意,脸一寸一寸凑近他,最后,撇唇,“切,鄙视!……呜!”
我瞪大双眸,子乾这个色鬼,竟然故伎重演,直接以他的薄唇堵住了我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巴。
舌尖相抵的瞬间,我迅速反应,伸出左手,“啪——”
清脆回声不绝于耳!
子乾愣住,微微移开唇角,紧紧的看住我!
我亦是愣住,只是深深喘息!
唯有半举空中的右手微微麻痛感,还有子乾左颊顿现殷红五指痕迹,在在提醒我与子乾,便是方才,我,挥手,竭尽全力的,给了子乾一个响亮耳光。
许久,传来子乾低低的嗓音:“紫荆,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
“打已是打了,又能如何?”我一拧脖子,闭上眼睛,“你要是想打回来,便赶紧动手。”
“紫荆,你是第一个给朕耳光的女子!”子乾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是咬牙切齿的阴寒,我不觉微微颤抖,不觉死咬唇角,等待着下一秒,颊边疼痛。
时间,一分一秒,是如同凌迟缓刑的难熬。
许久许久,子乾开口,没好气道:“还没打你,你这脸色倒是吓得死白。既然如何,你又何必嘴硬?”
我等得难受,催促道:“要打便赶紧打,哪里那么多废话?”
“转过身去!背对着朕。”
转身?我现在趴着,要怎么转身?
“真不要转身?”子乾凑近我的耳朵,阴恻恻笑道,“紫荆,朕给你机会,可是你自个儿放弃的哦!”
我依然闭紧双眸:“什么意思?”
子乾不怀好意的问我:“你说,是这样面对面的伸手甩你耳光疼呢?还是你背对着朕,来得更疼呢?”
“废话,一个是顺手,一个是不顺手,自然是顺手那个来得疼了!”我说着,也便摸索着在子乾身上翻了个身,以背对着子乾正面,又不解恨的狠狠向下压了压,心里恨恨想着,压死子乾最好!眼睛闭得更是死紧,视死如归道,“好了!还不快动手?”
“睁开眼睛来!”
我皱眉:“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既然都让你打回去了,你管我睁眼还是不睁眼?难道,睁着眼睛,你那巴掌打在我脸上就不疼了吗?”
子乾竟是应道:“聪明!”
什么跟什么?我气得张开眼睛,正要破口大骂,嘴巴张大,竟是许久不曾闭上,讷讷的,看向眼前无限放大的东西,一个小头颅,一双眼睛扑闪闪的与我对视,鼻子里发出疑似冷哼的声音来。
看着子乾双臂伸直,托着方小三。我恍然大悟,原来,子乾不是功力退化,而是,既要抱住方小三,又要不让我跌伤,所以,只得以自己的后背为人肉靠垫,牺牲他一个,护住我与方小三。
我伸手,接过方小三,这才几日不见,这小家伙竟是肥了一圈,白白胖胖的!
等等,子乾怎会知道有方小三?方小三怎会在这里出现?
坐在床榻上,我直视子乾:“我需要你一个解释,关于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子乾受打击的表情,额角黑线一条又一条,一遍又一遍的,不可思议的问我:“朕的儿子,真是取名为方小三?”
我心里气子乾,没好气道:“他排行第三,取名方小三,合乎情理。”
子乾气,吼,牵疼了右颊红肿,更是显得龇牙咧嘴,凶形毕露:“朕的儿子,便是一国储君,是太子,岂有屈居第三之理?”
我冷笑:“不然呢?将我的念紫思竹重新塞回娘胎里去?”
子乾听我这么一说,更是不满,气呼呼的,又得耐下性子来与我讲理:“紫荆,同是你的骨肉,你得一碗水端平。”
我挑眉:“你是想说,我偏心眼,对前面两个孩子好,对方小三不好喽?”
子乾不说话,一副我明知故问的表情。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低笑,伸手,去逗弄怀里的方小三,许是好久未见到我,他竟是不见厌弃之色,由着我逗他,不哭,也不笑,我朝他作了个鬼脸,慢条斯理道,“小三,你给别怨你娘,谁让你那九五至尊的父皇,处处为难你娘,你娘打是打不够他,躲又躲不了,也只能将对你父皇的满腹怨气,撒在你这个小小受气包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