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带疑惑,侧眸去看清风。
清风端正五官,掠过不自然的潮红,神色略显局促。
“师父,烦请您带了小姐入庄。”清风说完,身形从我眼前掠过,倏忽便是不见了踪迹。
我更是瞪大双眸,满是不解的去看叔公。
叔公却是手捋胡须,摇头叹息。
“叔公!?”我满是好奇的看向叔公。
“娃娃啊,你……”叔公欲言又止,只是再次摇头,“唉——”
七郎不满道:“这位老人家,您老这是故作玄虚什么呢?有话要说,便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在这吊人胃口的……”
“小七!”我瞪七郎,不悦道,“不许没规矩。”
叔公倒是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仔细端详了七郎,道:“娃娃,这小子倒是与你脾气相似得紧,当年,在凤仪殿,你可要比这小子更伶牙俐齿、咬牙切齿痛骂我老人家来着呢。”
我见叔公翻起陈年旧账,只得打哈哈陪笑道:“叔公大人有大量,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提了干吗呢?向前看才是要紧……”眼眸一转,忙转移话题道,“叔公啊,咱们干站在这里说话还真是累,不如,先进去吧。”
叔公伸手,提了我,闪身从侧后小门入了庄内,七郎自是紧赶着跟上。
“叔公,轩辕莫离他……”
叔公引我七绕八绕,诺大的庄院,竟是静得过分,偶尔,能见几个劲装短打装扮的男子走过去,也是一脸肃穆。
叔公看我:“如外界传言,一直昏睡不醒。”
我心里紧了紧:“那……”
我停住脚步,噎了噎唾沫,对叔公道:“叔公,先带我去见轩辕盟主,可好?”
叔公见我一脸坚定,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随我来。”
我随着叔公绕过假山亭阁,心无旁骛,亦是目不斜视。
倒是七郎,止不住惊叹:“阿姐,这练武场真是大,比起咱们寨里的场地,可是大了去了!”
我翻白眼,正想将小七方才说我少见多怪的话原封不动奉还给小七,耳边,倒是传来小念紫的欢呼声:“娘——娘——”
紧接着,双腿已是被小念紫给抱住。
我弯腰,抱起小念紫,仔细看了看,小脸洁净,面色红润。
“娘,新衣衣。”小女孩甚是爱美,举起了手臂,给我献宝她的一身粉红衣裙。
“念紫添新衣衣了啊,真是好看极了。”
小女孩眉眼笑得弯弯,小手指了指:“太爷爷好,抱念紫,给念紫新衣衣,买好吃糖果给念紫……太爷爷好!”
太爷爷!?
我顺着小念紫的手指头,不瞧还好,一瞧,吓了一大跳。
我的小思竹竟右手握了一把出鞘短剑,瞧那剑刃寒光四射,绝非玩具剑。而轩辕盟主牵了小思竹左手,正慢吞吞朝这边走来,一边又低头对小思竹说着什么。小思竹眼睛一直盯着右手的剑,偶尔,小手腕一个旋转,利剑跟着挽出一个剑花,我看得心里直打颤。
我的妈呀,这才多大的孩子啊!
小思竹抬头,看见我,倒也不似小念紫飞奔着朝我走来,只是静静的仰脸看我,轻声喊道:“娘!”
“思竹,听娘的话,快扔了那剑,别伤了自个儿。”
小思竹去看右手的剑,又抬眼看了看轩辕盟主,轩辕盟主倒也不开口。
小思竹再看向我,朝我摇头:“剑在人在。”一个利落的收剑姿势,利剑竟是稳稳入了腰上悬挂剑鞘。
剑在人在!?下面半句是什么,剑亡人亡?
我愣愣抬头去看轩辕盟主,轩辕盟主倒是一反惯有威严持重,夸道:“思竹真是聪明。”
听轩辕盟主夸小思竹,向来喜欢争宠的小念紫可不高兴了,从我怀中挣脱了下来,撇唇,道:“念紫也会!”弯了小小的身子,再抬起身子时,两只小手上竟是变魔术一般的,各多了一把金光闪闪匕首。
我愣愣的瞧小念紫那蹲马步的架式,还有那手握匕首的娴熟姿态……因为过度震惊,我已是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只听七郎不吝掌声的鼓掌笑道:“好,好,武林世家便是武林世家,连两岁幼童都不简单,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我缓了缓神,先是瞪了一眼小七,成功让小七闭了嘴。
再看向还在摆着架式的小念紫,思量着,对轩辕盟主道:“孩子还小,刀剑无眼,还是小心……”
轩辕盟主看都不看我,只听轩辕盟主道:“离儿抓周,便是左手剑谱右手宝剑。离儿两岁时,已能熟记轩辕剑谱二十九式。”淡淡两句话,便是阻了我所有的话。
低头,不吝啬对小念紫的夸赞:“小念紫与哥哥一般的聪明。”
小念紫一听,小脸笑如春花,收了匕首,高兴的走近轩辕盟主,张开双臂:“太爷爷抱抱!”
我心底冒火:“他们是我的骨肉,我有权利不让他们碰剑碰刀。”
轩辕盟主不动声色,左臂抱了小念紫,右手牵着小思竹,道:“我轩辕后人,三岁若不懂武,为天下人所不齿。”
我坚持:“他们姓方,不姓轩辕。”
轩辕盟主这才正色看我,厉眸精锐:“若想留于离儿身边,便安分做你的贤妻良母,收回你愚蠢的固执。”
我一愣,他这是间接的接受我,作为他孙媳妇的身份吗?
半响,我嘴唇扯了扯,倒是笑出了声来。
“阿姐!?”七郎担忧的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