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摇头:“小姐,真的不用,清风真的,很好。”清风定定的看我,沉默的眸底,涌现出太多的苦楚,“小姐,您这是——”
我忙笑:“这几日感了风寒,所以脸色差了点,过几日即好。”
“清风,你让我给你把个脉,如此,我才能放心。”我要去拉清风的手,清风却是后退好几步。
“清风!?”我沉下脸,一字一句,“清风,伸出你的手,听见没有?”
“哈哈,我的皇后娘娘,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冷厉的笑声,划破天际。
只是瞬间,我已然被轩辕莫离护在身后,我听见轩辕盟主的声音,冷声道:“凤帝,是你伤本盟孙女?”
凤帝不理会轩辕盟主,一步一步朝我这边走来:“我的皇后,咱们多久没见面了?难道,你不想为夫吗?”
“放肆!”清风冷喝,“休得对我家小姐无礼。”
凤帝啧啧叹道:“啧啧,自身都到这个份上了,对你家小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忠心得很哪。”
轩辕莫离打断凤帝的话,声音不大,却是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温声道:“凤帝,恕在下多嘴一句,江湖与朝堂,原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凤帝重伤舍妹之事,总得要有个说法,还请凤帝进一步说话。”
我何尝不知,轩辕莫离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有意引开凤帝。
我扯住轩辕莫离的袖子,慢慢的,从轩辕莫离身后走出来,望向凤帝,一字一句问:“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吗?那么,你现在可以说了。”
“小姐——”清风嗓音微颤。
“清风,你给我闭嘴。”我头也不回,只是更加走近凤帝,紧紧盯着凤帝,“请你告诉我。”
“很简单,清风的……”
“凤帝,你给我闭嘴!”清风声嘶力竭。
凤帝冷眸中划过冷笑,凑近我,一字一句,道:“他的脚筋、手筋,全部被我挑断,也就是说,你的清风,从此以后,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废人。”
“你应该知道的,以清风的功夫,即便是我三千侍卫,也难是他的对手。”凤帝低低的笑,“其实呢,对于清风,有一招,是百试不爽,那就是——”
凤帝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道,“那就是,你的名字——紫霄。我只需喊出你的名字来,他可以,瞬间失去所有松懈,可以,束手被擒。”
“凤帝,我要杀了你!”清风的怒吼声,听在我的耳里,是那样的让我心疼又心碎。
喉口,翻涌起似曾熟悉的腥甜,我咬紧牙关,一字一句,亦只是以我与凤帝能听到的声音,对凤帝道:“凤帝,我知道你的意图,我更知道,我不该杀你。因为,只要我杀了你,那么,便是你赢。”
但是,凤帝,你真的是,该死!因为,你不该伤害清风。
锋利的匕首,在瞬间,被我毫不犹豫的捅入凤帝腹部。
“麟——”遥远的嗓音再次传来之际,我看见凤帝的脸上,浮出深深的笑,对我道,“我说过,我会赢,你看,我真的赢了。”
我看着凤帝在我身前慢慢的,慢慢向后坠去的身子,我的唇角,浮出近乎残忍又绝望的笑。
是的,凤帝,我知道,你赢了,我输了。
但是,纵使如此,我依然不后悔,是我,亲手杀了你。
凤帝缓缓下坠的身子,被那抹明黄身影给拦腰抱住,我听见那人在轻喊:“麟——”
“哥哥,我知道,你会来。”
“哥哥,我,不能没有你。”
“哥哥,只有这样,你,才能一直,记得我。”
“哥哥,你是……”凤帝的手,慢慢的滑落,“……属于我的。”
我愣愣看着那把依然插在凤帝腹部的匕首,有着精致梅花花纹的匕首,近乎梦呓一般,低声道:“魔魅,这把匕首,原是老亲王送于你母妃。我知道,我不该杀凤帝,因为,他是你的弟弟,我杀了他,我便是你的仇人。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能不杀他……因为,清风何其无辜?琉璃何其无辜?所以,我杀了他。”
“紫儿——”魔魅慢慢的抬头,看着我,双眸清冷如昔,“为何,你不能等我片刻?为何,是你?”
我默默看着魔魅,紧咬唇瓣,不肯让眸底泪水滑落眼角。
魔魅抱着凤帝的尸身,转身,慢慢的离去。
“慢着!”
“轩辕盟主是要阻拦朕吗?”魔魅音冷如寒冰,冷眸瞟过随着轩辕盟主话音,悄然而落的金龙使者,“让开!否则,休怪朕杀生。”
“魅王真是好大的口气。”轩辕盟主冷哼。
魔魅冷然:“朕再说一遍,让开!”
“要本盟放你走,可以。先交出我两大使者来。”
“哼!”魔魅冷哼一声,“朕不交,盟主又能奈朕如何?”
“那就试试看。”轩辕盟主说话间,已然出掌如风。
我只觉眼前视线开始模糊,身形微晃之际,轩辕莫离已然扶住我的身子,张口,正要求轩辕盟主放魔魅走。
“住手!”婆婆倏然立于轩辕盟主与魔魅中间。
轩辕盟主生生收掌:“凤儿——”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何舍去百花谷谷主不做,甘心侍奉凤翔皇室吗?”婆婆走向我,“姑娘,情花蛊毒,是老身所下,原因很简单,想要你永远与魅王在一起,因为,魅王本身,即为情叶药引。”
“只是,老身没想到,你体内,竟亦是含有血毒,老身更没想到,乾昭皇帝,竟是肯舍身为你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