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打算撇开视线,不好意思看一个堂堂皇帝如此糟蹋自个儿形象之时,我听见轻微的声响,好似有什么断裂开了一样,我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软塌上面的裘毛毯子已经被凤帝给扫落在地,然后,木制软塌竟然像两扇门一样的缓缓咧开巴掌宽的一个缝。因为先前见识了将军悯苍阁的先进地道,我倒也没有乡巴佬一样的瞠目结舌,转眸看了看凤帝,见他左手掌按在软塌靠里的一侧角落处,想当然尔,又是一个隐秘的开关。为了个所谓的真迹收藏品,至于吗你?对此,我万分的嗤之以鼻。
凤帝可不管他此时撅着的屁股是多么的有损他的形象,继续高高撅着他尊贵的臀,右臂伸进巴掌宽的缝隙里,尊贵的右侧半边脸颊紧紧的贴着软塌,活像个经过层层工序被真空压扁的柿子饼,我忍了许久,才忍下到了喉咙口的笑声。看他尊臀继续抬高,右边肩背继续向下侧,我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这软塌下面是个幽深不见底的古井?那个真迹被供奉在古井底部?
好不容易,我听到凤帝呼了口气的声音,应该是够着那个真迹了,我不由自主的伸长了脖子,非常好奇这是怎样的真迹,须得如此挖地三尺的藏起来。
等我见到所谓的真迹时,要不是我的手臂撑着桌缘,我绝对会为此晕倒,就凭那样的字迹,竟然也算是绝迹,我看,顶多也就算个中等水平。比起将军题匾的“悯苍阁”三个大字,真的是差了十万八千倍的距离。
我再次抿着良心说瞎话,嘴里啧啧有声,嗓音里满满的都是关也关不住的惊讶和兴奋,我说:“哇,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我看花眼吗?这……这字迹,这收势……还有这墨香……哇,真的是人间哪得几回见,此书法只有天上有啊!”
我貌似语无伦次的激动之说成功的取悦了凤帝,凤帝小心翼翼的收起真迹,然后再次不顾形象的撅起尊臀将之放回原位。
我等着凤帝将真迹藏好的空当,听凤帝惋惜的说道:“可惜,这真迹还只能算是第二,第一真迹在老亲王府上,刻在免死金牌反面。”
闻言,我来劲儿了,本来原先夸下海口的时候,心中还没有个很有把握的计划,现在,可不是天助我也吗?好,本姑娘今日就来大显神威,运用我21世纪的精英脑子为这古人皇帝除去老亲王这块心病。呵呵,到时,我还不是被凤翔国臣民奉为神灵啊,还不是想什么有什么啊?
我问凤帝:“凤帝啊,这幅真迹,老亲王知道在您这里吗?”
“除了朕,没有人知道。现下,多了个你。”我一愣,暗想,到头来,我给他除了心头大患,他不会来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吧?如此一想,我活生生的打了个冷颤,我伸手摸了摸藏在宽到袖子内盖了御用印章的锦帛,这才安下心来。
我眼眸看着凤帝的尊臀,说道:“凤帝啊,不需等到明日,今晚,我便可以为您除去心病。不过呢,您可得配合我。”毕竟,凤帝即使等得,中毒的王爷可等不得,今晚,我一定要让清风拿着解药回乾昭,对此,我是信心满满。
凤帝放好真迹,又将软塌恢复原状,问我:“如何配合?”
我道:“俗话说得好,要想得到,首先,必先舍得。”我见凤帝狐疑的神情,便喜笑颜开的将计划如此这般的说于凤帝听。
凤帝最后还是问我:“你那随从可行吗?”
我撇唇,望了望自己的大肚子,惋惜道:“如果我没有怀孕,我倒是不二人选。不过呢,现在除了我的随从,你也找不到其它人选了。您这满朝大臣,再怎么乔装打扮,老亲王没看出道道来还好,万一看出道道来,我们不就满盘皆输?所以,思来想去,只有我的随从是老亲王足够陌生的人。放心,我的随从足够随机应变。好了,您先准备您该负责的事情,我去让我的随从过来,仔细对他交代一番。”
说完,我便四平八稳的找清风去了,可怜的清风,我在里面又是吃了糕点,又是喝了茶,他在外面可是担惊受怕的,真是难为他了。
我走出金銮殿时,顺眼看了下天色,心里不禁奇怪,这人要是没事吧,是感觉度日如年的无聊,这要是有事吧,怎么一转眼这太阳公公就准备下班回家休息了。顿时,我心里满满的是时间不等人的紧迫感,惜时如金的我刚要加快步子去找清风,只听身旁一声低低的呼唤:“小姐——”那样简短且低缓的呼唤,有着千帆过尽,历经长久的等待之后,如释重负的轻松与海枯石烂的沧桑。
我侧眸,只见清风从高大的柱子阴影后走出来,双眸急切的看着我,急切的要确定,我是不是毫发无损。想来,忠心耿直的清风终究是放心不下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单身进殿,于是,便在这最靠近金銮殿的殿外柱子后候着,以期里面一有不对劲,他便不顾一切的冲进去。
我笑着开始安慰清风,我说:“清风,你看你,这乍暖还寒的天气,你怎么一鼻子,一额头的汗呢。我没事的,好着很呢。你来,跟着我进殿,凤帝有事情需要你帮忙的。”
我见清风一脸愕然,只得低声说道:“清风,现下时间不等人,我无法跟你解释一切。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也要一切以我的命令行事。无论如何,今晚,我必须让你带着需要的东西回王府。”
清风看着我严肃且自信的双眸,许久,低头,缓慢且坚定的说:“清风相信小姐,一切以小姐命令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