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自然不理凤帝,只是看着我,说道:“小姐,您请放心。”
我忙点头,笑颜如花,我说:“嗯,那你去吧!任务虽然要紧,但是,安危更是重要,你要时时小心,处处小心,一定要完好如初的回来。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毕竟是一起并肩作战的革命战友,毕竟革命情谊的火花已经在星火燎原,我湿了双眸,絮絮叨叨的再三叮嘱着。
清风是大男子,自然不会如我这般真情流露,不过,神色也是缓了缓,看着我,许久,才低低的说:“小姐,您保重!”
然后,一个纵身,就要向那个窗外飞去。
“你等等!”凤帝猛的一声暴喝,险些震破我的耳膜。
凤帝可不管我捂着耳朵对他横眉怒目,几个大步走到在窗边顿住身形的清风,交待道:“你……”我张大嘴巴,我帮凤帝两肋插刀、出谋划策,凤帝连个谢谢都没有,连给我一点糕点都要犹豫半天。现下怎会如此在意清风?莫非,不是疑似,而是,就是……就是断袖之癖?
我抖着双肩,伸长脖子,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惧的等着凤帝的十八相送,等啊等,终于,凤帝鼓足勇气表白了:“你必须要……保护好开国圣宗圣帝的真迹!”
闻言,我有些失望又有些轻松的缩回脖子,又听凤帝说道:“真迹若有闪失,朕拿她是问!”
我抬眸,只见凤帝阴狠的双眸盯着我,我很想发作,很想开骂,凤帝你这厮,你******等着瞧,老娘总有一日会在你这宝贝的第二真迹上画个乌龟王八。
就在我暗暗发誓时,我听见了清风冷淡的声音:“如果小姐有闪失,你也别想再见到这幅字。”说完,双眸坚定的看了我一眼,身形飘忽,人已不见了踪影。
我被清风情比金坚的革命情谊感动得一塌糊涂,鼻子酸酸的,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另外一个并肩作战过的革命姐妹,我的小妖,它怎么哭个鼻子哭这么大半天啊?怎么还不肚子饿了,寻我来啊?
小妖,你别哭了,你看,这里有好多甜点的,都是御膳房的精品,还有桂花糕呢,你快点回来吧你,我再也不让你减肥了……
我正在心里呼唤着小妖,听见凤帝很不爽的说道:“他竟然威胁朕,竟然威胁朕……朕是看他别想活了。”
我摸了摸鼻子,仰起脖子望着忿忿不平的凤帝,笑了,我说:“凤帝,您也别火了,我这个随从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就是忠心不二,慢说是你,即便是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夫妻俩来了,他照样不买账。”
我见凤帝的臭脸还是没缓过来,也就不理他了,淡淡的说道:“时候不早了,依计行事吧。记住,宴会上,一定要让老亲王心头乐开了花,一定要猛灌老亲王的酒,一定要在宴会后留下你的两个堂弟彻夜长谈。”
说完,我便晃身走进屏风后。
凤帝愣了愣,冷声道:“朕知道如何去做,不需你来吩咐朕。”
我撇唇,如若不是我在你背后指挥,你知道个鬼啊你!
又听凤帝暴喝一声:“喂,你去哪里?”
“休息啊!”我理所当然的说道,“等你们宾主尽欢,你记得瞅空回来一趟,喊醒我。”想着今儿个晚上还有一场斗智斗勇的仗要打,我能不休养生息吗?
凤帝瞪着我的背影,半响,恨恨的走出去,将铂金大门关得震天响,在门外吩咐四喜子:“将门锁拿来。”
随后,传来大门上锁的声音,还听见凤帝这厮叱骂四喜子的声音:“该死的奴才,朕这钥匙也能随便给你的吗?滚!”
我摇头轻笑,这个做奴才的,还真是不容易啊!唉,哪一行哪一业的饭都不是那么好吃的啊!许是真的累了,随着大门上锁,我躺在软塌的身子也跟着松懈下来,未几,便沉入了梦乡之中。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双眼带着忧郁与忧伤,还有深深的牵念在看着我,我身子动了动,沉沉的睡意让我无法睁眼。
不知过了多久,有修长的五指行云流水般划过我的额角、眉梢、鼻尖、唇角,搭在我手腕的脉搏处,最后,与我五指交握,我眼睫毛动了动,唇角划过苦涩,发出无意识的嘤咛,即使是在迷糊的意识里,我已不再固执的以为是我的俊卿回来了,迷糊的意识里,我亦已认清现实,这只是一场梦,而我与俊卿是永无再见的可能。
许久,有什么滴落我的手心,是珍珠吗?那样温润清凉,却又是那样的炽热,透过我的手心肌肤,慢慢的蹿延至全身的每一个神经系统,是深入骨髓的滚烫。
我蓦的惊醒,睫毛划过眼敛的瞬间,只觉眼前黑影闪过,倏忽不见踪迹。我怔怔的垂眸,手心的泪迹在慢慢的干涸,我茫然站起身子,靠近轩窗,茫茫的黑夜,依稀可听到摆设御宴的楼台处歌舞升平、莺歌燕舞,依稀可捕捉到那纵往密林深处的黑影,我低低的,不确定的喊着:魔魅——
随着我的低低的呼唤,黑影有刹那的停滞,我微微闭上双眸,只怕是自己的幻觉,再睁开双眼,想要确定自己所见不是幻觉,但是,举目望去,除了层林在惨淡月色下的影影绰绰,别无其他。
我摇头轻笑,许是接近分娩,神思越来越恍惚。门外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我神色一凛,是凤帝回来了?正想着,凤帝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素来冷寒阴森的脸颊上竟抹了一层慌张之色,我直觉不妙,也不说话,只是等着凤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