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怕死啊?说不怕死,也是虚伪!
我不虚伪,所以,我怕死!
“姑娘,只要不是身体肌肤触摸到七日断魂香,闻闻香气是不碍的!”
我怔怔的望了望慈眉善目的国师,确定国师不会骗我后,悻悻的放下捂住鼻子的手,呵呵笑道:“国师见笑了,小女子真是孤陋寡闻了。”
四喜子已经掀开了第二层,我不禁瞪大双眸,活似那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只见夜明珠的照耀下,紫红中夹杂鹅黄的药丸竟然发出淡淡的光芒,显得神奇又迷离,如同海洋之心。
我说:“国师,这个,便是解药吗?怎生如此美丽?”说着,我便满是敬畏的要去触摸解药,四喜子倒也是机警,忙避开,低声道,“姑娘,这解药除了圣上,没有人有资格触摸它的。”
我更是睁大双眸,虚心又好奇,更是显得很无害的问国师:“国师,是不是与毒药不能摸,一摸便中毒一个理啊?解药若是摸了,便能长命百岁吗?”
没等国师为我解惑,凤帝倒是冷哼一声,说话了:“这天下若是有一摸便长命百岁的药丸,朕还会让你看吗?哼,你倒是想得挺美的。”
“姑娘,此解药虽是不能一摸便延年益寿,对于练武之人,长期触摸,倒是可以增长数倍功力。”还是国师比较可爱,对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原来如此!”我心里想着,如果将军将这药丸服下,那岂不是连那个被将军唯一推崇的什么江湖第一剑客轩辕莫离也不是将军的对手吗?到时,我即便被这凤帝软禁,只要等将军身体恢复,来这皇宫救我,还不是如入无人之境啊。
如此一想,对未来充满勃勃希望的我胆子便大了,一边轻移莲步,靠近四喜子,一边伸手要去摘除面纱,嘴里说道:“公公,如此神奇的药丸,小女子再看上一眼,可好?”
四喜子去看凤帝,得到凤帝的首肯后,打开第二层抽屉,示意我看清楚,我知道清风跟在我身边,亦步亦趋,亦是挡住了百官的视线。
所以,我在伸手去摘除面纱的过程中,极其“不小心”的,面纱飘在四喜子眼前,只是那个瞬间,我伸手,飞快的取过解药,在凤帝那厮觉察不对劲的瞬间,我将药丸递给了清风,命令道:“清风,快走!”
清风身形飘忽间,已是跃到门边,而我,只是瞬间,已是被凤帝这厮狠狠的擒住了喉咙,凤帝阴沉着脸,看清风:“你再动一步,她就会没命!”
我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窒息了,记忆里,被子乾扼住喉口的感觉铺天盖地的,在那一刻向我涌来,我紧咬唇瓣,支撑着自己快要松散的意识,艰难的望着为难的清风,我说:“清风,我命令你,快走!”
随后,我吃力的微眯双眸,望向阴狠的凤帝,说:“你别忘了,你允过的,不伤清风分毫!有宫牌为证!”
说完,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清风吼:“快走!”
清风再回头见我一次,低声道:“小姐,如若您死了,清风完成任务后,必去泉下保护您!”说完,手持宫牌,一步一步走出殿堂,宫门外,汹涌而来的暗探、御林军,眼睁睁的看着宫牌,竟也是不敢对清风怎样。
凤帝扼住我喉口的力气又加深了许多,恶狠狠的问我:“你果真不怕死么?”
我张了张嘴巴,窒息感已是让我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我只能看着凤帝如同恶魔的脸庞,承受着漫天席地卷来的杀气与怒气,艰难的摇头。
国师忽的扑了上来,竟是请求凤帝:“圣上,圣上,老臣求您了,松开她吧!她快要没命了,快要没命了呀!”
我愕然的望着泪眼昏花的国师,那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此时是那样的情绪失控,涕流满面的,如同,所求不是一个不相干的女子,而是他的亲生女儿。
凤帝松手,我一个不稳,身形踉跄,国师忙走上来扶我,双眼却是紧紧的盯住我的容颜,是那样的专注,又有着几许失而复得的欣慰。
“国师,她不是你的女儿景如,她只是个与先帝的如妃长相极其相似的女子。她,必须得死!”
凤帝阴冷的声音传来,我咳嗽着去看身边的国师,鼻子在瞬间盈满酸涩,低低的说道:“国师,我确实不是您的女儿景如,我是紫霄!”
我平稳着呼吸,不去看哀伤的国师,强撑摇摇欲坠的身子,仰脸望向凤帝,低缓的说道:“凤帝,我知道,您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方可解心头恨。但是,如果您知道我的身份,会觉得,杀我,对您而言,是种天大的损失。至少,在目前,您杀了我,不过是刀起头落,片刻的功夫。但是,等哪一日,乾昭大军压阵,您会追悔莫及。”
这一刻,我别无他法,只能自保,只能尽自己的能力求得苟且偷生的机会。所以,我扬起讥讽的笑容,望着凤帝,一字一句说道:“凤帝,您还看不出来吗?难道,您不知,当日,您是如何派遣刺客,如何使用卑鄙手段以孩童为诱饵,使乾昭威武大将军,乾昭王爷中毒的吗?”
“你!?”凤帝双眸溢满嗜血之光,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我早已是灰飞烟灭,“你与乾昭王爷,究竟是喂叵担俊?”我苍白着容颜嗤笑:“凤帝,这个世上,究竟有怎样的关系,才会让一个手无寸铁,身怀六甲的女子不惜跋涉千万里,只身犯险,只为救一个男子的性命?凤帝,难道,您还猜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