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应该便是我了吧。******凤帝,怨不得对我积怨至深,原来,是将我当作情敌在咬牙切齿的恨着啊!奶奶的,我何其无辜啊!尽是给人做炮灰了。
我狠狠的瞪昏迷中还咬牙切齿的凤帝,恨不得瞪死凤帝这厮。
国师望着我,摇头苦笑,心如明镜的说道:“圣上的呓语,已是给圣上所作所为作了最好的阐释。真是,造孽啊——”
国师的最后一句话,让我觉得很是耳熟,是的,婆婆也曾说过这句话,想起婆婆,我便想到了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听八卦的心情也跟着没有了,反正,八卦也听得差不多了,也就没必要再赖在这里听凤帝这厮胡言乱语的呓语了,反正,他的呓语听来听去,少不得两个主要灵魂,其一:魅,你只能属于我,差一点没说,生则同裘,死则同穴;其二:那个女人,朕一定要她死。那个女人,就是非常无辜的,被凤帝先入为主认定为情敌的我。
“唉,紫霄姑娘,你不知道,怨不得圣上如此恨你,你不知道,魅那个孩子,为了你,是付出到不能再付出啊!”
国师的一句话,让我硬生生的收住了要离开的脚步。
魔魅,为了我,付出到不能再付出?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怔怔的望着国师,许久,才迟缓的问道:“国师,您说,魔魅,他为了我,付出到不能再付出?”
“唉——”国师摇头叹气,转身,望向殿外苍穹下层层台阶,许久,才道,“那一年,如儿过世,魅这孩子不过十岁年纪,也在那个瞬间,仿若脱胎换骨,没有谁,再也看清这个孩子心底想些什么。先帝不知,老夫亦不知,圣上亦是难知。只能,看着他笑容渐渐不再,日日清冷隐忍。原以为,他的心里,除了暗探使命,终其一生,别无其他……直到,那一日,金銮殿上,你被圣上推倒,他现身而出……”
眼前,晃现出那一日的大殿,倒地欲陷入无限昏迷的我,听到了魔魅的声音,那样的清淡,却是声声敲在我的心坎上,魔魅对凤帝说:“没有人能够伤害她,乾昭皇帝不可以,而你,亦不可以!”
耳边,再次传来曾经萦绕耳际的呼唤,一声又一声,清冷亦执着的说着:“紫儿,别怕,我在这里……”
我紧紧揪着盘扣,胸口处的伤疤提醒着我,再也不能轻易的去相信谁,这个世间,唯有自己才是真实可靠的,没有谁,会是无缘无故,无怨无悔的为谁付出,没有!绝对没有!
我望着国师的后背,轻声却是无比冷静的说道:“因为,我的这张容颜,像极了他的母妃。如同,国师您,对我再三照顾,不外乎对您女儿的移情心理在作祟。所以,他也曾经是真心待我,真心想要保全我,这点,我信!”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终究不是他的母妃,我终究比不了他的使命,比不上他的家国天下来得重要。这点,我更是心知肚明,认知颇深。”否则,他不会在凤帝面前,说出我的真实身份,不会将我作为要挟子乾与将军,为自己的皇朝汲取最大利益化的一枚棋子。
“他……”国师侧眸,这个沧桑阅尽的老者,世事万象尽在他那洞若观火的低垂眼敛中,此时,看向我的神情多了许多苦涩与无奈。
恰在此时,殿外的天空划过斑斓的烟火,转瞬即逝,国师表情微肃,看了看我,说道:“烦劳姑娘在此照料圣上片刻,老夫去去即回。”
说完,未等我点头,便已离去,看来,那转瞬即逝的烟火是某种讯号,有着重要的事情亟需国师前去解决。
那么,会是什么呢?
难道,抓获了余下的刺客?
那么,老亲王呢?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开始为老亲王而担忧,忍不住祈祷,老亲王现下会在千里之外,总之,不管在哪里,只要不是在皇城,不会被抓获就好。
也许,我真的做不来冷血无情的女子,所以,对于老亲王,尤其是得知老亲王对景如的痴情后,不管老亲王对我做过什么,也不论我曾经差点被老亲王强暴,我依旧对老亲王心存怜悯。
毕竟,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而可恨之人何尝不有其可怜之情,为情而苦,为情而不择手段。强硬、凶残、恶毒的行径之下,真要追究起来,不过是那跌落一地的伤心。
老亲王,如斯!
凤帝,亦如斯!
我走近龙榻,此时的凤帝,不知梦见了怎样的场景,苍白的唇瓣竟然浮现出深深的笑意,是那样的幸福且满足,看上去,竟也是让人心疼又心怜。
我听见凤帝的呓语,动情又动性的说着:“死了……都死了,你的母妃死了……你只有我了……真好!……天涯海角,我陪着你;上天入地,我亦陪着你。……你死我死,你活我活……真好!”
我听得心惊,随即,心里泛出酸涩,如此的深情,这世间,又有几人能与之相比?心里多少明白,为何国师遣退太医与太监宫女,独留我在此照料,毕竟,一代君王在无意识的昏迷中,吐露出的每一言每一句都是会落人以把柄的,尤其是,凤帝这样的男子心底深藏的那种****,背负着伦理道德的束缚,是绝望的,却又是汹涌如绝堤的洪水,是急欲喷薄而出火山。
我见凤帝额角遍布冷汗,想着既然应了国师的请,就应该略尽义务,于是,从领口取下素帕,不计前嫌的为凤帝这厮擦拭满头冷汗,想着,凤帝这厮也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连昏迷都不得解脱,想来,往常无尽的黑夜亦是深受折磨了,我不禁柔了神情,低低的劝慰昏迷中的凤帝:“凤帝,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你愿意舍弃曾经的痴迷,敞开心胸,欣赏这世间各色女子,你会发现,你对魔魅,亦不过只是过于热烈的兄弟亲情,而这世间,会有更好的女子,值得你去喜欢,去欣赏,去留恋……当然了,我说这些,绝对不是歧视同性恋,亦不是鄙视你的不伦之恋,只是,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你爱魔魅至深,魔魅呢?他无法回报你同等的情感,即便是你做再多的事情,付出再多的感情,亦是枉然……所以,不如放弃,不如尝试接纳别的女子,你会发现,天原来很蓝,云原来很白,生活原来可以如此幸福……呃……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