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魔魅,恳求:“魔魅,说你喜欢我,好吗?”
许久的许久,魔魅终是不肯。
我自嘲的笑,说:“我越来越自作多情了。那就,算我没说。毕竟,我已是你弟弟的皇后,便是你的弟媳。”
说着,我要从魔魅身边离开,但是,魔魅的手臂如同漫生的水草,紧紧的将我环绕,我低头,专心的去扳魔魅环绕我腰间的手臂。
但是,我再怎么用力,亦是无法撼动魔魅分毫。
我抬眸,望向魔魅,淡声道:“如若不喜欢我,那么,请你放开我。我……”
魔魅蓦的俯低脸颊,青纱覆了我一脸,魔魅的唇是那样突兀的堵住了我的双唇,温润又清凉的触觉,顺着我的唇角蔓延,我所有的话音噎在舌尖,惊愕的无法发声。
魔魅没有吻我,魔魅只是贴着我的唇角,说:“紫儿,你知道的,山有木兮木有枝,而魔魅,有紫儿在心里,已是足够!”
闻言,我紧紧闭上双眸,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淌,是炽热的滚烫。感觉到魔魅的离开,我伸出手臂,掂高脚尖,紧紧圈住魔魅的脖子,不让魔魅离开,主动的,吻上魔魅的双唇。
“紫儿,不——”魔魅欲挣扎。
“魔魅,吻我——”我微带颤抖的嗓音,是魅惑无限。
魔魅从来就拗不过我的坚持,渐渐的,带着生涩的回吻我,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小心翼翼,我能肯定,这是魔魅的初吻,心里,忍不住有些窃喜,然后,更多的是心酸。
魔魅,往后的路,我与你,真能携手走过吗?再无误会,再无计谋,再无使命,有的,只是两心相惜,只是坦然与自由的心吗?
魔魅,其实,我已不敢再去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你!
魔魅,其实,我真的已不再是去年京郊竹屋的那个紫霄,你认识的那个紫霄,她已经死了。
所以,魔魅,对不起!
魔魅感觉到我的叹息与漫不经心,温柔的吻渐渐的变得霸道又激烈,我不躲亦不避,甘愿在魔魅的气息里短暂的沉沦,窒息……
许久,魔魅搂着我,下颚搁在我的顶心,平息略显粗重的呼吸。
许久,魔魅说:“紫儿,对不起!”
我望着魔魅依然覆面的青纱,笑问:“魔魅,你是想要继续隔着青纱与我说话吗?还有,你是否想要我回答你,魔魅,没关系?”
如果,真要追究起来,是我勾引纯良的魔魅同志,让魔魅失去了初吻,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紫儿,你——”魔魅顿了顿,许久,才艰难的说道,“紫儿,你别这样。”
魔魅修长的指腹划上我的眼敛,接住我眼角滑落的泪珠,轻声道:“紫儿,以后,再也不哭了,好不好?”
我心里一阵酸,我是否可以认为,时至今日,我的泪水,依然是魔魅的痛。
我乖巧的点头,笑着说:“好,以后,再也不哭。”
我说:“魔魅,摘下青纱,好不好?我好久不曾看清你了,你让我看着你的眼睛说话,好不好?”
魔魅许久不语,我侧眸,不再强求,弯腰抱起小妖,对魔魅说:“魔魅,我难得来你这里,要不,方便的话,你带我四处看看,看看你成长的地方,可好?”
魔魅点了点头,但是,只是走了个长廊,我已是累得不行,我说:“魔魅,好久不曾听你吹箫了,你吹箫给我听,好吗?”
魔魅看着我额角虚汗,许久,点头,依旧是那首《蒹葭》,我听着,心里五味泛呈,漫不经心的问魔魅:“魔魅,你说,我会死吗?”
箫声,在瞬间乱了音色,魔魅停止了吹箫,看向我。
我笑,取过魔魅手中的箫,放在唇边吹了几下,小妖开始捂起耳朵,而小帅也不屑的拿屁股对着我,我悻悻的放下箫,说道:“好久不吹了,都忘记怎么吹了。”
魔魅的双手垂于身侧,慢慢的,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说:“紫儿,你不会死。”
我摇头,笑道:“魔魅,你不必安慰我,这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谁都会死。而我,只是死得早一点,再者,便是死得难看一点,不是被凤帝哪一日怒极掐死,便是被子乾装猪笼沉入护城河,窒息而死。总之,我这条命,是死活都要与皇室相牵连的了。如此也好,毕竟,我的孩子未出世,亦是早夭于皇室内……”
“紫儿,够了!”魔魅的手,紧紧的捂住我的嘴唇,向来清冷的嗓音亦是有着无可遁形的怒意,“我说了,没有谁,能让你死!”
许久,我拉下魔魅的手掌,启唇:“魔魅,如果可以,与我一起离开,远远的离开这些皇室恩怨,好不好?”
魔魅的身子颤了颤,许久,拉下我的手,转身,背对我,再开口,已是冷了声音:“守住皇室天下,是我的使命。”
我晒然:“是啊,那是你的使命,一辈子也放弃不了的使命。那么,算我没说吧。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凤仪殿了。”
在我走过魔魅身边时,魔魅拉住了我的手,望定我,问道:“紫儿,你是要出宫的,是不是?”
我笑,我的心思,魔魅从来都是懂的。
我说:“你舍得吗?舍得你的使命,舍得我这枚棋子,还我自由身吗?”
魔魅拉着我的手,慢慢的松开。
“魔魅,你多保重!”说完,我带着小妖与小帅,转身,离开。
身后,低低的,传来魔魅的声音,说着:“紫儿,你给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