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掌握了小部分的权力,虽然是很小的一部分,却是个好的开始!掌权非一朝一夕可达,此事须得慢慢进行。不过,楚晓寒坚信,终有一日,揽月的大权会集中到她的手里,揽月的江山将因她而添上锦绣的一笔!
提及眼下的局势,萧笃玉更为忧虑。“与落晨之战,只怕就在这两日了罢。”
“嗯。”楚晓寒点点头,“落晨都城的僵持局势已被打破,主将所率的五万援军又方到中原之地。其守边将士,军心受内乱影响,必定不稳。加之,兵力减少,若此时揽月突然发动进攻,必将杀其一个措手不及!”
“与落晨之战,臣倒不担忧。”萧笃玉凝了凝眉,沉缓道,“臣只是担心北面的摘星,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恭王。”
揽月与落晨开战,虎视眈眈的摘星,又岂会放过这大好机会?野心勃勃的恭王,只怕早在等待这一时刻了罢!揽月的江山,实在堪忧!
楚晓寒扶住额头,抿唇不语。萧笃玉所言,也正是她所忧。
摘星乃是比揽月强大的国家,倾尽兵力亦未必能与之抗衡,更何况又是在与他国征战的形势下。再者,那躲藏在暗处,谋定而动的恭王,又是一颗随时引爆的炸弹。揽月的局势,不容乐观!
摒退萧笃玉,楚晓寒只觉得十分地疲累。举步走回寝宫。直往宽大的床而去。
许是疲惫至极,楚晓寒半眯了眼直接地倒到床上,却压在一堆软呼呼的东西上,惊得立刻弹起。
定睛一看,才发现,床上竟然躺了一个人。那人竟然是——
“小止?”竟然是坠崖的小止?楚晓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软软地叫她姐姐,为了护她坠落断崖的少年,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自己的眼前。
“小止……”惟恐是梦,楚晓寒怔忪着,迟疑了许久,才敢伸出颤抖的手,贴上那熟悉的容颜。
柔软的光滑的触感,那么真实!不是梦!楚晓寒的内心因这认知激动颤栗,无法自持地一把抱住那娇小的身躯,“小止,小止……”声声呼唤,湿了眼眶。
许是苍天怜见,终于还她一份以为失落的亲情!还给她一个完好的小止!
抱着若止,伤感,惊喜,酸楚,苦涩之意搅拌在一起填满了她的胸臆。良久,楚晓寒才得以平静下来,这才发现一双水光柔亮,扑闪扑闪的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痴迷的,灼烈的。那是——小止的眼神?
可却非一个弟弟看待姐姐的眼神……
楚晓寒有些怔愣,“小、止?”
若止眨了眨眼,柔嫩的唇叫道,“姐姐!”下一秒,楚晓寒已然被他细瘦的手臂紧紧箍住。
“姐姐,姐姐……”若止眼里的水光随着声声的低唤,化作滴滴晶莹,破碎在纯净的脸庞,染湿楚晓寒的鬓发。
“你没事就好!”若止低低哽咽着,“好在,你没事。那些黑衣人没把你怎么样,好在……”
什么黑衣人?楚晓寒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忙挣开他紧箍的手臂,一把扶起他,凑近他眼前,试探性地问道,“小止说、黑衣人?”什么时候又来黑衣人?
小止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泪,抽噎道,“我们不是被黑衣人围击么。看到姐姐无恙,小止就放心了。”想了想,又疑惑地四下里瞧了瞧,“咦,这是什么地方?好熟悉……我们、我们安然回宫了?”小止惊喜地叫起来。“太好了!姐姐!”
楚晓寒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语却慢慢地沉了下去,小止的记忆仍自停留在一个月前,他坠崖的那一天!怎么回事?他对之后的事情竟没有半点记忆么?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姐姐,姐姐!”若止摇晃她的手臂,打断她的神游,“快告诉小止,我们是怎样脱困的?是谁救了我们?”以当时的情形,他的能力并不足以制止那些黑衣刺客,更加不可能安然将姐姐护回宫。他应该是被刺客打晕了,不然不会对后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觉!
“小止。”
“怎么了,姐姐?”见她一脸凝重,若止的心也跟着吊起来,抓住她的手臂,晃道,“姐姐,出了什么事了么?怎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楚晓寒咬了咬唇,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深深地望进他的眼,“小止,那黑衣刺客乃一个月前发生的事。”
闻言,若止惊愕地张了张嘴,“姐姐、说那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那他这一个月又都做了什么?为何他竟半分印象也没有?
“是的。”楚晓寒沉声道,“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楚晓寒大概地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若止的脸色也跟着沉凝下来。
“这一个月里,小止在何处,做了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么?”楚晓寒不死心地再问了一遍。本来,还想着从小止的嘴里得出点关于那背后之人的线索,如今看来是没有指望了。
小止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一个月以前,之后的记忆像是被人无端挖掉了!怎么会这样?是救他的人所为么?为的又是什么?
楚晓寒看着迷惘苦恼的若止,心思却转到另一方面。小止,为何无端地出现在自己寝宫里?是谁?他不是被人挟持了,要以他来威胁自己么?
莫非、是萧浣曦出手相助,将小止安然送了回来?还是,小止本就落在他的手里,此次,他不过顺水推舟?但是,萧浣曦他没有理由这么做。以他的能耐,何需以此卑劣的手段来威胁她!更何况,先抓又放,这样无厘头莫名其妙的事情,他是断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