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介意,有个那么可爱的干儿子!
“呃?”墨邪惊愕地瞅着她,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她说要当孩子的娘娘?
楚晓寒见他神情如此有趣,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墨邪这才回过神来。月白的脸上悄然染上薄薄的胭脂色。眸光流动处,竟是动人无比。
好个温醇美好的男子!楚晓寒暗暗叹道。
不由地又想起了浣曦,那个宛若薄冰碎雪,谜一般的少年!心,微微刺疼。
对他,她该如何是好?
断瓦残桓,凄离野草,夜风吹动,黑影幢幢。
不知名的虫子,发出怪异的叫声,衬得夜恐怖非常!
塔塔地脚步声敲击着坚硬的地面,深浓的黑暗中,透出一丝朦胧的光。被茂密的树枝遮挡的小径里,随着脚步声的清晰,恍惚照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提吊的华彩的灯笼里,透出模糊的光,勾勒出一个身着黑色大披风的人影。那人的脸藏在披风的黑色大帽子里,面目不清。
鞋子在及膝的草丛里,擦过,发出沙沙的声响,直向残败的院落深处走去。焦黑的颓墙,如张牙舞爪的鬼魅,异常的骇人。
忽然,颓墙的背后闪出一个人影,肆意地笑道,“陛下来了?微臣在此恭候许久了!”
那穿黑色披风的人猝然停住脚步,将朦胧的灯笼提高些许,看清近前来的,那张邪肆的笑颜。那邪气的眼眸忽然一眯,多了分漫不经心的凌厉,语气陡然一转,齿龈间迸出一句,“你非陛下。”眸光一利,星岚扼住了来人的咽喉。
“说,你是谁?”
黑色的连衣帽子被星岚发出的内力掀开,露出一张稚嫩的惊惶的脸。星岚表情微微愕然,“是你?”竟然是晓寒身边的小宫女?
“陛、陛下让奴婢来给国师传话。说、说夜里露水重,国师别站得太久。小心得了风寒……”宫女越说越小声,神情惊慌地低下头去,不敢看星岚的脸色。
因着小宫女的话,星岚不禁楞了下,转念想了想,忽而了然地微笑着松开宫女。笑睨着她,玩味笑道,“有趣!有趣!”早知道她非一般的女子,只是想不到他星岚也有被人戏弄的时候!
楚晓寒懒懒地歪在躺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册,却是许久不翻动一页,两眼盯着书本的某一点发呆。神思早因着墨邪的话,飞到了九天之外。满心满脑子想的,全是萧浣曦。关于他的种种回忆,还有对他的种种猜测。发现,所有的思绪都纠结成团,无法解开。更无法得出关于萧浣曦对自己有情抑或无情的答案——
“奴婢叩见陛下。”微缩着身子的宫女近前叩拜,低垂了眉眼。神色有些惨败。
楚晓寒只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没有注意到宫女的异常。漫声问,“话可都传到了?”
“传到了。”
“嗯。”楚晓寒忽而来了兴趣,直起身,笑问,“朕猜、国师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说说,他都有什么反应?”
“呃——反应有……没有,那个国师……没有……”宫女擦了擦额头上簌簌而落的汗滴,又惊又急,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国师怎么样?”楚晓寒有些不耐地问道,声音大了几分。
“陛下如此惦念微臣,让微臣受宠若惊哪!”星岚放肆的语调突兀地在殿中响起,楚晓寒眼皮一跳,挑目看去,星岚红色的衣袍已在眼前扬起一片艳丽的色彩。
星岚辉了挥手,示意宫女退下。那宫女小心翼翼地看向楚晓寒,待得她点头,才踉跄着跌爬出去。
星岚嗤笑一声,目光全部转移到楚晓寒脸上,好整以暇地抱臂俯睨着她,邪气地,玩味地笑着。楚晓寒被他看着浑身不自在,冷冷地瞪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挖苦道,“国师这一身湿的,看来在乱草堆里钻了许久呀!”
哼,这妖人不但骗她说萧浣曦要加害于她,还想趁机刺探她,实在够可恨!亏自己当初还对他八分信任,现在想想,也许在她信任的他的期间,他不知道在背后耍了多少阴谋?
星岚好笑地定眼看着她,“生气了?”楚晓寒冷冷地斜了他一眼,自顾地又歪下去,目光转回书册上。
“其实——”星岚俯身下去,脸贴到她耳边,轻轻吐息道,“其实、微臣只是想去那废弃的院落查探一些秘密罢了。”
“秘密?”楚晓寒立刻被这两个令她敏感的字提起了兴趣。因为这宫里头实在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一些阴暗的秘密!她急欲解开心中积压的疑团。
星岚见她来了兴趣,忽然故作神秘一笑,低声耳语,“是的。秘密。也许、和萧浣曦的身世有关的秘密……”
一听于萧浣曦有关的秘密,楚晓寒的双肩不易察觉地微微颤动了下,随即,平静地望进星岚眼底,“告诉我,何谓萧浣曦的身世秘密?”
星岚若有所思地含笑看着楚晓寒镇定的神色,心中明白她这是在极力压抑内心的冲动与震撼。沉吟片刻,才开口道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陛下若想知道,何不靠自己的力量亲自去查探?”
自己去查探?楚晓寒怔了下,瞧见他略带嘲弄的笑意,不由觉得有些窝火。然,不过转瞬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心念略转,忽而不屑地冷笑,“国师又想把朕当猴耍?说什么吸取阴气练邪功,说什么规模宏大的地下皇陵,现在又来个萧浣曦的身世之谜。朕不得不佩服国师,花样还真多?哼!”
她如此尖刻的语句,倒叫星岚小小地意外了下。楞了楞,旋即邪笑着飞快地在她娇软的唇上了啄了下,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抽身离开,还不忘回头肆意地挑逗地进行一番眼神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