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黑森森的树林里,妖媚的嗓音冷冷地传来。
白色衣衫的男子突地站住,躬身一拜,恭声道,“回主人,已经完成。”
“呵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黑暗中走出一个妖娆的身影。“果然不愧月惜白,做得好!”他无情,她狠心。她要他伤要他痛,也要他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白衣男子定定地站着,神情有几分木然。“主人还有何吩咐?”
女子思索了下,问道,“你确定那女人已经死了?”
白衣男子眼珠转了转,回道,“属下刺了她一刀,还未来得及确认,忽然来了两人。属下不敌,正巧听到主人的笛声,便应召唤而来。”
“没确定她死,你便回来了?”女子陡然尖声历喝,手往腰间一抽,一把短刀猛然扎入男子的胸膛。血,模糊了刀把上的宝石,滴落地面。
男子紧咬着牙,哼也未哼一声。身影依旧站定,分毫未动。
“咝。”女子用力拔出短刀,冷哼一声,自袖中摸出一个便笺,“去,把这个送到宫里!”她还有一个筹码,不是么?呵呵……若这个还除不掉,她还是有方法能让他无法如愿,哼!
男子默然地接过信笺,收进怀里。“属下这就去办。”言罢,等到女子点头允可,立刻转身离去。血,染了一地茵绿——
女子不屑地冷笑着欲离去,黑暗中突然冒出一个恐怖的笑声,女子悚然一惊,喝道,“谁?”
随着哗啦啦的声响,一团黑色的大球轰然自灌木丛中滚出,女子吓得立刻闪避,那球又突然地往回滚,撞向她,夜枭般的笑声不断回荡在密林的夜里,异常的恐怖!
“啊——”女子惊叫着边闪避边挥起短刀,伺机刺向那黑乎乎的怪球。
“哈哈哈,你伤不了我的。”那怪球嚣张大笑起来,“背叛主人的下场会很惨很惨……哈哈……我们来好好玩一玩吧……”
天光稀薄,鸟鸣欢快,红日喷薄而出,璀璨云霞漫天,洒落窗格。
楚晓寒躺在床上,静静地注视着趴在床边的睡颜。
秀美的轮廓,莹然如玉的肌肤,漆黑的眉目,黑白的经典配比,有一种纯净的美。
哪怕是睡着,神情也是高雅的,眼角眉梢那一丝温柔,永远让人无法企及。楚晓寒感到一丝无力。这段情,注定要在黑暗中夭折。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动人的眉目,淡淡地,轻若羽毛一般扫过,手忽然被一方冰冷包裹。
“陛下。醒了?”萧浣曦慢慢睁开眼,浅浅的水雾弥漫,露出谜样的微笑。
“浣曦?”楚晓寒笑唤,暗忖,他是不是早就醒了,看他的神情清明,没有一丝的恍惚,哪有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陛下,属下有要事禀报!”殿外,传来紫衣波澜不惊的声音。一室的旖旎,被打破。
楚晓寒目光转向殿门口,平静地挣开萧浣曦冰凉的手,沉声道,“进来。”
萧浣曦往一边稍移,扶楚晓寒坐起,侧过身子,面对进来的紫衣。
“陛下。殿门外,发现这个。”紫衣恭谨地呈上一张染血的钉在飞镖上的信笺。楚晓寒目光沉沉,接过信笺,目光扫过,脸色陡变。
萧浣曦见此,不由关切,“陛下,出了何事?”
楚晓寒挥手示意紫衣退下,这才将目光转向萧浣曦。
萧浣曦目光微略,“怎么了?”她的目光如此地锐利,像是针对自己。到底,是为了——
沉冷地盯着他,半晌,楚晓寒语气幽深地道,“小止、有消息了——”
“小止?”萧浣曦淡淡地吐字道,“小止坠崖,如今、可是有他的消息了?”
楚晓寒冷哧道,“皇后方回宫,便知道如此多的事情,可谓神通之人,那么这纸条上的内容想必皇后也已知晓了!”
对她别有深意的暗讽,萧浣曦仅微微一笑。从容自若地问,“就因浣曦以这样出乎人意料的方式回来,加之又对宫中之事了若指掌,故而,陛下便怀疑我么?”
难道你不值得怀疑?楚晓寒暗哂。却依旧抿唇不语。
萧浣曦抬头揉了揉眼角,眼前的楚晓寒在他眼中又模糊了几分。他的眸中掠过一丝黯然。那毒终究没有得以根除,他的眼睛总是时好时坏,只怕有一日——
压下心底的忧虑,萧浣曦淡淡笑道,“宫廷禁卫本为浣曦所掌,因此可自由出入。而宫中又有紫衣,大事自然瞒不过浣曦。若因此让陛下怀疑,那么、便听便陛下处置罢。”
闻言,楚晓寒又觉恼怒又不可发作。的确,宫廷禁卫在他手中,他来去自如不足为奇。紫衣日夜守护她身侧,什么事又岂可逃过他的耳目。她自愿将那他的暗哨留在身边,又能怪得了谁?至少,表面上他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她还能说什么?
细察着楚晓寒的面色,萧浣曦柔柔笑着接过她手中的信笺,看清上头的内容,从容不迫地道,“陛下何须忧心。这信笺内容若为真,则证明小止尚在人间,岂非欢喜之事?至于,要挟之事,陛下不必依约自去。浣曦自有办法。”
“你?”楚晓寒声音陡扬,挑眉冷睨着他,分明不信任。小止尚在人间,她始终有这样的直觉。然而,这信笺上的要挟之事,楚晓寒第一怀疑的对象便是眼前清雅出尘的男子,他却自信满满地对她说,他会替她解决此事,要她如何信任?
以巫蛊之术,控制月惜白来伤害她,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她还怎么敢相信他?要她凭什么说服自己来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