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岚注视着她,目光似轰然坠地的琉璃,碎了一地斑斓。他轻轻地眨了眨眼,暗潮隐退,手臂一收,脸陡然逼下,猝不及防地压住楚晓寒的唇。火热的舌,长驱直入,强势而霸道。扫过齿龈吞噬甘美。
楚晓寒先是愣了下,继而反映过来。知道挣扎徒然,牙齿很干脆很直接地狠狠咬下。血腥溢满口腔。却反而似兴奋剂一般刺激着星岚,他的动作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猛烈。箍住她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探入她的衣襟。
他火热的手掌让楚晓寒止不住轻颤了下,旋即狠着心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腥甜流淌,星岚的眸色陡然加深,摹地将她推倒到柔软的床铺,继续更进一步的掠夺。
楚晓寒极力挣扎,胸口的伤因此裂开,疼痛入骨,感觉到鲜血迸了出来,正慢慢浸透纱布。可是她竟连痛呼也不能,星岚的唇半刻也没有放松掠夺。冷汗,渗出额头。眼前的星岚的脸有些模糊起来,楚晓寒闭上眼,神情木然。任由他拨开身上的衣衫,烙下滚烫的印记。
“陛下……”轻柔的呼唤,淡淡如风,却激起楚晓寒全部的理智。是幻觉么?楚晓寒极力地睁开眼,只见一抹飘忽的白若被风吹动的云快速地向自己而来。
浣曦……楚晓寒企图伸出手,却被星岚摹地用力握住,他****的身体紧密地贴了下来,几欲将她整个人覆盖。随手扯过撒落一旁的衣衫盖住楚晓寒,星岚侧过身子,极具占有欲地揽住她的腰身,充满欲望的眼陡然多了分锐利如刀锋的森寒射向去而复返的萧浣曦。
“皇后还真会挑时间!”星岚冷冷地讽刺,“若无要事还请先出去,微臣与陛下还有要事待办!”要事二字咬得特别重,明确宣告其中的暧昧。
萧浣曦走到床前,眼神若拢在晨雾中的远山,朦胧有些光影在闪动,却不甚分明。
淡淡地看了眼星岚,随即旁若无人地伸手拉开星岚的手臂,轻巧地将楚晓寒抱了起来,看了眼她胸前裹的纱布,那星星点点的红若水里洇开的胭脂。
冰色的唇轻吐,悠悠地道,“陛下的伤口、裂开了……”说着,腾出一只手,摊开修长漂亮的手掌,手指微微勾动,撒落在地上的白色单衣神奇地被吸到了他手里。
星岚目光约略一闪,萧浣曦已将衣衫轻轻地盖到楚晓寒白玉般的身体上。
楚晓寒微仰起头,不甚清醒的眼眸看着他,感觉到他身上清清暖暖的温度,冰冷的疼痛的胸膛瞬间被一股暖意填满。
萧浣曦已移开目光,只是定定地盯着翻身而起,漫不经心地披上外袍的星岚。眸中浅浅的雾气多了分清冽的冷。
“你伤了陛下——”散淡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森寒与魄力。然而,星岚却不以为杵,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无比轻慢地道,“陛下的伤自然有微臣负责,不劳皇后费心!”说着,伸出手就欲将他怀里的楚晓寒抱过来。萧浣曦侧过身子,避开他的手。
星岚不悦地蹙了蹙眉,目光又多了一分暗沉。
楚晓寒恍惚地,凭着直觉揪住萧浣曦的衣衫。这样的怀抱,让人不舍。迫切地想要得到自己身体的星岚,已不值得她信任。她不要再回到那个充满妖邪气息的怀抱。
此时的她,如砧板上的鱼肉,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血渗透了纱布,伤口疼得麻木,连带着神智也受到影响,有些恍惚不清。
觉察到她的不安,萧浣曦的手臂收了收,将楚晓寒完全地纳入自己的臂弯里,保护着。
“皇后再不把陛下放下,她的伤会越来越严重!”星岚神情阴沉地冷声道,目光往楚晓寒身上扫过,心微微地揪疼。他的确,不小心伤害了她。他竟然忽略了她身上的伤。那这段时间他与她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与好感,岂非功亏一篑?
她本就是敏感之人,对人充满了防备,他的粗暴举动,无疑在两人间竖起一道更坚固的隔阂。要怎么逾越?怎么弥补?如今萧浣曦已经回来,他还有多少胜算?
思及此,星岚隐约不安起来。因着萧浣曦的沉默以及楚晓寒贴在他怀里的姿态,更觉不耐。
“皇后?”语气也多了分凌厉。
萧浣曦静静看着他,冰色的唇渐渐地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国师莫忘了,陛下为君,你为臣,君臣之距,怎可僭越?而浣曦,乃陛下的皇后,是相亲相伴之人!陛下有我,又何需国师劳心?再说、凭你的身份、也不配!”
闻言,楚晓寒心头一震,揪住他衣衫的手不自主地紧了紧。料不到,一向温和婉转的浣曦,竟然会当着星岚的面说出如此刻薄的话!星岚,会作何反应?
而星岚,脸上的笑意如遭飓风摧毁,瞬间变得扭曲。目光几近疯狂地逼近笑意飘忽的萧浣曦。
面对星岚骇人的神色,萧浣曦下巴微扬,轻笑道,“原来、国师不过如此!”仅因一句话便情绪失控的人,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言罢,萧浣曦悠然笑着转身离去,步伐优雅而轻快,片刻消失在星岚的视线。
星岚冷厉的目光紧钉着萧浣曦的背影,心中因他的话翻起了惊涛骇浪。神情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君臣、那个位置成了他与她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么?若果真如此、那么——
星岚浮起一个诡秘的笑意,低喃道,“终有一天,她会属于我!”
萧浣曦将楚晓寒抱到原为若止居住的偏殿,小心翼翼地将她置于柔软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