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昱愣了一下,“董夫人这是……”
“从柔儿去了之后,她就变成了这副痴傻模样!”董良仁说着触动了伤心事,看着齐昱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恼恨,“老夫失去唯一的女儿,结发妻子又变成了这副模样,又有什么心情去上朝?”
齐昱知道他还在为董佳柔的死怨恨自己,正了神色,“那件事情本王也很遗憾,对董丞相和夫人也深感抱歉!”
“抱歉?”董良仁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王爷可知道柔儿死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是她跟王爷成亲的时候穿的嫁衣!她到死还在惦记着王爷,可是王爷你呢?为了一个小宫女冷落她,让她绝望而死。这之后可曾为她上过一炷香?”
齐昱怔了怔,表情有些尴尬,他确实从来没给董佳柔上过一炷香,“本王惭愧!”
“好!”董良仁冷笑地看着他,“既然王爷是明白人,老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让老夫去上朝也可以,不过王爷要先答应老夫两个条件!”
“董丞相请讲,只要是齐昱能做到的,定不会推辞!”齐昱郑重地应承。
董良仁直直地看着他,“为柔儿守丧三年!”
齐昱抿了抿薄唇,就算是董佳柔是以宜王妃的名义下葬的,跟他有夫妻名分,这要求也太过分了一些。他只听说过妻子为丈夫服丧,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丈夫为妻子守丧的!更何况守丧期间不能办喜事,他曾经说过半年之后要娶秦曼的话,这样岂不是要失约于她了?
“怎么,王爷不愿意吗?”董良仁嘲讽地笑了一下,“老夫的女儿为王爷送上一生,难道王爷连三年也不肯为她付出吗?”
齐昱目光闪了一下,如果这样能让这位痛失爱女的老人心里舒服一些,守丧三年又何妨呢?更何况他受了齐靖安的重托,一定要请董丞相出山解围,不付出点代价又怎么行呢?这是以国事为重,相信曼儿也一定会理解的,只不过自己又要多忍耐些时日了!
想罢他咬了咬牙,“好,本王就为她守丧三年!那么第二个条件呢?”
董良仁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道:“王爷跟老夫保证,也要在柔儿灵位前立誓,不得娶那小宫女为妻!”
齐昱目光连闪,神色顿时变得冰冷起来,“董丞相这是强人所难!”
“这么说王爷不同意了?”董良仁不无嘲讽地扯了一下嘴角,“看来比起国家大事,比起皇兄,王爷更爱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