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尔雅果真是对耶尔衮有心,他身下坐着的那张流光溢彩的床榻,恐怕就是大院国的至宝血玉生肌床。温润的玉床上铺着厚厚的火狐毛皮,映衬着耶尔衮刚毅的眉目,显出一股别样的魅惑气息。
“我师傅呢?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他?”耶尔衮对莫尔雅说话的语气,一点儿也没有新婚夫妻该有的甜蜜。
“夫君,你也知道,师尊他隐居在落煌山上,离大院的国都有些距离的。况且他最近身体不好,路上难免会耽搁一些。”莫尔雅媚笑着,丰满的身体蛇一样缠绕上耶尔衮的身躯,“今天可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呢,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才好。”
“师傅他就算不来,也一定有手札的。”耶尔衮面色仍旧是淡淡,斜着眼瞥着对自己曲意逢迎的莫尔雅。
莫尔雅顿时语塞,但她的反应极快,不等耶尔衮继续质疑,她竖起一根纤纤玉指堵在他的嘴唇上,“国都与落煌山一向都靠飞鸽传书,也不是没有过那鸽子半途遭了意外的情况,过两日师尊就到国都了,那时候我夫妻再一同孝敬他老人家岂不是更好?”
“我累了,先睡吧。”听她这么说,耶尔衮也不争执,只是轻轻推开她,就打算合衣躺下。
耶尔衮为什么会如此冷淡呢?上次在金沙滩看见他跟莫尔雅,分明还是如胶似漆的模样!偷窥到他二人相处的情形,不知为何,在淡淡酸涩的同时,紫藤的心中忽然一轻。
“夫君!”莫尔雅当然不依了,撅着嘴跺脚撒娇不见效果,她索性爬上床去,将耶尔衮拖了起来,“夫君,你我今日大婚,你就忍心放着我孤枕独眠吗?”
“莫尔雅,别多事,你知道这场大婚的意义是什么。”总是被她纠缠,耶尔衮的眉目间现出一丝不耐。
连番被拒绝的莫尔雅眼眶有些红了,“好!就算只是指腹为婚的联姻,你也得陪我做戏做足全套!刚才只是拜了堂,你若不与我喝交杯酒,一会儿喜娘会进来收杯时,我这大院公主的脸面要往哪儿放?”
被她这么一说,耶尔衮面色也有些赧然,迟疑了一下,他接过莫尔雅手中雕龙画凤的金杯。
两只手臂交缠上的那一刻,紫藤微微偏开了脑袋。
他果然是真的与莫尔雅成亲了,虽然没看到那盛大的场面,但是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见鬼!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心思呢?咬了咬嘴唇,紫藤有些怅然,自己这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面色一凛,紫藤的神态恢复了冷然。
也许是真的喜欢他,也许是在不知不觉间将那种依赖的感情当成了习惯,但是,当他的那一掌印上自己的胸口时,自己与他之间,就只剩下那些未曾报答的救命之恩而已。
再次偷眼向下望去,耶尔衮与莫尔雅的交杯酒已经喝完,随手将金杯扔在桌面上,耶尔衮面无表情地推开身边的莫尔雅,“喝完了,没别的事我先睡了。”
出乎他与屋顶上的紫藤的意料,莫尔雅竟然乖乖地点了点头,靠在耶尔衮身旁的被褥上。
难道她已经放弃了?
耶尔衮背过身去,不动如泰山,留紫藤一人在高处的冷风中百思不得其解。
卸下头上沉重的凤冠,除去华丽却繁琐的嫁衣,莫尔雅将身上脱得仅剩下一方肚兜,和一条水红薄纱的亵裤,再次躺回到耶尔衮身边。
难道她是想要色诱?可是刚才这招明明已经用过了啊……
躺在血玉床上的莫尔雅,非但没有去骚扰耶尔衮,反而扯过一旁的红缎,掩住了大半个娇躯。
紫藤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不是此刻太过于安静,贸然动作会弄出声音来惊动他们,她几乎就想要立刻离开。说起来可笑,自己堂堂一名顶级的劫匪,竟然会半夜趴在屋顶上,偷窥人家拜过堂两夫妻的洞房过程!
夜是如此的安静,可怜紫藤趴在屋顶上一动也不敢动,手脚渐渐酸麻起来。
仿佛是与她的僵硬相呼应,耶尔衮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躺在他身边的莫尔雅媚笑着,轻轻伸出一根手指来,长长的指甲刮上耶尔衮宽阔的脊背。
这样细微的动作,却换来耶尔衮身体猛地一震,一个翻身起来,他抓住了莫尔雅的手腕。
“你在酒里动了什么手脚?”他的目光有些浑浊,眼睛里也冒出一条条的血丝。
“我可没有动过手脚。”莫尔雅连忙举起双手,顺道将耶尔衮拉向自己身边,“只是我们大院特酿的交杯酒,为了增加夫妻之间的感情,是用麝香、淫羊藿一类的药草泡制而已。再加上这血玉生肌床,原本就是可以将药草和****都发挥到极致的至宝……”
一面说,她一面以自己丰腴的胸脯在耶尔衮胸膛上蹭来蹭去,媚眼如丝地瞅着他,显然也已经情动。
肌肤上传来的细腻的触感让中了****的耶尔衮一阵战栗,莫尔雅趁机将手臂挽上了他的脖颈,送上自己如花的唇瓣。
“滚开!”深深地喘了几口气,耶尔衮一手将莫尔雅挥到地上。
这一挥显然没有控制力气,莫尔雅猝不及防,撞翻了床边一桌的美酒佳肴。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外间有宫女惊问,莫尔雅一抹嘴角边的血丝尖叫道:“没事,都不许进来!”
屋顶上的紫藤,不由握紧了拳头。原以为耶尔衮与莫尔雅早有了夫妻之实,没想到她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