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紫藤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不是,哀家没有那个意思。”琦玉干笑。现在的形势明明在向有利的方向发展,她也掌握着主动与先机,可是在面对紫藤时,却仍然有那种随时会丧命的不确定感……
“紫藤……”话锋一转,琦玉对紫藤的语气变的亲热起来,“在这深宫之中,我们女人总得要找个好依靠,才能够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太上皇他喜欢的是李莫愁,并不是你,这一点,你是聪明人,定能看得出来。”
她不会是认为自己喜欢上那个老皇帝了吧?紫藤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弥儿对你,还是有心的,哀家从来没见过他为了女子而失态过。”见紫藤眉头紧皱,琦玉想当然的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哀家不知道你是怎样被包舒儒救走,但当玥儿揭穿蓉妃的阴谋时,弥儿他竟然冲到午门,抱着那具不知名的尸体恸哭,你可知道,这对于一国之君来说,是多么难得的情绪?”
恸哭?恐怕他是被沙子迷了眼睛吧?对于这种说法紫藤嗤之以鼻。
“现在整个上京城里,都流传着弥儿他误信谗言,错杀大院笑妃,而笑妃又被神秘人救走的逸事。”见紫藤的眉头越皱越紧,琦玉充分地体现出一个慈母的风范,双手搭上了紫藤的肩头,“紫藤,你相信哀家。这么多年来,就连哀家和嫣儿,都不曾得到他正眼相待。只要你愿意恢复了身份再次入宫,哀家保你封贤妃。”
“贤妃?”紫藤冷笑一声,脑海中出现那个想要将热茶打翻在自己身上的瘦削人影。这琦玉太后倒是会借花献佛,眼见敏仪失势,毕家倒台,便迫不及待地用这贤妃的位置来拉拢自己。只可惜,自己想离开这皇宫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要当什么贤妃?
“紫藤!”眼见紫藤不为所动,琦玉的声音又软了下来,“刚才那番话,哀家是站在当朝太后的角度上说的。北汉连年皇室倒戈,外境又有南齐西姥围峙,嫣儿这皇后之位,是万万不能让给你的。贵贤淑德四妃也是正宫娘娘,弥儿这般喜爱于你,只要争点气有个一儿半女,将来不一样是皇太后……”
“住嘴!”她还真以为她那儿子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主儿啊?虽然不否认轩辕弥非常养眼,但紫藤又怎么会是屈服在男色之下的女人?更何况,那男人已经有了几十个老婆!
“对于种马类型的男人,我没有任何兴趣!”冷冷地瞥着琦玉太后,紫藤手中的板砖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还有你,把儿子当做是争权夺势的棋子也就罢了,就不要装出这副处处为他着想的嘴脸,只会让我觉得虚伪,还有恶心。”
“你……”被紫藤的话噎得半天喘不过气来,琦玉一时气苦,上挑的凤目中溢上了闪闪的泪光。
“这些年来,哀家手上虽然沾满了鲜血,但弥儿他始终是哀家的骨肉……”一面说着,琦玉太后一面抬起保养得宜的玉手,开始解自己衣襟上的盘扣。
她这是要干嘛?这房间中也不热啊……已经准备动手的紫藤被琦玉的动作弄得一怔。
转眼间,琦玉已经把胸前一多半的扣子都解开了,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
她不会是想要色诱自己吧?一有了这个想法,紫藤顿时一脸黑线。虽然自己现在是宦官的扮相,可是毕竟还是女人啊!难道她认为自己有同性恋的趋向?
或者说: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下一刻她就会大声呼喊,说自己非礼了她?
以琦玉的智商,这样粗浅而无意义的陷阱,似乎不是她的风格!
谨慎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紫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要干嘛?”
华贵的锦衣顺着圆润的肩头滑落下去,细腻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微闪下泛着陶瓷一般的光芒,琦玉的手并没有因为身上只剩下一件亵衣肚兜就停止,轻扯脖颈上的红线,她身上的最后一件遮蔽物也掉落下来。
“你……”紫藤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的足以塞进半个拳头。
身为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劫匪,什么样惊心动魄的情形紫藤没有看见过?可是面对着眼前的这具躯体,她的瞳孔却瞬间睁大了三倍有余。
细白柔滑的肌肤,丰腴却不失曲线的玉体。这样的身体,放在任何人的眼前,都只会让人产生美好的感觉。
可就是这样的一具躯体,胸前原本该隆起的雪白莹润,却在些微的起伏之下,生生的被剜掉了!
就好像是一捧洁白的雪丘,被人齐根铲去,露出下面丑陋灰败的泥土来。
紧盯着琦玉胸口疤痕血红、虬筋密布的两处凹陷,紫藤只觉得自己喉咙都有些发苦。作为一个女人来说,这样的情形显然比血肉遍布的修罗屠场要来的恐怖。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这样诡异的氛围让紫藤失去了用板砖拍昏琦玉的欲望。
“连弥儿都没有看过哀家的身体,你是头一个。”抚摸着胸前的疤痕,琦玉的语气中也透出了一股苦涩,“哀家当年虽然出身寒微,也是圣上曾宠爱过的妃子之一,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弥儿。可是……在哀家有了身孕之后,便渐渐被圣上冷落,生下弥儿便被齐贵妃设计成了这个样子。敏仪害死了她的皇女,她不敢声张,便夺了哀家的弥儿……”
说到动情处,琦玉眼眶中的泪水滚滚而下,声音也变的嘶哑起来,“弥儿当时还不足月,齐秦氏她贿赂了管事房的公公,派来的奶娘根本没有奶水。哀家这做娘的,又怎么能看着儿子生生的饿死?万般无奈,才将弥儿送给她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