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沉默了好久，刘跃明和路小小也都没有说话，刘跃明只是低着头喝茶，路小小则看着老黄局促的表情。
刘跃明喝完第二杯茶后，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淡淡的说，老黄，如果你没有想好，最好就不要说了，我的时间不多。
老黄看着刘跃明的脸，有些吃力的挤出一句话，刘总，我确实向黄楚建透露了一些我们的客户信息和财务信息。
刘跃明好像没有一点惊讶，他轻轻吹了吹茶杯，这我已经知道了，我的客户有一部分被拉走了，这是市场的正常，他们动不了我的筋骨。
可是一些大客户的信息我还没有告诉他。老黄试探着问。另外据我所知，黄楚建又买通了公司其他人，同时黄楚建公司的一些情况，我也略知一二。
刘跃明喝了一口茶，余光瞟了路小小一眼，很镇静的问，那么你想怎么做。
刘总，你知道，我其实已经没有办法在这个行业里待下去了，黄楚建哪里也不是我的栖身之所，我的孩子在国外，我想离开这座城市。老黄开始一步步说出他的心里话，
是，背叛的结果就是无处藏身，这一点我理解，所以我才和你见面，不过我想听到的是心里话，不是要挟。刘跃明加重了一点语气。
刘总，我没有要挟您，我也没有那个胆量，我只是希望您能帮助我。老黄被刘跃明的用词弄得脸色微红。
这是帮助吗、这是讨价还价，刘跃明突然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放，眼睛很毒的盯着老黄，口气硬的的惊人，老黄，上次我放过你一马，是因为你跟了我很多年，确实帮助过我。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原谅你，黄楚建不敢用你，是因为你没有忠诚，我不和你讨价还价，是因为你连无耻都算不上，你以为你手里的资料，会卖个大价钱，我们今天的见面，黄楚建已经知道了，你的信息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另外你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对一个两面的背叛者，会如何处罚吗？
刘总，你在害我。老黄紧张起来，余光不由自主的向四周看着。
路小小也被弄得无所适从，眼睛直直地看着刘跃明。
刘跃明却笑了起来，说，不用紧张，他不会来的，尽管他和我一样愤怒，但是对于你，他已经没有兴趣了。
刘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老黄安静下来，却满脸不解。
老黄，我和黄楚建共同送你一句话，要做背叛者就永远背叛下去。要做忠臣，就要学会忠贞不二，两头取好，最终只会玩火自焚。刘跃明淡定的说。
刘总，你和黄楚建联系了。老黄又试探的问了一句。
当然，当一个人，要背叛两个公司的时候，受损的双方肯定要联合起来，否则岂不是两败俱伤，老黄，亏你还是一个行业里的元老。刘跃明自信又嘲讽的说。
老黄低下头，很无奈的摇了摇，说，刘总，您真是厉害。我真的无路可走了。
刘跃明站起身，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张卡，放在老黄的面前，说，这是十万块，够你买张飞机票了。另外，明天，黄楚建会再给你打十万，就当你的安家费吧，剩下的事，你就好自为知吧。
刘跃明没等老黄张口，朝路小小招招手，就走出了雅间，留下了老黄，独自颓然。
还未从惶惑中走出来的路小小，紧跟着刘跃明的脚步，边走边问，刘总，您真的和黄楚建联系了。
当然，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刘跃明脸上竟带着一点顽皮。
可是，你们是对手呀，他还想挤垮我们。路小小更加不解。
小小，你要明白一句话，商场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现在老黄侵害了我和黄楚建两人的利益，我俩就应该成为朋友。
刘跃明说完这句话，朝路小小又笑了一下。
那为什么要给老黄十万呢？路小小仍不明白。
刘跃明微微叹了口气。指着前面的天空说，禅说，给人一条生路，留自己一片宽阔。还有穷寇莫追呀。
路小小站在刘跃明的背后，看着那个被夕阳拖长的背影，觉得离得很远又贴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