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容祁殿下身旁的堪言大人吗?大人怎么会在此,哈哈哈,对了,大人昨天也看了打斗,一定也认为玉蛮兄弟了不起吧?”
“今天单于大人检阅了大军操练,玉蛮兄弟,如果你也在,我们的弘桑大将军一定会向单于大人举荐你的。”
“不迟不迟,玉蛮兄弟是真有本事,不差这一天半天的。喏,单于大人现下不就在西营的主帐吗,有的是机会见到我们单于。就算大将军不举荐玉蛮兄弟,玉蛮兄弟你是容祁殿下身旁的侍从,就是殿下也会找机会向单于举荐你的。”
西营主帐……
被众人絮絮叨叨围在中间的玉蛮忽然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很重要的东西,不由分说地就一古脑推开前面的人跑了出去,人们还没反应过来,玉蛮就已经跑得没影了,她跑起来的速度真的是快极了,人们先是一愣,继而又是一片感叹:“玉蛮兄弟这急急忙忙地是去哪啊?还别说,真像一头我们草原上勇敢无畏的苍狼,他日……”
堪言也是一愣,等到回过神来,气得整张脸都铁青了,恨不得马上把没头没脑莽撞行事只会捅出麻烦的玉蛮给抓回来!
“他奶奶的!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你爷爷我早晚有一天收拾你们!”堪言呸了一声,骂骂咧咧,脸色难看,只差要把这些跟个娘们一样废话那么多的混蛋通通揍上一顿。
玉蛮气势汹汹地冲到了西营,西营的戒备忽然变得森严起来,还没靠近主张,玉蛮就已经被守卫在这里的王庭侍卫给架住了。
玉蛮虽然打架的功夫了得,可毕竟双全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还是带着刀刃的侍卫。他们也不动她,可就是无法让玉蛮再靠近西营分毫,一个个都是面无表情,好似一座座冰山一般,只要玉蛮试图往里闯,他们就会准确无误地擒住玉蛮,把她往外丢去。
玉蛮急红了眼,朝里面大喊:“卑鄙小人!你有本事出来与我光明正大打一场!你输了就把银翘还给我!我若输了,任你处置便是!躲躲藏藏是做什么!”
那名架住玉蛮的侍卫皱了皱眉,似怕惊动了里面的人,眼光示意旁边的几名侍卫上前堵住玉蛮的嘴。
“让她进来。”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一瞬间,烈日好似都被寒冰罩笼,让人不寒而栗……
架住玉蛮的几名侍卫先是一僵,好像也被那顷刻间降临的刺骨寒意所侵袭,一时间竟然也不曾松开架住玉蛮的动作。
“放开我!”玉蛮气呼呼地扭动挣扎着,就差没有龇着牙像恼怒的狼一样发出低低的吼声。
“放开她。”帐子里的人走了出来,眼光冷冽,身形高大,身披着黑色的外袍,那外袍披得松松垮垮地,似刚刚才披上,胸前是一大块果露的健硕胸膛,头发也是凌乱散下,脸上有刚睡醒的暴戾和恼意。
几名侍卫一震,立即如梦初醒一般霍然松开了玉蛮,刷刷刷全跪倒在地,浑身绷紧,好似随时可能在这个残酷的君主手中毙命一般:“单于。”
“嗯。”难得地,这位残酷的君主没有发怒,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几人当即不敢懈怠,低头行过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玉蛮获得了自由,皱着一张脸揉捏自己被反扣扭曲的双臂,颇为不快。
墨折眼睛一敛,诡异的深褐色瞳孔顿时变得更加莫测冷峻起来,伴随着一层寒意,随后竟是一笑,意味深长,噙着股轻蔑:“是你。”
如此不屑的两个字,完全没把玉蛮放在眼里,反倒像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送上门来的小丑一样充满了嘲弄。
“你把银翘还给我!”玉蛮一下子炸了毛,双眸仿佛被擦亮的利刃,俨然一个生机勃勃的斗士,倔强,又不肯服输。
墨折生得俊美,却全无一丝温度。他和容祁不同,容祁是水,冰凉淡漠,潇洒又轻狂,没有人可以拥有他,因为他是如此神圣而高贵,不可企及。而他是带刺的冰茬,充满棱角,永远散发着寒意,就连那双眼睛,也毫无温度,有的只有野心,残酷和杀戮!
如此一双桀骜而又透彻的眼睛,这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愚蠢……
墨折一瞬露出意外之色,钢硬有力的大手忽然钳住了玉蛮的下巴,力气有些粗暴,气息又冷又硬,寒气扑面,那张刀削般冷峻倨傲的脸忽然凑得极近,嘴角有一抹讥诮的笑:“原来是你。”
这话意味深长,那抹讥诮也不知道是冲着玉蛮而来的,还是根本就是在笑自己眼皮底下竟然有人能蒙混过关。
“唔!放开我!”玉蛮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说动手就动手,她的双手被墨折的一只大手反手扣在了身后,动弹不得,脸颊也被他的手指捏住,深深地陷入了脸颊里,酸涩疼痛的感觉让她连话都说不清楚。
墨折俯身将脸凑近了她,嘴角的那抹笑竟是残酷戾气的。
他的话她听不懂,什么原来是她,她和这个大坏蛋可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若说有,她讨厌他,恨不得要将这个残酷狡猾卑鄙的家伙给千刀万剐!
“对!就是我!我会把你千刀万剐,抽你的筋,拔你的皮,喝你血!放……放开我!大混蛋!”
瞪得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年少轻狂和张扬桀骜,这双单纯又充满生气的眼睛,的确会让人着迷,如此美丽……宛如湛蓝清澈的天空,又如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灵动澄澈,不知天高地厚。
即使双手被束缚,不得动弹,那双眼睛却依旧闪着奕奕的光,倔强自由,仿佛所有的困难对她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不能将她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