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冲敢于如此冒险,其实也早已想到,谢无昶有可能早已看出自己的目的,为的就是舍南宫卿德而伤自己。
就算知道这样,可左冲还是要这样作,毕竟雪丘狐有情有义,自己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受伤甚至被当场杀死。
赌,左冲就是在赌,赌自己能够一刀杀死南宫卿德,赌自己能躲过谢无昶的一刀,或者这一刀不会重伤自己。
勇者至斯,有时候,就要是有博命的勇气。
所以,这一刀左冲是用尽了全力。
南宫卿德正全心贯注地与雪丘狐撕斗,眼看着十招之内就可以重伤或杀死雪丘狐,哪想到突然之间,左冲从半空而降,一柄单刀直向自己劈来。
南宫卿德下意识地连忙举起手中飞刀抵在半空,两刀相撞,左冲的紫金折刀就像切豆腐一样把南宫卿德的飞刀一劈两断,紫金折刀速度丝毫未减,直将从南宫卿德头顶正中切入,沿着两眉之间、鼻梁正中,顺势而下,直至两腿之间而出,生生地把南宫卿德平均分为了两半。
南宫卿德临死之时,正看见谢无昶正提刀向左冲后背扎去,南宫卿德这时才明白,自己只是谢无昶手中的一个棋子,该丢出去的时候,绝不会犹豫。现在心里后悔啊,自己死了,儿子废了,自己拼了半辈子整下的诺大产业,竟在一天间烟消云散。
左冲一刀劈死南宫卿德,而谢无昶的刀也已经到了自己背后,左冲躲是无法躲开了,只有紧绷背部肌肉,身子稍微倾斜,准备硬接谢无昶这一刀。
谢无昶见左冲躲无可躲,大功就在眼前,心中大喜,手中砍刀狠狠扎下去。
这时,雪丘狐突然伸出一支利爪,一爪拍在谢无昶的刀上,谢无昶刀锋走偏,贴着左冲身侧滑了过去。
“可恶。”大功就在眼前,却被雪丘狐坏了好事,这雪丘狐平时自己根本不放在眼里,就是刚才,自己也没把雪丘狐当作一回事,自己眼中的大敌只有左冲,其他一切都是蝼蚁,可就是这个蝼蚁坏了自己的大事。
雪丘狐见左冲前来支援,自己却身陷险地,所以才奋不顾身,用利爪拍开谢无昶的砍刀,可是这谢无昶的砍刀是一柄紫铜神兵,雪丘狐一拍之下,自己足上的五支利爪被切去了三个,这利爪是雪丘狐杀敌的武器,十指连心,雪丘狐顿时痛得跌倒在地。
谢无昶此时恨雪丘狐恨地牙根痒痒,见雪丘狐跌倒在地,一扬砍刀,向雪丘狐劈去。
左冲此时已回过身来,看见雪丘狐已经受伤,谢无昶还要再下毒手,左冲怒吼一声,“找死。”
这一次,左冲不再留手,一柄紫金折刀舞动开来,施展出了八卦刀法。
谢无昶见南宫卿德死,自己又丧失了杀左冲的绝好机会,本就气急攻心,突然见左冲施展的刀法诡异非常,摸不着路数。慌张之时,更加手足无措。
左冲忽然一招劈向谢无昶胸口,谢无昶躲闪不及,眼见刀锋划向胸口。谢无昶心中一凉,完了。
左冲紫金折刀划向谢无昶胸口之时,感觉谢无昶胸口处有一硬硬的东西挡了紫金折刀一下,接着把这硬东西一劈两半掉在地上,仅在谢无昶胸口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迸流。
谢无昶本以为这一刀就要了自己的命,没想到竟死里逃生,虽然胸口血流不止,受伤极重,可是命却还在。
谢无昶尖叫一声,拼命向后一跳,也不管血流不止,拼命向远处跑去。
左冲随后就追,“想跑没那以容易。“
半山平台本就很小,谢无昶没跑两步已经到了悬崖边上。而谢无昶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见他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接着纵身跳下悬崖,从崖下传来谢无昶的怒吼声:“左冲,你给我等着,下次见面之时,我定要你命。“
左冲走到悬崖边,向下一看,只见半空中打开一朵降落伞,谢无昶正吊在伞下,徐徐向山下飘去。
“嗯?这降落伞真是眼熟,怎么好像也是帐篷顶改装成的。”左冲稍一疑惑,就想到受伤的雪丘狐,连忙回身来到雪丘狐身边。
此时雪丘狐已经站了起来,见左冲前来,圆脸缩成一团,委屈地向左冲叫着。
左冲伸手抚摸着雪丘狐,一边查看雪丘狐受伤的利爪,只见右足本有五支利爪,此时却被割掉了三个。不过灵兽的再生能力很强,应当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再次生长出来。
左冲安慰了一会儿雪丘狐,看见了跪在死去的南宫卿德身旁哭泣的南宫少。
左冲提刀走到南宫少面前,用刀一指:“哼,给你留点体面,自己了断吧。”
南宫少咕咚一声跪在左冲面前,眼泪鼻涕横流,“左大人,左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你看我现在一个胳膊也没了,就是废物一个,您就当放屁把我给放了吧,左大人,饶命啊。”南宫少一边哭,一边用头咚咚撞着地。
“无耻,真是武者丢脸。”左冲骂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南宫少竟然为了活命,连脸面也不要了,这种人也竟然能成为武者。
“左大人,我现在也成不了武者了,您要是把我放了,我就躲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山坳里,苟延残喘一辈子,再也不出来了……左大人……”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左冲实在看不下去了,“杀你脏了我的刀。”
听到左冲这句话,南宫少好似听到了佛音伦语一般,连忙爬了起来,连他父亲的尸体也不顾了,连滚带爬地逃命去了。
左冲走到刚才和谢无昶打斗的地方,从地上捡起从谢无昶怀中掉落的东西,东西已被紫金折刀削为两半,左冲将两半对齐,见是一块是生铁打造的令牌,令牌正面雕刻着一个狼首,狼牙外露,凶恶异常,令牌背面有两个字,狼崖。
“狼崖?这是什么?”左冲嘟囔了两遍,把令牌装进怀里,他入五峰派不长,而且一心修炼,所以并没有听过狼崖派的名字。
左冲又把金坎肩和护腕收好,包成一个包袱背在身上,对雪丘狐说道:“你呢?有什么打算,要是觉得在这儿无聊,跟我回五峰派去如何?”
雪丘狐像是没听左冲说明白,而是上前咬住左冲的衣襟,把左冲拉进石洞中,一直拉到番梨果前。
左冲仔细看这番梨果,生长在石洞正中央,根部竟深扎在山石中之,独独一根茎,三片绿叶,绿叶中衬托着一个黄色的果子。
雪丘狐走到番梨果前,一张嘴,把番梨果从茎上咬了下来,含在口中,复又走到左冲面前,伸着嘴,把番梨果放在左冲手中。
“你是把这果子给我了?”
“咕噜咕噜。”
“那就多谢了。”番梨果对自己虽然没什么用了,送给田大牛也不错。
左冲收起番梨果,用一个口袋收好,挂在腰间,又问雪丘狐:“你还留在这儿吗?”
雪丘狐看了看四周,因为打斗,已是一片狼藉,而且洞外还有一具尸体,雪丘狐眼中现出厌误的神色。“呜呜。”
左冲道:“好吧,那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一人一兽从洞中走出,刚刚走到洞外,左冲心中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悸动,接着,自己头顶刮来一股轻微的风,“不好。”听风辨形,自己头顶上的来者速度是谢无昶的三倍不止,绝对不是谢无昶,难道谢无昶还有更强大的后援,而且这个后援绝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八成是炼体强者。
这时也来不及多想,左冲左臂挟起雪丘狐,右手不及抽出紫金折刀,空手向后一拍,身子猛的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