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瞎蒙，我是真的都背得。”叮当着重了“真的”两个字，“若是不信，嬷嬷再问一首吧。”
嬷嬷其实也没背过什么诗，一下子愣了，只得将求助的眼光看向这群人中貌似最有文化的康小钰。
康小钰也是一脸的凝滞和惊诧，半天才反应过来：“嬷嬷，叮当背得很对。”
“那你再问一首！”嬷嬷激动得连礼貌都忘了，原本她一口一个的康秀女都忘了叫。
康小钰只得开口道：“叮当，朱淑真的《菩萨蛮》怎么念？”
这首词并不是很脍炙人口，就说这些秀女中间大多数也是不知道的，问这一首，足以考验叮当是不是真的倒背如流。
果然，下面众人有许多都一脸茫然，听都不曾听过这一首词。
可是叮当闭目想了想，立刻微笑着开了口：“山亭水榭秋方半，凤帏寂寞无人伴。愁闷一番新，双蛾只旧颦。起来临绣户，时有疏萤度。多谢月相怜，今宵不忍圆。”
一边念叮当还在一边肚子里暗暗道：这词牌太奇怪了，叫别的不好，叫什么菩萨蛮，难不成是说菩萨很蛮横么，太也无礼了……
嬷嬷不知道叮当小脑瓜竟然在想这种问题，再度愣了。
自然，其实背诗这个事情也不算太高难度，肯定还有不止一个人懂得。
然而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笨拙的秀女身上，就好像包公穿龙袍一样的不协调。
“嬷嬷还可以问我其他的书呢，《四书》《女经》《女诫》我都能背。”叮当眨了眨眼，有点羞涩，“就是恐怕说的不是很好。”
嬷嬷挥了挥手，脸色冷峻：“你怎么会这些东西？”
康小钰似乎也忽然对叮当有了全新的认识，挑了挑乌黑浓密的眉毛：“叮当，你……”
难道她是大户小姐伪装潜伏的？
怎么说，怎么看，连自己都不是太熟的书一个出身寒微靠帮工度日的女孩子怎么会背得那么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