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这话更是好奇了起来,这偏殿一览无遗,不过就这些摆设,哪里有端木念青的身影。
宫女刚刚掀开帘子就一脸惊诧地看着来人,噗通一声跪下,“给皇上请安,给皇后请安,给丽妃娘娘请安。”
老太君上了台阶,抬手也跟着行礼。
皇上摆手,“免礼。”
老太君状似看了下偏殿,面露疑惑,“怎么不见念青?”
小冷子见是自己出场了,便说道:“许是等得无聊了,便到处转转了。”
齐悦眯起了眼,这事怎么处处透露出诡异。
这锦华宫虽大,但是能观玩的地却是小的,这偏殿没寻到人,难道去了正殿?
“许是去了正殿了吧。”皇后顿了下,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一般,“你看我这记性,刚刚让永昌伯之子沃祯在正殿留一幅字画呢,许是两人聊到了诗书便给忘了。”
齐悦听到这,登时脸色就黑了下来,皇后竟这般说话,孤男寡女哪能共处一室,虽说是正殿,这还说起了诗书,难保不让人往歪处想。
老太君闻言蹙眉,“这念青和沃祯可有交情?”
齐悦见皇后要开口,立即截住,“这有没有交情得见面才能知道。”齐悦不是第一次见念青拨弄那翡翠玉扳指的神情,那种甜蜜的笑只有真心喜欢了才会有,又怎么会与沃祯有交情。
皇后就等齐悦这句话,只是应和了两句,便引了路去了正殿。
齐悦这还未入殿,端看这殿前无一人就觉得怪了,只是走了两步,却发现里面传来女子的哼声,高亢地引人浮想联翩。
皇上脸色一沉,回头却是瞪了齐悦一眼。
齐悦哪里会信里头之人会是念青,这脚步真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不想女子的哼声刚刚落下,又是毫无遮掩地再起,听得人面红耳赤。
皇后登时“怒”了起来,大喝道:“何人在我锦华宫前放肆!”立刻就冲了进去。齐悦又是想拦,这会儿见拦不住。想着能进去挡着视线也好。
不想皇上开口,“你给我老实带着。”
说着,皇上跟在皇后身后踏入殿内。
老太君蔑视地看了眼齐悦,尖酸道:“没想到你们凌云王府养出的都是这等货色!这亲事,我看就这么退了。莫让老身看到这污秽之事!”
齐悦气地浑身都发起了抖来,抬头看着这正殿,脸色开始发青。皇后啊皇后,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把整个凌云王府都给算计了!
她心里又是急又是气,又是恨又是怨,念青若真被沃祯糟蹋了,那还有谁会要她,念青该怎么办!她急得就要甩掉何姑姑的手冲上去,不想江前荣却是摇了摇头,“娘娘莫冲动,注意身子。”
齐悦回头,狠狠瞪了江前荣一眼,早听闻江前荣受了念青的恩惠,这会儿却帮着皇上看着自己,念青冰清玉洁若是让那人污了,我……齐悦双目赤红,心里早就悔恨不已。
这会儿双眼滚谈,火辣辣地烧着她的心。就在她差点推开何姑姑进门之时。
门内传来一声惊惧的尖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皇上威严的声音震慑全场,让人不寒而栗,“还愣着做什么,快给他们穿上衣服,否则一个个全给我沉池!”
门外的宫女太监还不知道殿内的情况,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不想这批人刚进去就传来一批尖叫声。
齐悦眉头一蹙,情况怎么有些不同。
宫女们一一看了眼皇后的神色,皇后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宫女们也是手忙脚乱,两三个太监帮着给沃祯穿衣服,不想套上裤子的时候,一个太监惊叫了起来,“花柳病?”
皇上听言,眉头却是蹙了起来。
这会儿,守宫的侍卫在殿外大声传话,“禀皇上皇后,安平侯到了。”
皇后惊得一颤,却是大声喝着宫女,“动作还不快点。”
皇上听闻花柳病,更是厌弃道:“两人用布包好了,送去太医院!”
现下安平侯要来了,这要是穿那些被撕裂的衣服,哪里还来得及,宫女太监立刻扯下帐子,包上两人就要抬出去。
皇后刚要吩咐封口,就见安平侯走了进来。
“臣给皇上皇后请安。”男人黑发仅束了墨色锦带,上方嵌着的墨玉随着他一低头顿如浓郁的黑光。他仰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宫女手中的布,两眼带笑,“母亲不是要和念青见上一面吗?怎么就没进来呢?”
皇后尴尬一笑,挥手要让宫女先抬了出去。
皇上本就厌恶皇后这般动作,今日更是见到了石音染这般姿态,不免看轻了皇后。这会儿亦没理皇后,径直对着安平侯说道:“这不还没见到念青吗?”他走了两步正要坐上那榻,脑海里却想起刚刚看到的污秽一幕,怎得也不想落座。
见这会儿江前荣还未进来伺候,便生了一丝怒气,“江前荣,带丽妃和老太君进来。”
殿前的太监宫女不知道是进也好是退也好,偏偏手上提着这是个人,又是重的,怕引人注目遮的人比提着布的人来得多了,提着的两人咬着牙,就怕撑不住。
安平侯眯眼一笑,左手纳入广袖之中,空气中刷过两道白影,却是极细,若非长年习武,倒是无人能听出这声音。
太监宫女只觉得手臂一阵酸痛,来不及提力,手上陡然一送,两个睡得死沉的白花花的身子便甩了出来。
咕噜地倒在了刚进门的齐悦和老太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