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留下萧昂,笑称醉酒,便跟了上去。
念青见父王和那厮貌似有点不正常,咳咳,她是不是想歪了?
留下芙儿去照顾前面应顾不暇的云姨娘,不,现在是王妃。
念青悄悄拨开墙角的几棵枯树枝,她不得不鄙视自己,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做这听墙角之事。
书房的门一关,端木骏业就神色冷峻地看着安平侯。
安平侯昂然站着,不卑不吭。
“你一早就知道念青会成为嫡女?”端木骏业眯起了眼,只是如此猜测,他却不吐不快。
安平侯挑了下眉,“恩。”
“所以,你就把玉扳指早早送给了她?”
安平侯却是挑眉,“没有必然联系。”
端木骏业却是警惕了起来,难道安平侯对暗兵有兴趣?
“我早就知道她不会只是庶女,然而,她是不是庶女,我都会把玉扳指给她。”安平侯坐了下来,笑着看向端木骏业,“岳丈,请坐。”
在外面偷听的端木念青只觉得头顶要冒青烟了。脸颊红地要烧起来。
端木骏业蹙着眉头,仍然不愿意相信。就连他自己那时候也只觉得念青只能许人为妾。那玉扳指只能安平侯的妻室才能拥有,这事情他也是早就听说。
安平侯笑了笑,习惯性地玩起了太极球。
“从我第一次来王府,我就知道你的女儿与众不同。在鞭刑下,她巧舌如簧,大脑清醒,更是大孝之人。如果你以前不知道,现在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端木骏业回想这段日子青儿的表现,点了点头。他为有这样的女儿而骄傲,这一点,他不否认。
安平侯继续说,“那一天,她第一次入宫中毒,被我救了,我们有了肌肤之亲……”
念青只觉得口水一呛,身子因为忍得厉害,不由得发起抖来。那一次哪里有……
安平侯眯起了笑,在端木骏业错愕的眼神中,他又说了起来,“她在我的房间洗澡,换衣服。还有我第一次来王府的紫色貂袍,怕已经被她打包好带去了皇宫呢。”
端木念青终于知道什么是作茧自缚,火烧火燎了。
她之前就应该把那紫袍给丢了,喂狗!记得去锦华宫请安那日,她还穿了……
还有,她哪里有在他的房间洗澡,换衣服,那明明是隔壁的……好像她去的那间房比较华丽,屏风还是嵌着珠玉……念青此时仰头看天,原来那个时候,她已经被算计了……
端木骏业怔了怔,没想到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他却不放心。说实在,他的确有想把暗兵交给念青的打算,如此更是要谨慎任何一个靠近她的人。
“你是为了暗兵而靠近她?”
安平侯身子一僵,却是久久没有说话,念青在外等着,良久却依然听不到他的回答,她的心一紧,耳朵更是直接贴着墙。
又是良久,等到端木骏业快没耐心的时候,安平侯却是开口说道:“曾经,我的确是想占有暗兵。”他讥诮一笑,无视端木骏业那震惊的双目接着说道:“暗兵,除了军事活动外,还策划暗杀不是吗?”
端木骏业双眼一冷,直直逼视着他。
安平侯却是眯起了眼睛,“念青必然是我的,暗兵,我可以不要。”他曾经想试着借着暗兵的力量震慑皇上,而不是成为皇上的一颗棋子,皇权从来都是过于黑暗,过于血腥,他要的不过是借助这一股力量,给大锦一片光明之土。
念青听得一怔,心中紧张的弦陡然一松,一把箭嗖嗖一响,咚得一声正中红心。
见一丫鬟从一旁走过,念青便拍了拍衣襟,朝外走去。只是嘴边隐藏不住的笑让那丫鬟看得一怔,念青咳嗽了声,“小姐脸上是什么表情?”
那丫鬟顿了顿,“好像墙角的小黄吃饱喝足的样子。”
“小黄?”
“水管家养的狗。”
堂前,荣郡王妃与云双聊得甚欢,这会儿倒是聊到正题上,“青儿真许给了安平侯?”
云双笑了起来,“是啊,自青儿遭众人唾弃,也唯有他站出来愿娶青儿为妻。这份情意甚是难得。我也乐见其成。”
荣郡王妃笑容一滞,看了眼宝贝儿子,心里计较了翻,便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嫁给安平侯可是做填房的,虽说也是正室,总是矮人一头,这……”
云双顿了顿,犹豫了下,青儿与侯爷是有情意的,她这做娘的也看出来了,只是这嫁过去到底是会辛苦。不若……
荣郡王妃还想接着说就被打断了。
“小侄见过王妃。”
两人寻声看去,一人垂首作揖,长相清俊,尽管如此,云双并没有给好脸色。当初有些事青儿顾念着自己并未告诉,她虽是柔弱并不迟钝,眼前的男子给青儿带来了什么,她可是清楚地很。
岳韧宣虽是硬着头皮前来,但今日他出于利益也好,出于自身对那女子的向往也罢,今日这事还真得说开了。他抬眼笑道:“王妃,小侄有一礼送出,望王妃笑纳。”
说着,他拍手,一小厮低头举案上前。
念青抬头正见着了这一幕,脚步不由得加快,脸上的笑慢慢淡却,对着岳韧宣说道:“岳公子有礼。”
岳韧宣见念青行礼,忙回了起来,双眼却是发直地看着她越发细嫩光泽的皮肤。
念青眉头一蹙,却是不动声色说道:“岳公子,今日怎么不带斐然公主前来?”念青环视一圈,状若伤感道:“上次斐然公主说嫁人后男人就会三心二意了,不知道是否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