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如此严苛,所以在大锦一旦被定为奴籍是很难脱籍的。
芙儿作为奴是可以嫁给萧昂为妾,但是为妻只有脱籍。
念青闪了闪眼眸,陷入了思量。
尉迟放下书,走上前来,对着念青说道:“莫担心,这事是有化解的空间,只要给了芙儿做了掌柜的,置一份业给她便是可以的。”
念青眉眼一亮,笑盈盈地看向尉迟烨,这药房倒是可以开了。
跑了出去的芙儿哪里知道二人所想,在假山后抹了眼泪,心里更是难受得紧,跟了夫人,自己心性儿也是高了,哪里愿意嫁人为妾,由着别人踩在自己脸上,看着萧昂入别人的屋子,还不如直接挖了她的心来得爽快。
她拿出帕子,抹了眼泪,大不了和萧昂说,日后别来惹我,左不过就跟小厮过一辈子罢了。
正要离去,假山后传来他人的话语。
“可是知道谁是接头人?”男人的声音阴冷,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女人呵呵一笑,“要是这么快就能知道暗卫的秘密,那皇上早就接手暗卫,还轮得到你?”
芙儿听得疑惑,身子一低,朝着这枝条缝隙中看去。
那男人的眸子很是漂亮,只是异常阴寒,芙儿见过他,虽是一面倒是记得清楚了,这男人是二爷,尉迟风。
那说话的女子很是明艳动人,她的衣服相对不是很华丽,芙儿眨了眨眼,还想继续看下去,就听到那边几个丫鬟从路上走来。
那两人相视一眼,就停了话。
丫鬟们上前行礼,“二爷,尤姨娘,老太君说宫里赏了金容酥,让奴婢过来请你们去品尝。”
两人应了,便朝佳年苑的方向去了。
待这些人都离去,芙儿快步离开这,走向了荔园阁。
这两日由着白管事帮着招人和找店铺,念青也正筹备着拿钱做前期投资,这事倒一开始红红火火办了起来。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迎来了这三月三,三令节。
一早府中上下都陷入了忙碌之中,荔园阁中,芙儿和几个丫头们忙得昏头转向。
这头,清茶打了水,念青梳洗后,便被压在椅子上。
芙儿负责给念青搭上配饰,蕙兰帮着梳了流云髻,戴上了双凤衔珠金翅步摇。
这会儿念青已经换上月牙色绣小朵紫芙蓉的窄袖曳地裙,手戴五彩珠串套在雪白手腕上,深浅五种的圆润珠串,淡黄、橘黄、金黄、血红、褐茶,分别是松塔蜡、蜜蜡、金珀、血珀、雀脑,乃是传说中的琥珀五层,此番打扮既富贵又不显得老陈。
念青细细贴上花钿,描眉,柳叶秀眉微微一扬,她看了眼镜子中出现的男子,笑着说道:“相公。”
尉迟紧盯着镜中的女子,眉眼几乎都长开了,丹凤眼一颦一笑,媚态天成,修长的脖子细嫩地都能看到上面透明的茸毛,他接过念青的画笔,替她描画起了眉毛。
四目相对,她听到他胸口咚咚作响之声。
他看着她微微长开的粉嫩唇瓣,竟是毫不避讳直接吻了下去。
芙儿立即转过头去,在场的丫鬟们都低下了头,脸颊绯红。
蕙兰却是怔怔看着这一幕,看着他们换气,她的脸不可思议地红了。
一个吻结束,尉迟冷冷抬头,盯了蕙兰一眼。
蕙兰顿了下,便低下了头。
出了侯府之门,就看到二奶奶穿戴整齐站在门边,也是艳压群芳,甚是出众。
尉迟风陪着她而立,他的声音微淡,“二哥,走吧。”
尉迟点了下头,揽着念青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走着,念青却是想着一个问题,昨儿个夜里芙儿说老太君只是偶尔送了汤药给二奶奶,并未让二奶奶****饮药,念青还查了那药,只是枸杞,何首乌等温补之药。
她抬头看了眼那抹紫色锦服的男子。呐呐开口道:“相公,你和小叔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尉迟顿了下,伸手抱起了念青,安放在腿上后,他点了下她秀挺的鼻子,“真是聪明劲。”他深深看了眼怀中的女子,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她都能敏感如斯。
他叹了一口气,声音幽远,“记得我随父亲出了一趟门,回来的时候我才五岁,那五年的时间里,父亲让我学很多东西,直到风出生。那一次父亲和白管事说话,想将侯府的爵位传给风,这事侯府上下虽是忌口了,但还是有些人知道,包括风。”
他顿了下,双眼一颤,“后来,随着风长大,父亲就没有提过这事,直到父亲逝世,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他拽了下衣袖,一抹淡淡的悲伤笼罩着他,他继续说道:“自那之后,风与我就是这般相处。”
念青看着他深深蹙起的眉头,心尖一痛,是什么让老侯爷动了换继承人之心,当时的尉迟只有十岁大吧,当整个侯府认为继承人会换成尉迟风之时,谁还会对他这个霸占着侯府继承人之位的局外人多看一眼?
难道老太君就是为了要尉迟风,所以行事这般乖张无章法?
念青暗暗点了点头,是了。天一轩若是先有了喜脉,那么事情就迎刃而解了。所以给我的药里面有着致命的不孕因素,而天一轩那却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老太君这般偏袒尉迟风,置尉迟于何地!她伸手,拥住了他的腰,轻轻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烦闷的心跳,她眯起了眼。
尉迟抬头看向车板,修长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种束缚的安慰让念青顿觉得沧桑和痛楚。酸涩的感觉直冲鼻头,她看着他抬头,淡漠的微笑,这微微松懈下来的真实样子,竟是这般得孤寂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