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狗到处乱窜,见到一个宫女就要咬上去。
刘冶立即跑了上去,只见银针一扎,那狗还想再蹦跶,刘冶立刻又下了个银针。
吉娃娃猛地回头。皇上看了个真切,那暴戾之气顿生,一双眼瞪着你,似乎想撕了你身上一块肉咬碎了才罢休,让人看得陡然生畏,脚底发凉。
砰一声,那狗轰然倒下。
皇上看向那吉娃娃,却是对着刘冶喝道:“看你送的!”
刘冶立即跪了下来,又是孩子,此刻委屈地哭了起来,“皇上,这狗真的是可爱灵巧地很,我昨儿个得到的时候还不敢送,这在太医院里,它可讨喜了,不信皇上可以问问太医院上下,一查便知。”
皇上闻言,疑惑地看向那已经死去的吉娃娃。
也是,他刚刚的确看得清楚,方才那水灵样子,怎么突然变成这番模样。
他双眼一凛,看向那地上的汤药。
对着刘冶说道:“快把那碗里剩余的汤药给我查清楚!”
刘冶怔了下,却是说道:“皇上怀疑这药?”
皇上眯起了眼,却是让刘冶立即检查。
刘冶没半分犹豫,立即拿起那药闻了起来。又是银针,各个试探。
跪在地上的孙嬷嬷心里咯噔一跳,那狗的死状她看得分明,难道真是这药?她心里打雷似的咚咚作响,害怕地缩了缩身子。
齐悦身子却是止不住地发颤了起来。
皇上看得心疼,紧紧抱住齐悦。
齐悦根本没见过这水银之毒,一直都是听念青描述,这第一次见真真是吓到了她。那可爱的吉娃娃喝了那药都会变成那般,若是自己,岂不是成为了一个疯妇!
如此一想,她吓得浑身发起了颤来。
皇后竟然如此狠毒!若是成了疯妇,如疯狗一样见人就咬,自己即使还活着,怕也是在冷宫不声不响自生自灭。
皇上紧紧盯着刘冶,见刘冶神色一变,立即说道:“到底如何!”
刘冶立即跪了下来,脸色一颤,“皇上,是水银!”
皇上愕然,对这水银之名还是头一次听闻,他眯起了眼,“给我说清楚。”
刘冶闻言,立即说了起来,“皇上,水银这毒在前朝时代就有了记载,因着古书的失踪,大锦没有多少人知道这种毒,我也是一次在父亲珍藏的医书商看到了关于这个的记载。”
他抿了下唇,将念青教给他的全一股脑儿说出来。“水银和砒霜某些成分是相同的。水银中毒却和砒霜不同,轻者痴傻,癫狂。重者死!”
皇上瞪大了眼,却是怒道:“继续说!”
刘冶顿了下,抬头看向皇上,“皇上还记得宁贵人当初是怎么被贬去冷宫的吗?”
皇上深吸一口气,他哪里会不知道,宁贵人温柔娴静,突然就发了傻,痴了癫了……皇上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看着刘冶。
刘冶看着皇上,重重点了点头。
“依着今日的形式看,怕是这水银早就在皇宫里作为秘密的杀人武器。皇上,动物和人不同,因着动物小,体制与人不同,所以他一引这药立刻狂性大发,而人必须要喝上一小段时间才会如那狗一般……”他说着看向齐悦,立刻跪拜了下来。“娘娘,您责罚我吧,我竟然这般疏忽,让您喝了两天,这要真成了那疯癫……那微臣罪该万死了!”
皇上一震,脑子里立刻抓住一条线,若是齐悦真吃了这药,那她……他不敢想象她认不得自己的样子,更不敢想象她痴傻地蹲在门口,偶尔发疯地扑上来,她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
啪!
皇上狠狠拍了下桌子,那实木的紫檀木圆桌震了震。
齐悦已经泪如雨下,此番却是对着刘冶说道:“你救了我,何错之有?试问这宫中还有谁知道这水银之毒,怕是知道了也是三缄其口吧。”
皇上闻言,胸口堵得难受,真是如此,怕是宫中上下都没有值得信赖之人,他又怎么放心!
这太医院到底有多少人被他人收买。
记得宁贵人那时,宫中就皇后和敬嫔两人与她有过交往,那时候,宁贵人好像也喝了皇后赐的补药……
“江前荣,给我下旨!我要废了皇后!”
一个巨大的旋风横扫朝堂内外,后宫之中各方惊动,都翘首看着这边的消息。
永福宫内。
“你说什么?”玉妮猛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看着彩霞。
“是的,皇上要下旨废后。”彩霞低头说着,这消息已经让一直安静的大锦又轰地一震。
今日,早朝之时,皇上将皇后的恶行公布天下,就连宰相和石将军求情,皇上也是半句没有听,朝中有一半的文武百官跪了下来,大呼,“请皇上三思。”
凌云王和安平侯站在一旁,包括言官也占了一般人数。
御史中丞黄大人立即说道:“皇上,皇后乃一国之母当母仪天下,如此,我等定会三缄其口,皇上赐了毒酒便可以守住我大锦温厚之名。”
石将军咬牙看向黄大人,抬头说道:“皇上,皇后为皇上生有三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若是皇上废了皇后,谁还敢信大皇子二皇子是品行可信之人,皇上!”
安平侯站了出来,“丽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自然也是皇后的孩子,皇后用这般阴毒的手段,大皇子二皇子又是她亲手教养出来,真真是令人不敢深信,丽妃娘娘温柔敦厚,微臣认为是适宜的皇后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