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后,石音染就爬到了书房的软榻上。”他顿了下,见念青了然的眼神,今日的这一切像是有预谋的。
念青还想再问什么,却是困地两眼都含泪,只好趴在他的肩膀,呼呼睡了起来。
尉迟抱着念青回了荔园阁,便扬手对着一众侍卫说道:“到明日午时之前给我守在荔园阁前,不论谁敢踏入荔园阁半步,就给我轰出去!”
众侍卫听令,便神色严肃,守在了荔园阁前。
荔园阁陷入了平静,然而佳年苑却是鸡犬不宁。
“你说什么?你看到有人被沉潭了?”老太君的声音透着森然,那颤抖的话语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平嬷嬷点头,身子却是凉了个透彻。
老抬举双手一抖,却是猛地站了起来,“我不信!音染是石将军的女儿,我不信他有这个胆!”
平嬷嬷摇了摇头,不忍地开口说道:“夜里黑灯瞎火,又怎么会有人信石将军的女儿摸上了侯爷的床,定是侯爷赖死说音染小姐是丫鬟,有是个狐媚惑主的,便名正言顺直接沉潭了。”
她不禁为侯爷的权术鼓掌,的确,没有人会信石将军之女会做这事,只要他说是丫鬟不安本分,那么就是个丫鬟死了。他石将军即使知道被沉的是自己的女儿,他敢说吗?
怕是从今日起,石音染小姐只能在户籍簿上写下“失踪”这两个字罢了。
只是想不到啊,侯爷杀伐决断,更是半句没有透露给夫人,夫人真真是省心了!这一招棋是好,却是极险的。石将军定不会放过安平侯,本顺其自然纳了石音染小姐也是好的,何必要闹到这一步呢!
老太君怒火滔天,却是浑身上下的力气都用尽了一般,两眼一番,竟是晕过去了。
平嬷嬷一声尖叫,白管事奔出府去请了大夫。
大夫只说是怒火攻心,要注意身子。开了药便离去了。
荔园阁中,烛火摇曳,念青躺在被窝里,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呼吸。
尉迟黑锐的双目里尽是温柔,浅浅的吻烙印在她的额头。
大手揉着她细柔的发丝,搂着她瘦弱的肩,轻声说道:“丫头,睡吧。”
念青深吸一口气,嘴角浮现一抹醉人的浅浅梨涡,便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本应该上演的戏码全然没有,老太君躺在床上,喘了口气,便对着大夫人,二奶奶喝道:“去把尉迟烨给我喊来!”
两人面面相觑,昨儿个夜里还是好好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见老太君上气不接下气,两人连忙安慰道:“娘,大夫说了您要心平气和,仔细身子。”
老太君双手握成拳,却是重重垂着床,“把尉迟烨给我喊来!”
见老太君这般激动,知道事情严重了,大夫人坐在床边,二奶奶就退了出去,见尉迟风朝这边过来,便上前说道:“相公,娘好想在生二哥的气。”
尉迟风双眼一凝,却是说道:“可知道发生了什么?”
二奶奶摇头,见梅嬷嬷过来,便让尉迟风先进去,再看向梅嬷嬷,“梅嬷嬷,侯爷早朝可回来了?”
梅嬷嬷点头。
二奶奶看这情况,便支了梅嬷嬷把侯爷请来。
见梅嬷嬷走远,她才双眼一眨,昨儿个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能把老太君气成这样?
这端木念青也是,老太君病了怎么也不来,就让了丫鬟说是身子不适就不来了。
二奶奶哪里知道是安平侯命了人传了这话。
梅嬷嬷走到荔园阁前,突见平常的红砖墙外站了不少的侍卫,顿时惊讶不已,这是?
她正要进去,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拦起了手。
恭妈妈把门打开,见到梅嬷嬷便笑了起来,“梅嬷嬷。”
梅嬷嬷本就疑惑,见侍卫拦着更觉得怪异,这会儿恭妈妈出来,便立即问道:“这是怎么了?”
恭妈妈笑容可掬,却是似乎想起什么坏事一样,脸色顿时变了,“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昨晚给我们侯爷下药,夫人和侯爷都不太舒服,刚服了药,说要等今日过后身子才会好些。”
梅嬷嬷闻言,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恭妈妈笑着说道:“梅嬷嬷还是早些回去吧,老太君那还需要您多照顾着,莫要累了自己才好。”
梅嬷嬷见恭妈妈说得得体,也知道是要遣了自己,便不多留。
回了佳年苑,梅嬷嬷将这事告诉老太君,一旁的尉迟风立即站了起来,“有人给二哥下药?可知道伤得重不?”
“不知道重不重,但看侍卫就出动了五十人左右。”
尉迟风眯起了眼,脸色一拧,却是对着老太君说道:“娘,您也别和二哥置气,二哥只不过是性子冷了点……”
小丫鬟端了盘子把药送上,梅嬷嬷接过来正要给老太君喂上一口,不想老太君伸手就把那药打翻了。
“风儿,他,他不是……”她眯起了眼,浑身上下都剧烈颤抖了起来。
尉迟风闻言,还想细听,却听不到老太君更多的话语。只见老太君摆了摆手,示意可以退下了。
几人见老太君身子不适,也不便多做打扰,便也退了下去。
梅嬷嬷可是云里雾里,昨儿个自己被派了去找石姑娘,只是还不怎么找就被唤了回来。
老太君一早上都没什么空私下和梅嬷嬷说这事,见人都走了,才低声将这事说了。
梅嬷嬷听得一震,惊骇说道:“这可怎么办啊,若是石将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