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鬟送上来一盅血燕,几个粉彩喜鹊掐金盖碗列队一般排成一排。
范珂低垂了眼,纤纤柳腰微微一动,双腿朝着那丫鬟而去。
“就让我来吧。”范珂伸手就要接过盘子。
哪知金蝉手臂一缩,冷冷瞪了她一眼,笑道:“这是夫人每日监督给侯爷做的药膳,若非荔园阁里的人,谁都不能动。”见范珂脸色一变,她才绕了过去,走向安平侯。
面上带了笑,“侯爷,血燕来了。”
安平侯点了点头,任着秋蝉布了一碗。待这一碗喝完,秋蝉点头道:“夫人给爷做的炫黑披肩已经做好,爷可是要试一试。”
众人寻声看来,笑了笑道:“这丫鬟问题问的,没见到侯爷正被我们缠着了吗?”这些公子哥笑这端木念青,到底是怎么管教丫鬟的,没看到这还有客人吗?
安平侯却是挑眉一笑,“自是夫人为我做的,我倒是要试试,这时节又要冷了。”
几个公子哥见安平侯要回去试衣服,忍不住愕然,“侯爷,这衣服不在一时吧?”
“我心急。”安平侯起身朝着众人拱了拱手,这才随着秋蝉走了下去。
范珂低垂着眼,身子却被人用力一撞,耳边传来秋蝉压低的声音,“就凭你?笑话。”
没人看到那双被衣袖遮盖住的手颤抖地厉害,她眯起了眼,看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这才对众人说道:“奴家去问问厨房还有没有新的菜式。”她行了礼就走了下去。
尉迟风和二奶奶眼眸一亮,这也跟着坐了下来,看着前方的戏台,见鼓声四起,好戏即将上台。
宰相府中的一处花园里,传来几个丫鬟的声音。中间夹带着一个女子的咳嗽声。
“公主,你这两日着凉了就别出来,怀孕了可不能多吃药。”
斐然瞪了楚秀一眼,这才看了眼假山的方向,上面摆放了一些秋海棠,含苞欲放的样子,甚是娇艳。只可惜,韧宣哥哥做了兵部侍郎后,就日夜忙碌,没人陪她来赏花。
她摸了摸肚子,面上却是露出了疑惑之色,“少爷去哪儿了?”
楚秀恭敬回道:“今早听管事的说,少爷去了安平侯府,说是安平侯邀请去的。”
“哦?”斐然蹙起了眉,这安平侯和韧宣哥哥何时有这样的交情了?怎么从未听相公提过?她摇了摇头,这才对着楚秀说道:“有些时日没有去皇宫了,我要去见母妃,让她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
楚秀点头,“奴婢立即去安排。”
话说此时秋蝉待安平侯入了正屋后,才关上了门,退了下去。
经过回廊的时候正见范珂站在花榭处,秋蝉这才笑道:“我奉劝你别靠近侯爷,否则,雷霆之怒,不是你能承受的。”
范珂依旧垂眉,那张脸上无半分异样,只是她鼻端的气息却是闷热不已。
秋蝉翻了个白眼,这荔园阁上下均是夫人的心腹,眼前的女人存了什么心思明眼人都看了个明白,还想在荔园阁里搞幺蛾子,也不看看我们答不答应。
秋蝉见她这般,却是笑了笑,这才走了开去。
范珂眼眸一直,看着前方不远的屋子,庭前花开,朱红之门虽是关着,却是映射出此刻她的心境一般,那般赤诚。
她即刻走上前去。
只是快出了回廊,一个黑影一晃而过,范珂看得不仔细,却是感觉到危险就在附近。
身后的脚步声传来,她一个猛回头,却见一个黑衣人将她闷住,一股陌生的味道冲入鼻腔,神智一顿,她挣扎着要喊,却发现力气一点一点抽离了去。
直到晕眩袭来,她已经彻底倒了下去。
黑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冷玉。
正屋传来一声咿呀,门打了开去,正见一身玄黑色的长袍的男子,玉树临风。昂然而来。他的目光却是冰冷一片。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女子。
“灌点药送到岳韧宣的车上。”
“是,主子。”冷雨起身,将地上的女子甩到肩上,转身告退。
一身黑袍的男人见对面出现的几人,目光直直看着那为首之人,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刻了。
而此时,尉迟风走在前头,却是谈笑风生,“我看二哥这会儿该是换好了。大家莫要见怪,二哥历来都是要穿最好的,嫂嫂的手艺又是好的……”
大家见尉迟风正说得好好的,这怎么就顿住了。
尉迟风目光锁着眼前的男人,他有些愕然瞥了眼他的身后,却并未看到范珂的身影。
“二哥,可有见到别的女子经过?”
安平侯挑眉,却是疑惑道:“别的姑娘?这府上的姑娘多了去了。我这才刚从屋子里出来,哪里有见到什么姑娘。”他抚着身上的披肩,面上却是笑开了,“都看看,我娘子做的衣服,你们可羡慕不得。”
几人纷纷笑了笑,跟着安平侯走了出去。
若说在来之前还在疑惑安平侯夫人不能生育之事,现下已没多少疑惑了。
尉迟风却是朝那屋子看去,见那门关得死紧,他甩了甩手,难不成她真去看菜式了不成?她看过去并非这般愚笨之人啊。难道自己看错了人?
他冷哼了声,这才走了回去。
二奶奶这会儿正要去老太君那儿,不想见亭子那头传来不少人的说话声。
“呵呵,今日无须客气,若是玩得不尽兴,我便让那范珂为大家弹奏几曲。她可是享誉盛名的范师傅。”
二奶奶闻言,身子一僵,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