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岳韧宣下了朝就见安平侯朝自己走来。
只见安平侯双眸略带担忧之色,“侍郎大人,你可见过范珂姑娘,那****突然不告而别,惹得我三弟快急疯了。这正四处在找呢。”
岳韧宣诧异抬头,“你三弟?”
安平侯笑道:“不过就是那些风流韵事罢了。”
岳韧宣听言,眉头深锁,就上了马车回了庄子。若是他一个回头,便能看到安平侯嘴角浅浅的笑意。
让斐然公主想象不到的是,待她得到消息,岳韧宣已经纳了范珂为妾,而且竟然就放在外室,不用朝自己行这妾礼!
楚秀进来之时,斐然已经倒地不起。
“快来人啊,快去找驸马,快去找太医!”
倒在冰凉地上的女子,眼角滚着冰冷的泪水,“韧宣哥哥,你怎舍得这般待我?”她紧紧拽着胸口,竟觉得胸口堵地厉害,一丝恨意倾泄而出。
待太医们到来,说是怒极攻心。开了单子就回皇宫去了。
宰相与宰相夫人匆匆赶来,便是劝了两句。
宰相夫人见岳韧宣不在,心里便是一叹,见斐然目光呆滞,眼露悲伤,心下生了怜惜,正要开口安慰两句,却见她冷冷开口,“楚秀,去庄子的人回来了没?”
“回来了。”楚秀低头轻声回道。
“他怎么说?”斐然微微闭上双眼,疲累的声音穿透帷帐,显得低沉又模糊。
“这,说是范姨娘不舒服,暂且就不回来了。”楚秀说完,担心地看了眼斐然,见斐然微微发着呆。
许久,房间很是安静。
宰相盯着床上的女子,面色复杂。
宰相夫人见斐然如此,心下的怜惜突然消逝,见她如此颓然,登时胸口也生了怒气,不过就是纳了个妾,难道要韧宣一辈子都守着你一人吗?是啊,你是公主,也只有你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斐然并没有看到宰相和宰相夫人的目光,她一个侧身,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我累了,爷爷奶奶都回去吧。”
宰相一个甩手,转而就离了屋,宰相夫人紧随其后。
“快,把那畜生给我带来!”宰相一个发话,管事便出了府,宰相夫人见宰相额头上青筋浮起,便知不妙。立即派了人去把岳达找来。
待岳韧宣被带了回来,岳达几人早早就在厅前候着了。
“畜生,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你只顾着和你那妾侍寻欢,这斐然还怀着孩子,你怎么就不能回来一次!”现下情况多么复杂,他还寻思着找个机会和石将军和好,岳韧宣竟然先斩后奏,出了这档子事!
岳韧宣抬头道,“爷爷,你怎么不想想,如今我们宰相府过得已经够憋屈了,我这两年来在官场处处碰壁。是,我是驸马,可皇上怎么对待我的,可有把我当成他的内婿。”他这两年来受到的苦楚从未和外人说起,表面上他风风光光,又是宰相之孙,也是驸马。
斐然又是得皇上宠爱的大锦唯一的公主。然而,谁都在嘲讽他,只要皇上有心打压,他何来快活!
宰相被岳韧宣这话一堵,心口也不痛快,这皇上早早就对宰相府施压了。却是,韧宣若是放在平常人家自然何来这般窝囊。
然而,他们却忘了,当初为了亲上加亲,也为了稳固权利,才娶了斐然。没有人想到斐然才是那在权利背后被牺牲的无辜女子。
“好了,现在大计就卡在这了,若是没有石将军的辅佐,我们将寸步难行。若是你真想与他撕破脸,就夺得兵权!”
宰相这话一落地,岳达的神色便是一变。这要夺兵权谈何容易!尤其在石将军旗下夺取他的直系军队更是难上加难。
宰相却是笑了笑,“别忘了还有花副将。他可是我们的人。”
岳达几人闻言一笑,纷纷点了点头。只不过目前还是不能放弃石将军,一旦放弃,石将军便会成为最大的敌人。这路本就艰难险阻。莫要再多一个阻碍了。
只不过在岳韧宣的耳朵却只听到了日后不用对斐然多有顾虑,这花副将握有兵权,自己又是兵部侍郎。日后定能成就大事。
宰相了然韧宣的心事,只道:“你就暂且稳住斐然,莫要让她失了心。这两日就呆在府中不要出去。”
岳韧宣听言,面上是应了,心里就想着两日之后便去庄子。
安平侯府内。
念青才从花府回来,此番更是带了花夫人回府,因着国子监这两日要调整一番,所以如依和花锦琪都回了府。今日花夫人说如依和锦琪两个小姑娘分在同一个宿舍。念青这才想起,这两个姑娘当初不对头之事。
她笑着对跟在她们身后的锦琪说道:“如依性子急了些,你们二人相处如何?”
锦琪恭敬行礼,方才回道:“锦琪不惹便是了。”
念青听言,眼眸一转看向一脸为难的花夫人,“今日我新作了一首曲子,你们可愿意听听?”
锦琪早就听如依说她婶婶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晓,早就生了好奇之心。若非如此还不愿意到这安平侯府来。想尉迟如依那得意模样,她脸色便是一沉。
念青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回头对着小词低声说道:“去请了大姑娘过来,一会儿带到花厅。”
“是,夫人。”
这锦琪的性子也是讨喜的,乖巧可人。只是如依性子张扬,这锦琪若是能赞扬如依两句,两人便能成朋友。这如后对如依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