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握紧了手,却是狠狠咬紧了牙,为何娘要这般对我?入府以来娘对我一向很好,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娘到底是偏向谁?
她和相公一直以来引以为靠的老太君若是暗地里都帮着侯爷和端木念青,那她和相公要怎么办?但是,她怎么会这般狠心?
二奶奶扶着头,只觉得心开始发凉,这股凉意直直窜到后脑勺,让她整个身子都发起了麻。
“二奶奶,我已经把东西丢了。”
“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你退下吧。”
柳絮担心地看了二奶奶一眼,临了只能低头关了门出去。
京城最为繁华的街道处,一辆马车匆匆而过,只见车夫扯了马缰,停在两个石狮子前。
“少爷,到了。”
“珂儿,我这次被派去南疆,留你一人住在庄子里我不放心,你今后就住在宰相府等我回来。”岳韧宣牵了一个曼妙女子下车,面上盈满了笑意。
范珂抬头看着那鎏金牌匾上赫然写着“宰相府”三个字,她低头浅笑,却是目露担忧,“相公远行,妾身不能陪伴你左右,我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公主,不会让相公有后顾之忧。”
岳韧宣笑着牵了她进去,一面还笑道:“一会儿我要入宫谢恩,晚上我来找你。”
范珂笑了,目光透过他身后的一个华贵女子,却是笑得嫣然,“贱妾见过公主。”
斐然神色一冷,却是看向那背对着自己的男子,“韧宣哥哥终于舍得回来了,不知道鸳鸯镇一行有没有给我带了礼物?”
岳韧宣尴尬一笑,对着斐然说道:“我还要入宫呢,这事一会儿再说。对了,范珂就先住在翡翠楼。你安排一下。”他顿了顿,“天气冷了,她的暖床垫子莫忘了给加上,对了,她喜欢百合花,采一些放她房间。”
他兀自说着,并没发现斐然越发苍白的脸,殊不知,他的口若悬河,他对别的女人的关心让斐然瞬间被掏空。
“够了,驸马!公主还怀着孩子呢,这些事交代给嬷嬷就行了。”楚秀说道。
岳韧宣似乎才记起来,恍然说道:“你看,我这都忙坏了,那这事就让奶奶办吧。我有事得先去朝廷了。”
斐然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身影,垂首道:“楚秀,我们回去吧。”
范珂行了个礼,“姐姐慢走。”
姐姐?斐然一个猛地转身,范珂,即便我和韧宣哥哥没有结果,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早朝刚刚散去,江前荣跟在皇上身后,随着轿辇到了养心殿。
“昨儿个不是去了宰相府,斐然怎么了?”皇上刚坐下,就缓缓开口,只不过目光却是飘了过去,最后回到手上的茶杯上。
江前荣弯腰道:“昨儿个回宫后见皇上去了又春宫,奴才想着等今日禀告。公主身子确实不适,我去宰相府也不见驸马。看公主那样似乎甚为伤心。刘太医开了药说是要好好调养,莫要忧思。”
皇上蹙起了眉头,按着江前荣这话,这岳韧宣还阳奉阴违了?
“那岳韧宣这几日请假所为何事?”
“这个奴才不知,不过看公主那般,想来是驸马在外头有了新欢。”江前荣低头,这话他说不算,还要皇上派人去审查一番才是。
皇上叹了口气,虽然斐然贵为公主,但男人终究是喜新厌旧的。有些日子没见到斐然了吧。“等岳韧宣带兵出城了,就让斐然入宫待几天。”
“是,皇上。”
皇上放下茶,目光幽幽看着桌上的奏折。再怎么说斐然都是自己的女儿,这岳韧宣的胆子还真是越发大了。
门外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皇上,兵部侍郎求见。”
皇上眯起了眼,他还真是来了。“让他进来。”
不消片刻,就见岳韧宣走了进来,清俊之余还隐隐多了春风得意之态。“微臣参见皇上。”
因着这些日子与范珂去鸳鸯镇游玩,又是新婚之时,这岳韧宣更是容光焕发了。看起来还真是一表人才。皇上目光微微一凛,还真是过得潇洒。
“起身吧。”
“谢皇上。”岳韧宣起身,便低眉说道:“多谢皇上给予微臣这个机会,让微臣能够有机会带兵出征,惩治那些恶贼!”
皇上笑了笑,“若你这次能立功,朕等你回来给你封赏。若是不能,就算朕愿意放过你,怕是武官们不会答应。”
岳韧宣早就不满石将军一党把持兵权,这些年爷爷与石将军合作,不也是因着石将军手握重兵。那次米粮之事还不知道是不是石将军与凌云王合谋暗算了爷爷,否则那米粮哪有那么快就解决的道理。这次无论如何,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乘着这次机会掌握兵权,爷爷还要和石将军周旋吗?
想到这,岳韧宣不由得点头,“皇上莫担心,此次有花副将帮忙,再加上微臣熟读兵书,定是万无一失。”
“好,好!”皇上眯起了笑,“那你就先下去和花副将交接一下,了解下方的兵士,明日启程。”
“是,谢皇上。”岳韧宣抬头,目光中闪过志在必得之势。
皇上见他离去,这才对着江前荣说道:“再过些日子丽妃就要临盆了,过两日就请了安平侯夫人入宫,好好陪着。”
江前荣点了点头,见皇上坐了下来,开始批阅奏折,这也退了下去。
今日风大,本是烈日当头,没想到过了午后,天边是云层挡住了阳光,倒是越发显得清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