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念青眨眼的功夫,一个宫女猛地冲入殿内,金叉子抬起,发狠地刺入那巧笑歌唱的女子。顿时殿堂内失声尖叫。
彩月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惊愕地瞪大双眼,苍白着脸转过头去,盯着那一身宫女装扮的玉妮,惧怕地尖叫了起来。脖颈上的血咕噜咕噜喷了出来,她拼了命地想堵上,却是身子撞上了琴架子,砰的一声朝后倒了去。
江前荣大喝:“护驾。”顷刻之间,侍卫们挡在皇上面前,目光凌冽地盯着那宫女。
尉迟缓缓站了起来,健硕的手臂一动,念青就被安在了他的身后。
“疯妇,你这疯妇!”彩月瞪大双眼看着玉妮,一边大喊了起来,“快来人,救我。”
“彩月,你这忘恩负义的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玉妮满眼通红,这些日子****都有人告诉她宰相没落,她已经再无利用价值。然而,可笑的是,她今日才知道,原来从她入冷宫之前,她的命运已经被身边的一个女子改写!
随着玉妮这一尖叫。皇上才沉声道:“给朕把这疯妇抓下去,打入天牢!”
石妃此刻也认出了玉妮,顿时冷冷道:“这冷宫怕是废了!”匆匆赶来的圣母皇太后见到这一幕,陡然晕了过去。
岳达和岳韧宣立即奔过去,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玉妮却死死盯着他们。满室的红火喜庆,一路上皇宫是怎般热闹,她入宫许久是头一次看到。然而,这些终不属于她。
侍卫们架上了她,她扭开身子,却是瞠目看着皇上,一张嘴咬得死紧。
一旁受了惊吓的云双怔怔看着玉妮,她为何会变成这般?同时,端木骏业心痛开口,“玉妮?”
那被捆绑了去的女子陡然颤了颤身子。她几乎忘了,忘了她还有个父亲。然而,她也只是这么一颤,并未回过头来。
她笑着看向彩月脖子间血流如注的样子,双眼注满了恨。
“我要你知道,你永远是我身边养的狗,即使我要下地狱,你,贱人!你也必须得跟着!”我端木玉妮从不容许别人看低。从不!
她抬起头狠狠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突地笑了起来,笑得猖狂。
念青却看得分明,那双赤红的眼里湿了。
“玉妮?”端木骏业再次唤了起来。
“别叫我!我要去见母妃了。母妃要来接我了。”她笑了笑,转头看向怔忪的岳达,愤恨地吐出了口口水,“我恨你们!”恨“棋子”!
就在念青看到她的手一转,她那一句不要还未出口,双眼就被一只大手挡了起来。顿时,殿堂上鲜血横流。
再次睁开眼,耳边是尉迟淡淡的话语。“走吧,我送你回去。”
念青只觉得心头沉重地厉害,地上那两具尸体,就这般被拖了出去。
“来人!给朕彻查此事!”皇上怒喝了起来,把慎儿放到齐悦怀里,他怒目看向下方众人。一时间威仪万方。
小艺子一听这话,压低了头,看了眼念青,心头突突。齐悦抱着慎儿,竟不想玉妮采取了这样的方式。石妃皱着眉头,脸色难看道:“皇上,这事还是无须再多查了。毕竟是皇室丑闻。”念青倒是笑了起来。好一个石妃,如此一番不做计较,倒是显得她端庄得体了。只是她当初那番下药,到底本着怎样的心思?她看了眼那血滩,心里堵地难受。在这里,似乎谁都有可能会命如草芥,尽管玉妮曾经也得宠一时,皇上依旧未多看一眼。看到她这般,也只是以一句疯妇来称她。想到此,念青通体发凉,有些怔忪望了望端木骏业。几乎是那一瞬,她的父王似乎又老了些。念青不知为何,心头梗地慌,似乎那一秒,她才想起,玉妮还是端木家的女儿,是父王的女儿。自小又是嫡女培养,父王对她的感情何尝会少。身上陡然一暖,她恍然转头,身上的紫裘袍子笼罩着淡淡的味道。“各人的路不同,莫要强求。”尉迟靡沙的嗓音再耳边回响。他上前两步,在皇上的盛怒下,在众人的诧异中,缓缓开口。
“皇上,娘子身子不适,微臣请旨回府!”皇上蹙了蹙眉头,正欲多说什么,三皇子突地哇啦大哭,皇上心头一疼,尽觉得愧疚,好好一个满月酒就这般闹砸了去。
见地上两滩血,甩手便道:“都退下吧。”
人都散了去,齐悦刚起身就见母后皇太后扶着额头,有些不稳站了起来。由着李嬷嬷扶了出去。
曾经,玉妮是不可颠覆的存在,受尽宠爱,母后皇太后更是一早存了纳她入宫的打算,自小,玉妮也一直深受母后皇太后喜爱。只不过人大了,心也大了。
念青回了侯府不久后就听闻皇上传了小艺子问话,小艺子只道是月常在命他传话的。不久,齐悦求见皇上,说是圣母皇太后身子不适,说血光之灾莫要再添,皇上才不多加追究。
彩月毕竟死了,皇上又顾念着齐悦自然不会多加追究。念青思虑着这几日的疲累,她转头看向榻上的尉迟,笑道:“相公,我好像又闲着了。”
墨发垂下,泄了一地的春光,月白的肩膀露了出来,性感的锁骨和那平坦的前胸在烛火下称地越发邪魅。
尉迟莞尔,笑看念青那发怔的样子,放下手中的书,径直朝念青走了过来。“确实,有两个月没让你怎么忙了。”
因着烧了地龙,屋内的两人均无需裘皮大衣。透过灯光,她能清楚看到他健硕的轮廓。精瘦的腹部,笔直的腿……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她不知道自己这无意识的动作取悦了那邪魅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