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就连以前的宰相大人,也是被人一刀封喉。听说整个岳府就还在牢里等候秋后问斩的岳韧宣还没死。”
“天啊,真想不到,他们岳家曾经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呢。”
望月楼中,一对夫妇相视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尉迟同和大夫人看着那两人,这会儿停了手中的事,便说道:“风和弟妹这怎么才坐一会儿就走了?”
大夫人瞪了尉迟同一眼,“能不走吗?当初尉迟风可是投靠宰相的。这会儿怕是心头惴惴呢。”前几日收到兰若寺的消息,这端木紫音病死了。花了一笔钱把她安葬了,事情倒是了了。
“这些日子我们****在望月楼看着,我都好久没回府看看念青了。”大夫人心存感激,这些日子生意都在自己手上,尉迟同安分了些,她日子也过地和美。
尉迟同笑了笑,看着自己的娘子,心里头竟觉得踏实了不少。“你安排个时间就去吧。”
慈宁宫。
“小翁子,准备轿辇,哀家要去看看。”声音憔悴苍老,不过才这么短的日子,圣母皇太后好似老了十岁一般。
“太后,您身子不好,外头还下着好大的雪呢,老奴不安心。”一早听说岳府出了事,太后就不省人事,好不容易醒了,却是执意要出宫。
“咳咳,皇上呢?”
翁公公顿了顿,“说是命人把岳府上下都安葬了。这会儿去养心殿处理政务。”
“就这么安葬了?”不查一查凶手?圣母皇太后瞪大双眼,目光如火盯着翁公公。
翁公公不敢回话,低着头不应。
忽的,她笑了起来。嘴角那抹嘲讽却让她憔悴的容颜越发难看。倒是忘了,皇上还从不怎么待见他的舅舅。
一位宫女走了进来,道:“启禀太后,母后皇太后来了。”
哼,她来作甚?还不等圣母皇太后说话,翁公公就问道:“可是让奴才拒了去?”
“无需,让她进来便是,别让宫内的人以为哀家短了一截。”她扶着额头说道。
端木丽华入门,便是皱了皱眉,好重的药味。
由着李嬷嬷扶着,她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妇人,顿时心头一叹,她老了。
“妹妹还好吧?”
“我很好,多谢你挂怀。”圣母皇太后不冷不硬回了这句,她的双眼却是直直盯着端木丽华,她好像一点都没有变。而自己却老地快了。“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还请你回永寿宫去,无需到我这显摆。”
端木丽华嘴角一抿。却是笑道:“那是。”她转身离开,看着外头渐渐升起的红日,心头顿时轻了很多。天知道这四十年,为了保全端木府,她对这老妇容忍了多少。对宰相府,她又容忍了多少!
看着端木丽华长长的影子,那背后的苍老妇人只觉得身子不断发颤,冬日极为寒冷。
永福宫比以往都平静地多,宫门前的侍卫罗列一排,手中的刀枪在这雪白的世界里尤为森寒。
突地,侍卫长低头,高喊:“参见皇上。”
轿辇落下,皇上径直走了进去,江前荣低头跟着。
何故故刚走出来就见皇上来了,急急忙忙要行礼。
“无需多礼,丽妃呢?”皇上闻着满屋子的果香心里舒爽了些。
“丽妃娘娘抱了三皇子在后院子散步。”
皇上应了声,就往后院走去。这会儿雪停了,洒扫的宫女婆子也将地上的雪扫了开去,倒是不怕滑的。
亭子里,齐悦逗着慎儿笑,温柔细语道:“叫母妃。”
“呵呵,朕不心急,倒是有人心急了起来。”皇上的笑声传来,齐悦回头,笑道:“我****在他面前说这两字,说不定哪一天慎儿就喊出来了呢。”
皇上笑了笑,想起立了太子之后,朝中不少官员进言,他叹了口气道:“过一段日子安排萨满给慎儿镇一镇精气神。”
齐悦的笑戛然而止,她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笑了。
皇上顺手抱起慎儿,“这几日怎么不见安平侯夫妇来此。”
齐悦心里咯噔一跳,按说念青这时候应该会来,毕竟慎儿立了太子处境艰难,怕是……真去找药了。她笑着望向皇上,“念青身子不舒服,慎儿还小,怕是过了病气。”
若有所思的目光一闪而过,皇上笑了笑,却并不回答。
出了永福宫的门,皇上便对着身边一个内侍说道:“派人到安平侯府附近监视着。一有可疑的事立即回报。”
“是。”
齐悦见皇上离去,便唤来何故故,“去看看到底是谁向皇上进言萨满镇魂的。”历来萨满虽都有存在,但极少被请出来,皇上又怎么会突然唤来萨满?
何故故皱着眉头,退了下去。
大夫人回到安平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小厮和奴婢见侯府到了,便笑着看大夫人下马车。“大夫人,我们快进去看夫人吧。”这一袋子补品可不轻啊。
大夫人笑了笑,朝着荔园阁的方向而去。不料侍卫们挡在门口,竟不让她进去。
“我是来看念青的,你去向侯爷通报一声。”大夫人看了看里头,好似念青最近病得不轻,都许久不见她进出了。
侍卫摇了摇头,“侯爷下令,谁都不能打扰夫人休息。”
大夫人皱起了眉头,话还未出口就被截了去。
“大嫂回来了啊,还带了这么多补品。”不远处,二奶奶缓缓走来,面上的笑却不是那般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