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一吹,一股酸味袭来,念青心神一震,脸色异常清白。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她将手上的粉色丝带绑成一个弧形将金子放在,丝带上,弯身,将丝带放入寒潭之中。
一声嘶嘶之声传来,几人听得头皮发麻。
待念青将丝带拿上来,丝带下摆已经被腐蚀,金子只剩下半截金块,其余的半截如流水一样,滴答滴答落在了寒潭之中。
几人浑身一震,顿时冷汗涔涔。
此时,念青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拍浪,而萧昂只能看着这寒潭双目发直。喃喃道:“主子?”
对面的洞口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吼,这声音通过寒潭的水气,听的人心胆俱裂。
几人都犹疑着,不知道要不要抓住那藤条,甩身过去。
突地,一道夺目红光一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一阵强风扫得几人面部疼痛。男人举高临下,大手抱着一个身着黄衣之人,黄衣女子戴着锦帕早已昏了过去。细细一看,她正是王妃。
一抹熟悉的味道袭来,念青怔了怔,抬眼看去。
“主子!”萧昂跑上前,脸上满是惊喜。
男子抬眼,神情倨傲,却是诧异看向萧昂,萧昂见男子脸色苍白,嘴角溢了血,乃是真气乱窜之象,顾不得别的,上前就要给安平侯运气。
男子摆手,一双薄唇紧抿,却是直直看向萧昂身后的白衣女子。
几个侍卫见侯爷救了王妃上来,正要上前接,不想侯爷手一松,噗通一声,王妃被重重丢在了石板上。
他们不敢置信看向安平侯,却不见安平侯有半分愧疚。
安平侯抬脚跨了出去,双眼深邃迸射出一种灼热的光。直直朝前方的双眼通红的女子而去。
念青看得一震,脚步不自觉朝后一退。
萧昂心惊肉跳,后面可是深潭啊。
谁知安平侯飞身上前,大红氅掠起一个弧度,动作如鹰迅猛。大手一扬,女子惊地一声尖叫。
“闭嘴!”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冷魅的气息,看得几个侍卫一阵发憷。
女子闻着这熟悉的味道,鼻头一酸。僵硬的身子才放松,心里的害怕却化作眼角的泪。
男人神情冰冷,深深看了眼眼前的女子,不顾在场这么多人,他低头,采撷她殷红的唇,深深吻了起来。
念青脸色一顿,腮边一红,踮起脚尖,勾上他的脖子,回应了起来。
后方的人看得瞠目结舌。
年纪较小的小侍卫脖子都红了,直接转过头,半分不敢看。
男人却是大掌一揉,贴和她的头,摩挲上她敏感纤细的脖子,引得她一阵发颤,嘤咛一声。
萧昂陡然转头,一滴鼻血落在他的衣襟前,他擦了擦鼻端,神情有半分迷离。
念青感觉到浑身上下都烧了起来,那双大手将她的发簪轻轻一拉,一头美丽的长发披散下来,半丝落在他的刀削而成的下巴处,引得人遐想万千。
他轻轻揉动着她的长发,突然大手用力一暗,两人间哪里还有半分距离。
念青能清楚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气息,还有肌肉间的力度和热力。她深吸一口气,抬头偷觑了下他的眼,却见他黑如葡萄的双眼晶晶发亮,那是一弯深深的沟壑水潭。
男人的双眼突地迷离,他薄唇微启,轻笑着,“你是我的了,永远是我的了。”
念青只觉得耳朵都红透了,那几个侍卫的目光已经不止是惊讶,而是透着几分热力,让她忍不住伸出双手,将两人的距离拉远点。
不想这么一拉,一滴妖冶红色落在她的袖上,念青惊愕抬头,却见那厮嘴角一抿,那性感的唇角上闪出一丝妖艳的红光。
她惊得一颤,顿时泪如雨下,“你怎么了?”
那厮温暖的手略抬了抬,轻柔擦干她腮边的泪,轻笑说道:“被你迷惑了,热血沸腾啊。”
萧昂却知道侯爷此时状况严重,不再有任何犹豫,上前就封了侯爷的任督二脉,念青轻轻把脉,顿时心神俱裂。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男子。
他的身子怎得这般虚弱,所有的精力怕是早该在三年前就是油尽灯枯了,他是如何续命续了这三年?
她只觉得心尖一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萧昂不敢多有耽误,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男子,迅速朝外飞奔而去。
念青怔怔看着那远去的身影,也跟了出去。走的时候,特地不小心踩了王妃的肚子。
侍卫两人架着王妃也出了这洞,侍卫长李庭深深看了深潭那方一眼,眼里闪过一番思量,便出了山洞。
待所有人都上了崖顶,张嬷嬷眼尖跑了上来,立刻遮住王妃的肚子,哭着大喊道:“王妃,您可回来了。”
端木骏业却是直直盯着王妃裸露的双臂,其他人都缩头噤声,王妃,是不是已经被贼人……?
“王爷,快让王妃上马车吧。难不成还让这些不长眼的奴才看了去不成?”张嬷嬷怕王妃被人瞧出肚子,这会儿说话便狠了,不想,侍卫们怒火顿生。没一人上来帮忙。
看着情况,张嬷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王妃在王府积威已久,更是宰相的亲侄女,哪里受过这等待遇,她回头对着端木骏业哀求道:“王爷?”
念青眯起双眼,狠戾的目光一闪而逝,脑海里闪现出姨的面容,她当初定是风华正茂,少女一般期待着爱情和未来,然而,她的未来呢?枯骨人人可以践踏,她的灵魂没有人尊重,得娘几乎将“冷屋”坐穿,姐姐和自己几乎饿死在王府内。娘几乎命散冷春之湖中,她差点就成为了上天的弃儿,没有娘亲疼爱的女子,她该何去何从,香儿香消玉殒,小小年纪正是含苞待放之时,谁埋葬了她的青春和生命?是她,是一手遮天的王妃,她端木念青的嫡母,压制她的命运,扼杀她身边之人,吞噬着他们的生命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