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手中的银票递了过去,水溶的情形他清楚,首饰他可以帮着去兑,但接下来的事他还是希望由水溶去做。水溶接在手里,随便地翻了翻:“青风,这些是哪儿来的?”
傅青风卖了个关子,水溶也不急,最后傅青风却是忍不住了,和水溶斗耐力他可没占过上风,要知道,水溶既然能在宫里装傻充愣这么多年,那功夫,岂是他能比的。他便将黛玉所托之事告诉了水溶:“是你家娘子,她托我将她的首饰卖掉,想给贾府的人买些冬衣!”
水溶一听神色有些古怪,半晌无语,翻着手中的银票。半晌他抬起头,一双眸子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傅青风,看得傅青风有些坐不住了忙解释道:“喂,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
“只是什么?”水溶笑不丝地开口:“我没说什么啊,你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啊,青风,不关你的事,我家娘子为何单单找上你呢?要知道,我是她的夫君,她有事不找我去挑中了你……”水溶半条丝理地说着。
傅青风有些鄙视,自己何苦,帮他人做嫁衣,某个人还不领情,遂摆摆手道:“打住,逸涵,想不到我倒管出事来了,按说我可以算她的师兄,所以,这个忙还是帮得上的!”
师兄,水溶挑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傅青风:“据我所知,林黛玉至今并不知道你是他师兄罢,如果她知道你这个师兄在背后做手脚……”
傅青风不满地看着某人,水溶,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你让我背黑锅的,现在却成了他口中的恶人。“据我分析,她应该是想找水明畅帮忙罢,只不知为什么找上我了!”
傅青风笑嘻嘻地道,他的话让水溶脸色一冷,傅青风话出口忙打住,某人的脸色变化他可是非常清楚的,玩笑不能过火,不然某人是六亲不认地,事关他的王妃,自小的情意也白搭。
傅青风拍了拍额头,象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地道:“看我,全让你闹地,凤栖宫的吴贵妃身子不适,和你一说话我竟忘了,我得赶紧过去了!”
说着忙整理着药箱,水溶脸上似笑非笑,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青风,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说着迈步扬长而去……
此时的黛玉,正望着外面出神,天越来越冷了,听着外面风声飒飒,想着贾府人等,只怕受不了狱中的苦,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紫鹃将事情办妥了,只需等着傅青风把冬衣买好,便准备去探视。正想着,猛一回头,却见水溶正坐在桌前慢条丝理地端着杯茶悠闲地品着,自己只顾着出神,竟没发觉他何时回来的。
这几天他是来无影去无踪,不过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了。只是这个时候,他一般是很少在的,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似是猜到黛玉的心思,水溶嘴角微扬,向着黛玉扬起手中的一叠子东西。黛玉见惯了他怪异的行为,并不理睬他,水溶便挑眉一笑:“认不认识我手里的东西?”说着扬了扬手,笑不丝地瞅着黛玉。
黛玉撇撇嘴:“银票嘛,这么简单的东西我会不认识!”说罢也坐了下来,捧起面前的热茶。水溶脸上溢起意味深长地笑:“不想知道我手中的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黛玉呷了口茶,顺着他的话碴问道:“我怎么知道,那你说说看,哪儿来的?”
水溶抖了抖笑不丝地道:“是用两根金钗,一串珍珠琏子换来的!”说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黛玉一怔:“你说什么?”
水溶清咳了一声,重复了刚才的话,黛玉脸一变,放下手中的杯子,莹白的手往前一伸:“拿来!”
水溶下意识地收起银票,望着伸到面前的纤纤玉指,犹如水葱一般细嫩,故作不解地道:“做什么?”黛玉脸一沉:“这是我的,所以,你得还给我!”
“你的,你如何证明这是你的?”水溶不急不恼,意态闲闲。
黛玉便如实回答道:“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明明就是我的,是我让紫鹃去找了傅太医,求他帮忙卖掉的,你肯定是从傅太医那里得来的!”
见她不打自招说了实话,水溶不动声色地道:“你没事卖什么首饰,难道我养不活你,这要是传到皇祖母耳朵里,象什么话,堂堂的北静王妃为何要变卖自己的首饰?”
黛玉微微蹙起秀眉,也不瞒他:“托的是傅太医,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水溶不客气地打断她:“你自以为行事隐秘,不要忘了这里全是些什么人了罢,这里,可是有不少的眼睛,一行一动都有人盯着!”
黛玉愕然,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太后和他的人吗,难道,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布了眼线不成?看着她目光迟疑,水溶脸色沉沉:“没错,北宫人等复杂,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
黛玉心里一震,看来还真是自己太天真了吗?这宫里,到处需要谨慎小心啊,她轻声道:“我是想为凤姐姐她们买几件冬衣而已,现在这个季节,那大牢里肯定又冷又潮,她们哪里受得了?”
水溶皱皱眉:“那你放着我干什么,难道你这么做就显得你很能干是不是?”见水溶脸色不大好看,黛玉解释道:“我只是不想给你多添麻烦而已,毕竟贾府的事与你无关,此事还是牵扯的人越少越好,你没必要参与进来不是吗?有我一个就够了!”
黛玉自以为自己的解释很合情合理了,但水溶却并不买帐,他看着她道:“你以为,这样我就能撇得清,你可是我的王妃,事出了怎么也抹煞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