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可瑶瞅着她的背影撇撇嘴向黛玉道:“你这里的这个大宫女,看这架势,可是够拿大地。皇祖母疼爱北静王,是人之常情,不过她老人家派来的人,可是架子不小,她没难为过你罢!”
黛玉见冯可瑶性子有些象湘云,爽快又利落,微微一笑:“还好!”
冯可瑶便道:“皇祖母身边的人可不能得罪,不然,肯定去说你的坏话的,好在我那里是没派人,不然,我可受不了这些人的脸子。”
黛玉抿唇一笑,药汁了端来了,黛玉只得硬着头皮又强灌了下去,撷着嘴角,蹙着眉,那样子似乎是苦不堪言。
见她这副受罪的样子,冯可瑶却是格格一笑,越发来了兴致,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道:“看看,皇祖母对你多上心哪,你可得多个心眼,如果总这么着,只怕,皇祖母说不定很有可能会给北静王纳侧妃的,难道你没想过?”
“侧妃,”黛玉一怔,这事她还真没想过,现在被冯可瑶一提醒,她开始认真地对待这件事了。水溶找不到云中鹤,自己只好待在宫里,占着王妃的位子,可是人家要是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只怕……
正想着,冯可瑶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黛玉,我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黛玉回过神来,她冲冯可瑶笑笑:“在听呢!”
见她依旧浅浅吟吟,丝毫没有郁闷的样子,冯可瑶蹙着眉道:“不可掉以轻心哪,你呀,你说这么长时间了你总没法怀上,那,会不会……”
说到这里,冯可瑶突然心里一动,水溶为人痴傻,总当众说二人夫妻间的事,看来这俩人应该是有夫妻之实了。她忽地想到了什么,凑近黛玉,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了句话,黛玉立时脸飞红霞,有些娇嗔地瞪了她一眼。
冯可瑶认真地道:“我说的是不是?”
黛玉心里暗笑,冯可瑶瞎想些什么呢,她竟然问自己水溶是不是不行,想到自己曾对顾婳说过水溶是银样蜡枪头的话,她心里暗笑,水溶啊,这个黑锅你就一直背着罢!
想到他听到这话时的反应,黛玉心里暗自偷乐。见她脸色不大自然,冯可瑶信以为真,如果真是这样,那得水溶吃药才对啊,她正想建议黛玉,这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只见水溶蹦跳着进来了。
黛玉忙向冯可瑶示意,神色一敛,冯可瑶却抿唇有些促狭地一笑,看了看走进来的水溶,一脸的天真无邪,两只大眼睛清澈如水,冯可瑶便冲着黛玉挤了挤眼儿,黛玉脸越发红了,只装作看不见地端起桌上的茶来喝着。
冯可瑶见状好笑,她立起身来,俏皮地一笑:“我来了有些时候了,得回去了啊,不然他又要唠叼了,最烦他的琐碎了!”蹙着眉象是不胜其烦的样子。
黛玉有些好笑道:“二殿下关心你,还这么不领情,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着亲自送了冯可瑶出去。
夜很快地降临了,黛玉沐浴罢,收拾完毕后,紫鹃又添了炭,将炭盆笼好,床上早浓熏绣被,屋内暖意融融,黛玉随手翻阅着一本书卷,多年养成的积习,睡前必要随意地翻翻。
黑暗在夜中蔓延,黛玉放下手中的书卷,将灯芯拨了拨,室内立时又明亮了许多,望着外面溶溶的夜色,想到日间冯可瑶的话,好笑地摇摇头。
转了转僵硬的脖颈,伸了个懒腰,有点困了。今天身子有点不适,她特意为自己配制了些药茶,想趁热在就寝前热热地喝下去,于是轻移莲步向桌前走去。
突然,她觉得颈间一凉,是冰冷的触感,那种触感很熟悉,那是一把冰冷的长剑,力道不大不小,但是黛玉却能肯定,只要对方微微一用力,她便会鲜血封喉。
黛玉却笑了,她侧过头,冲着眼前俊逸的男子眨眨水眸,粉唇勾起弯弯的弧度:“王爷,还有没点新意啊?”
水溶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此举不大妥,但是既然剑已经出出鞘,又不好贸然收回,于是他大喇喇地掩饰着自己的别扭:“胆子越来越大了,相不相信我真的会杀了你哦!”
“好啊,那王爷就下手罢!”黛玉笑得更加俏皮,她冲水溶挤挤眼儿,若是从前,水溶还真有可能会对她动手,但是现在……
她很清楚,他不会,只是他这种玩法,真让她开眼。
“你……我可真动手了啊!”水溶被她这样子惹恼了,却不能拿她怎么样,其实他自剑一出鞘便后悔了,看来真是习惯成自然啊,怎么就养成了一个动辄拿剑吓唬她的坏习惯呢。
不过,他却不肯承认自己的坏毛病,怪只怪谁让她当初是自己的仇人来着!
此时的场景,若是一般人,只怕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但是,他是水溶,他可不是一般人。只见他很自然地将手中的剑收了起,大手一伸,将黛玉整个人往旁边一揽,黛玉一下子被他抵在了墙上。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双墨眸闪烁着不明的意味:“那好罢,这次就饶了你!爱妃,那我换个玩法如何?”黛玉好笑地看着他,饶有兴味地道:“好啊,怎么玩呢,王爷如此有兴致,为妻就奉陪!”
水溶坏坏地笑了起来:“你要乖乖地回答我提出的问题,要是不乖的话,我可就要……”说着邪邪地盯着她的粉面。
“你要怎么样?”黛玉毫不畏惧地反问,现在,他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地,所以,黛玉胆识愈壮,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水溶眨眨墨眸,笑容更加灿烂:“如果你不听话,我就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