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波澜不兴,但是朝中却暗流汹涌,大皇子水明畅去世后,接下来发生了很多的事,有神医之称的云中鹤,被太医傅青风请进宫为北静王诊治。
据云中鹤所称,他说北静王因大皇子的死受到的刺激过度,导致脑中的淤血块有开始消散的迹象,假以时日,会有康复的可能。
太后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后,忙不迭地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水溶治好。云中鹤悉心为北静王调治,很快治愈了。
太后听到水溶用正常的语调说话的时候,竟激动地晕了过去……
而此时的水晈却正相反,由于大皇子水明畅的英年早逝,再加上水溶的恢复正常,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本就有心病,此时触景生情,更添新病。
尤其是,当恢复了正常的水溶站在他面前时,那份耀眼的风华,让水晈仿佛看到了先北静王水筠,更感刺激。
心里一悲一急,身体本就没好利索,故此时更是日趋沉重,病体虚弱,神思恍惚,嘴里时常念叼着一些臣子的名字,并且每晚噩梦连连,梦到死去的水筠,每每被惊醒,心下恐惧,总疑是水筠前来索命,故如临大敌,恍惚中竟误将侍候自己的一个内侍斩杀。
一时宫中人心惶惶,便有宫人传言皇上犯了邪祟。这是他的一块心病,又不好为外人道,但又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和折磨,为祈求内心安宁,便命人请了道士进宫驱邪做法事,但收效甚微。
水晈更是心里不安,为安圣心,此时,二皇子水墨白建议,那位当初主持祁雨仪式的道人,如今又被他请进了宫,此人擅炼丹药,据说能使人延年益寿,长生不老,而水晈此时被折腾得心神俱疲,便执意不听众人的劝告,笃信那道人,命其为自己炼丹药增强体质。
殊不知,这也正是他悲剧的开始……
服药后的水晈,病情有了改善,身体也日趋恢复,神思不再恍惚,饮食上也日渐正常。但人终是不比从前,神思大减,一时总不能亲理朝政,虽有水墨白帮忙,但仍感掣肘。
鉴于当初的承诺,太后便向水晈适时地提了出来,希望水晈能将朝中的一些事交给水溶处理,让水溶历练一下。水晈虽不情愿,但此时自己身体不争气,身边的两个皇儿,水墨白虽尽力,但水晈觉着,终是不如当初的水明畅能干,而三皇子水岚清,一身书卷气,根本不足担当大任。其余两个儿子还小,朝中亦有大臣提出由北静王水溶参与朝事,迫于无奈,水晈只得听从了太后的意见。
此时他心里有病,不知是出于内疚还是无奈,试着将原来水明畅负责的一些事情交给水溶去处理,开始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后来便是一些重要的事。而水溶也不负众望,每一件事均处理得妥帖,二皇子水墨白便显得逊色了很多,水溶很快便赢得了朝臣们的赞誉。
水溶在朝中的声望一下子便高了起来,每日里忙于朝事,鲜少有时间陪着黛玉,而黛玉也知道水溶在一步步地进行着他的大计,这才是开始,身为他的妻子,应该不遗余力地在身后支持他,而不应成为他的负累,故对此并无怨言。从前与他关系不睦的时候,自己不也照样一个人吗,黛玉本是淡泊之人,对此并不介意。
这一日,与紫鹃正闲话,正好冯可瑶抱着孩子来了,孩子名唤水熤,已经半岁多了,长得虎头虎脑地很是可爱,见黛玉逗弄着熤儿,冯可瑶忍不住又向黛玉提起那个话题,听得黛玉莞尔一笑:“可瑶,这种事哪能着急呢,我都不急,倒是你,现在屡屡为我操心!”
冯可瑶接过熤儿,笑道:“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上次翠翘的事,可不就是教训,你还不引以为戒,万一再出个翠翘,我看你哭都没地儿了!”
想起翠翘,黛玉淡淡一笑:“不管怎么样,可瑶,谢谢你!这事,我会上心地,”
冯可瑶大喇喇地道:“那就好,你家王爷如今也恢复了正常,我看哪,他的能力远在二皇子之上,听我父亲说起他的时候,一脸的赞赏呢!那二皇子,可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人,你要让你家王爷当心才是!”
想不到冯可瑶大大喇喇的一个人,竟然也有如此心细的时候,看来,这女人,只要嫁进皇家,再没心机的人日子久了也会耳濡目染地,也会学得有城府了。黛玉也清楚,自从水溶恢复正常后,原先的那些围随在他周围的一些青年才俊们,如冯紫英,卫若兰等人复又重新聚拢在了他的四周,原老北静王的一些旧部,也相继地团聚在他的周围,一时间,朝野上下,水溶的声望日渐高涨。
只是让黛玉不解的是,他既然手握遗诏,此时人心所向,为何还不见他动手。水溶却是神秘地一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黛玉不懂这些朝政,只得罢了。
记得他说过,不会让自己的手沾满鲜血,只不知他会如何实施,如何成功。
这时,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青冉神色有些慌乱地走了进来:“王妃,王爷回来了!”
黛玉款款起了身:“哦,这么早,他不是和皇上一起去上林苑狩猎去了吗?怎么会回来得这么早?”
青冉忙道:“王爷,他,受伤了!”
“受伤了,怎么回事,伤得严不严重?”黛玉脸色一变,说着便往外走,水溶的身手一流,怎么会受伤地呢。
青冉忙阻止她道:“还好,王爷怕王妃担心,故才先让我来告诉王妃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