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明里却答应了对方的请姻,水溶此次,就是要护送昌平公主去“和亲”。
出兵前的一晚,水溶笑着问黛玉:“玉儿,为夫明日可要出征了,你不担心吗?”
黛玉蹙起眉,佯作不安地道:“担心啊,我担心得很,真怕突厥的新可汗吃不消呢!”
“死丫头,居然不担心你的丈夫,担心起敌人来了,小没良心的!”见黛玉坏笑,水溶不满地弹了弹黛玉的额头。
黛玉马上抚着小腹,对腹中的孩子诉苦道:“儿子啊,你看,你爹又欺负你娘了,你要快点出世,好保护你娘我啊……”水溶也被她这可爱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
黛玉敛起笑容,认真地看着他道:“逸涵,我和孩子等你凯旋回来……”
水溶表情凝重,一瞬不瞬地看着黛玉,随即他的目光一点点地下移,最后,在黛玉的胸前停住了,黛玉吓了一跳忙道:“逸涵,不可以,会对孩子不利地……”
“不可以?”水溶挑挑眉,不怀好意地看向黛玉,拥了她在怀,黛玉怕他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来,忙拒绝着。
水溶却伸出手抚着她胸前的一枚平安扣道:“为夫只是想向娘子要这个平安玉扣,好让我出征的时候好睹物思人,这都不可以吗?这也会影响宝宝?”
挑挑眉,水溶饶有兴味地看着脸刷地红透的黛玉。面对水溶坏坏的笑,黛玉恨不得此时房间里有个地洞她好钻进去……
这个男人!
“娘了是不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啊?”见黛玉脸涨得通红,那副迥态又可爱又好笑,水溶笑得更坏了。
“少废话,要就拿去!”黛玉忙解下玉扣,塞到他手里,没好气地打断他。
“哈哈哈……”见黛玉有些恼羞成怒,水溶笑得爽朗惬意……
“不许再笑了!”黛玉不满地抗议着,有这么好笑吗,她瞪瞪他,水溶哪里理会她,反而笑得更加开怀了。
“水溶,不许笑,让你再笑……”黛玉绷起脸,郁闷无比地转身,顺手拿起床上的一个软枕朝着他扔了过去,水溶也不躲,任由着枕头砸到他身上,然后落到了地上……
然后,他一脸委屈地看着黛玉的肚子,近前一步轻轻抚着道:“儿子,看到没有,明明是你娘欺负你爹我,你娘倒打一耙,你爹好可怜地哦,你要快点长大,早点出来保护你爹啊……”
他说话的时候又拿出从前装傻时的呆样,那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看着那张俊美的脸蹙成一团,黛玉哭笑不得,怎么看怎么别扭,感觉怪怪地。
柔弱,这个词似乎和他扯不上罢……
夜色深沉,更漏迟迟,初秋的皇宫,弥漫着一阵阵花香,御书房内,仍透出微微的灯光,此时屋内的气氛格外地凝重而诡谲。
此时,书房内只有水溶和水晈两个人,水晈坐在那张御书案后,双目有些呆滞在看着案上那道明黄的圣旨,没错,那是自己找寻了多年的东西,没想到此时此刻就在自己面前,但是时间却晚了十几年。
而屋中那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此时也正一脸诡谲地看着自己,那么年轻,那么意气风发,信心满满,风华绝代,丰姿俊朗,越来越象水筠了!
不,水筠是一种温润的气度,而面前的水溶,却是凌厉霸气地,那一刻,水晈有一种悔恨不及的感觉,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自己一直就对他心存忌惮,所以当初才会痛下杀手,就算他傻了自己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放松警惕,可是没想到如今他还是恢复了正常,而且比以前更出色了。
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份先皇的遗诏,竟然在他手里,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水晈有一种无力感,自己处心积虑一直在寻找这份遗诏,为此不惜耗费了大量的人力,找那二十多年,派出了一批又一批暗卫,但每一次均无功而返。却想不到,此刻就摆放在自己面前。
自己,一败涂地啊!
水溶将遗诏握在手,便可诏告天下,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便可告白于天下,自己就要承受万夫所指,想到此,水晈脊梁不禁发凉。水溶为何要去攻打突厥,他突然也恍然大悟了,他是替水明畅报仇为名,实则真正的用意是为他的父王水筠报仇啊。突厥是他的杀父仇人,水溶岂能放过呢,而自己,也是另外的一个刽子手。
想到此,水晈一阵绝望,水溶现在羽翼已丰,什么都来不及了……
水溶看着他,平时尊贵的九五之尊,此刻脸色苍白,没有了那份雍容和霸气。他可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水溶半晌轻轻吐出了几个字:“知道什么是报应吗?”说罢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报应……”水晈此刻确实是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他身子一虚,眼前一黑,大口地喘起气来。
溶眸眸一冷:“你的身子如此虚弱,知道为什么吗?”水晈闻言有些骇然地抬起头。
水溶笑不丝地道:“那可全拜你的好儿子所赐,你那位老二,可真是孝顺啊,知道他的父皇龙体欠安,为助他的父皇能够早日驾鹤,他可是对他父皇的药很用心的啊,有这样的好儿子,你该欣慰才是!”
满含着讥讽,水晈自是能听得出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水溶:“什么,药?”
水溶冷笑一声:“你忘了,当年怎么孝顺皇祖父的了吗、如今,你的儿子也如法炮制,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此时的水晈气阻痰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