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儿,你怎么了?”一见柳流儿被人抬了回来,元天烈和柳云海不约而同的凑到跟前问。
柳流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心下把娜秀公主臭骂了上千遍,要说她怎么的也该谢谢她的成全才是,结果她却恩将仇报,还下死手,真是该死。
“流儿,你怎么样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柳云海注意到柳流儿脸上的巴掌印,语气温柔外加心疼地问。
“流儿,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元天烈也一脸担忧地问,柳流儿脸上的被打的印记他也看到了,一颗心被扯得生疼,他发誓,敢打他的女人,他一定要让打人者好看!
“唉,头有点疼。”柳流儿揉着额头道,这个烂女人,打得真疼,要让她再见到,她一定饶不了她。
“流儿,谁打了你?”元天烈直截了当地问,他可不能饶了够胆打他女人的人。
“对啊,你脸上怎么回事儿?”柳云海也关切地问。
“唉,都是那个火风扬害的,那个王八蛋。”提起火风扬,柳流儿开始咬牙切齿。
“火风扬?”元天烈疑惑,这事儿跟火风扬也有关系吗?
“对啊,你还不知道吧?这里就是火风扬的王府,他刚刚想对我……”柳流儿说到这儿觉得有些无法启齿。
“他怎么你了?他欺负你了吗?”元天烈紧张地问。
“对啊,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柳云海也问道。
“没有,刚好娜秀公主闯了进去,其实,说起来,她虽然打了我一巴掌,但也算间接救了我。”柳流儿自嘲道。
“火风扬那个混蛋,我饶不了他。”元天烈怒气勃发,这个火风扬曾经就想打他的婢女雁儿的主意,如今又想染指他的女人,他发誓,出去之后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流儿,来,让我看看你脸上怎么样。”柳云海柔声道。
柳流儿点点头,把脸别过去给柳云海看。
“还好没事儿,我这儿还有些药膏,抹上很快就会好的,来,我给你抹上吧。”柳云海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用手指沾取些药膏,轻柔地涂抹在柳流儿的脸上。
元天烈的眼睛死死盯着柳云海的手上的动作,从他那脸上的表情看来,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在给柳流儿治脸上的印记,他只怕早已冲上去把柳云海一掌拍飞了。
“师兄,这是什么药膏啊,抹上去凉凉的,挺舒服的。”柳流儿笑着问。
“哦,不过是治脸上疤痕的药。”柳云海笑着回答。
“好了,别叙旧了,还是快点儿想想怎么离开这儿吧?我说,你既然是神医,身上应该带有迷药什么的吧?”元天烈不乐意看柳云海跟柳流儿之间的亲密互动,打断他们的谈话问道。
“有是有,只是?”柳云海挠了挠头,他曾经发过誓,只救人不用迷药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的。
“只是什么?你没看现在情况紧急?难道你想那个火风扬再次把流儿带走?”元天烈不满地瞪向柳云海,都这个时候了还犹豫不决的,像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好吧,我这里有。”柳云海想了想,终于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来,他不用,但也带在身上,以防遇到虎豹什么的,用这个就不用杀生了。
“咱们商量下怎么办吧?”元天烈接过药粉,颇有气度地说道。
四个人凑在一处一阵嘀咕,最后商定了主意。
夜色如水,月亮早躲到厚厚的云层中偷懒睡觉去了,大地一片阴暗,阵阵夜风吹着树叶,哗啦啦的,有些疹人。
“快来人啊,来人啊。”算好时间,白麒扯开嗓门拍着牢门大叫。
“吵什么,吵什么?深更半夜的,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们是不是皮痒了?”地牢的守卫气汹汹的推开门,从牢门外探进头来骂道。
“大哥,这位姑娘病了,给请个大夫吧?不然会死人的。”白麒说道。
“死就死吧,有什么要紧的,反正今天不死,也活不了几天了。”那守卫不以为然的凶道,不过一个犯人,他才不会理会哪,说着就要关门。
“大哥,这姑娘你家王爷可是亲自叫过去的啊,你确定她死不死都没关系?”白麒接口道。
那牢门关了一半又打开了,“******,三更半夜的,也不让人睡好觉,她真生病了?”守卫骂骂咧咧的进来,问道。
“真病了,不信你自己来看。”白麒指着躺在地上的柳流儿道。
那守卫不放心的弯腰上前查看,白麒眼光一闪,一个手刀正打在他的脑后,那守卫哼都没哼一声马上昏了过去。
“快走。”元天烈招呼一声,拉起地上装病的柳流儿就往外走。
四人来到牢门口,白麒竖耳倾听了一会儿,然后朝元天烈三人点了下头,率先走出了牢门。
“有……”牢房外的另三个守卫一见有人从里面出来,开始还以为是进去的那个守卫,一看清不是,正想出声叫喊,已出来的元天烈早一仰手把药粉撒了开来,别说,这迷药还真管用,那三个守卫刚一吸入,马上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四人谨慎地观察了下四周,注意到不远处有人巡逻,白麒看了看地势,朝房顶指了指,元天烈会意,朝他点了下头,白麒轻身一纵,悄没声息的上了房顶,元天烈看了柳云海一眼,然后抱着柳流儿纵上了房,柳云海随后也上房。
四人趴在房上静静观察了一会儿,选了个方向,沿着房顶轻悄悄逃去。
来到一处院子,房里还点着灯,屋子里隐约还有人声,四人小心地从房上走过。
“火风扬这个王八蛋,竟然跑去找那个妖女,我饶不了他。”屋里传来一声怒骂。
柳流儿一症,这分明就是娜秀的声音,难道这是她的住处?
“怎么了?”元天烈贴耳轻问。
“是打我的那个女人。”柳流儿小声回答,脸因为元天烈吹来的热气不由自主的红了,只不过,天色暗,没人看得出来。
“哦,白麒,你来带一下流儿。”元天烈一听,把流儿推给白麒,二话不说翻身下了房。
三人惊诧地看着他人影从房上飘下去,心里都替他捏了把汗。
然后,就听先是“呀”的一声,然后是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再然后,就见元天烈从房里出来,再次跳上了房。
“快走吧?这儿很快就会烧起来。”元天烈低声说了句,然后重又揽过柳流儿,带着她率先在房顶上起落,白麒和柳云海紧随其后逃出了王府,他们身后,火光渐起,很快照亮了夜空。
四人在房顶上起落,并没有引起王府护院的注意,当然了,这也得益于元天烈放的那把火,人们都跑去救火去了,自然就无暇顾及其他了。
出了王府,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四人这才停了下来歇气。
“这下没事儿了吧?”柳流儿回头看了看,已经离风王府很远了,应该安全了。
“不好说啊,咱们恐怕得早点儿离开阳郁才行,要是被发现咱们跑了,只怕火风扬会张榜通缉咱们的。”柳云海喘了口气说,他还是有些内疚,如果不是因为他,柳流儿他们也不会被捉去王府吧?流儿更不会被人打了耳光,想到这儿,他语带歉意地说:“流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师兄,别这么说,本来要不是我多事代你跟邵月盈成亲,你也不会被她追到这儿来,也就不会被捉砍头了。”柳流儿红着脸说,说到底,这事儿还是因她而起,要说对不起也该她说才是。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这个,还是快点儿离开这里吧。”元天烈看不得柳云海和柳流儿亲热交谈的样子,板着脸打断两人。
“哦,对了,还没请教,这两位是?”柳云海记起自己竟还不知跟流儿在一起的这两人的身份,忙恭身请教。
“哦,他们是我朋友,这位是元大哥,这位是白大哥。”柳流儿笑着给柳云海介绍,当然,她没说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元?柳云海微皱了下眉,他记得元盛皇朝的皇族才姓元的,这男子不会是皇族的人吧?看他气宇轩昂,不似普通人,十有八九是皇族的人,自己师妹怎么会跟皇族的人扯上了关系?而且看样子,流儿跟这姓元的关系还非同一般,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心下有一丝不安。
“师兄,想什么哪?”柳流儿见柳云海自个儿陷入沉思,不由得在一旁叫道。
“哦,在下柳云海,是流儿的师兄,两位幸会。”柳云海反应过来,忙道。
“好了,都认识了,还是别磨蹭了,快走吧。”元天烈平淡地道。
四人点头,本想趁天黑出城的,可惜城门已经闭,根本没有办法出去,只好在城南的一个破庙里暂时存身。
这庙看上去年久失修,里面四壁都挂着蜘蛛网,座上的观音像也有些破旧了,虽然看上去还完好,但显然香火并不旺盛,像前的香灰炉里空空如也。
“流儿,来,先在这儿将就一晚吧?明天早上看看情况好出城。”元天烈替流儿铺好了柴草,说道。
“嗯”,流儿应了声,走了过去,在柴草上躺下,她确实有些困了,不多时,便响起轻微的鼾声。
元天烈见她已经睡着,自顾自地在她身边儿躺下,也睡去了,虽然明天前路未明,但过一时算一时吧,这么想着,也鼾然入睡。
柳云海和白麒却辗转反侧睡不着,柳云海是因为想不通流儿跟元天烈的关系,是以心烦,白麒则是惦念着主子的安危,不敢深睡。
天微明,太阳还没睡醒,柳云海已经醒了,躺在柴草上心绪难平。
“唉”,他轻叹了口气。
“醒了?过来一下。”听到有人说话,柳云海睁开了眼,看到元天烈正站在自己身旁。
“什么事儿?”柳云海不解地问。
“你会易容吧?”元天烈问,他可没忘记他们还要出城去的。
“嗯,会。”柳云海肯定地回答,他师傅可柳时先哎,这易容术他怎么会不会哪?
“那准备一下吧,等下咱们要易容后出城。”元天烈点头道。
柳云海想了一下,说好,然后起身开始准备东西。
东西准备妥当,元天烈叫醒柳流儿,四人易容做普通的客商,又换上白麒一早去偷来的衣服,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破庙。
四人刚走回正道,就见迎面一队兵士跑了过来。
“站住,你们四个,干什么的?”领头的那人拦下了柳流儿四人,不住地上下打量他们,眼神很怀疑。
“这位兵爷,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柳云海上前,陪着笑脸道。
“商人?爷怎么看着不像啊?”那领头的不太相信地回问,他怀疑也是有道理的,元天烈天生有一股迫人的气势,这会儿即使换上了商人常爱穿的青色丝绸衣衫,还是遮不住他那身贵气。
“爷说笑了,我们真是商人。”柳云海说着,靠近那领头的,偷偷塞给他一锭银子。
“嗯,是商人就算了,告诉你们,今日里全城戒严,没事儿别出来乱跑,小心把你们抓回大牢去。”那领头的一得了银子,马上改了口风了,还好心地提醒了他们两句。
“是,是,多谢这兵爷提点,我们回去一定不乱跑。”柳云海陪着笑脸回答。
“走”,那领头的回头招呼了一声,带着一队兵士继续向前走了。
“吁”,柳云海唬出一身汗来,这种事儿他还是头一次做,心里毕竟不太有底儿。
“师兄,你太棒了。”柳流儿朝柳云海眨了下眼睛,小声夸赞。
元天烈没说什么,只向他竖了下大拇指。
“快走吧,别一会儿又生事端。”白麒催促道,他家主子身份尊贵,万不可再次落入火风扬手中,而且说起来,火风扬是见过他家主子的,如果看到主子的画像,多半儿会认出来的,到时再想走恐怕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四人来不及吃早饭,匆匆走出城门,城门已开,但门口有十几个兵士在拦着出城的人检查,四人不动声色地加入出城的队伍,等待检查。
元天烈、白麒很顺利地通过了城门,到了柳流儿,那兵士却左看右看,就是不放人。
“这位兵爷,快点儿吧,我们还等着出城取货哪。”柳云海在后面催促道。
“嚷什么嚷?再嚷嚷把你抓起来。”那兵士瞪了柳云海一眼,斥道。
“好,好,我不嚷了,可是我真的很急啊。”柳云海说着上前,偷塞给那兵士一锭银子。
“好了,过去吧。”那兵士得了银子,朝柳流儿身上摸了一把,假作正经地放她过去。
柳流儿气极,正想回身找那兵士理论,柳云海早一步把她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