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做下的最后的决定,也是她们长久的计划的第一步,因为慕容音也是沈家堡的羽翼,而她则要剪除它们。
舞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匕首,银色的刀身,映着空中那一轮皎洁的弦月,和湖中荡漾着的夜的湖光,发出一种刺骨的光来。
舞微微的觉得有些寒,只是不知,寒的是人,还是心。
“你的伤,好些了吗?”慕容音没有回头,轻轻的划着船桨,月华在他的头上,洒下一片光辉,在他的身上,笼罩成一层淡淡的、薄薄的衣。
船桨推开湖水,在湖面上短暂的停歇,又划着美丽的弧,深入水中,划开去。
水声“哗哗”,听上去,是那样的悦耳。
灯影桨声里,天犹寒,水犹寒。
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
人未还,雁字回首,早过忘川。
抚琴之人泪满衫,扬花萧萧落满肩。
落满肩,笛声寒,窗影残,烟波桨声里,何处是江南。
舞手中的匕首,突然顿住了。
就在慕容音开口问她的伤的那一刻起,她犹豫了,手中的匕首,尽管还散发着寒光,可是她的心中,终归还是犹豫了。
“恩,已经没事了。”舞收回手中的匕首,掩在宽大的袖子里,低着头,脸上似还有一层淡淡的红晕,不知是不是这大红的袍给映的。
“在这湖心之中,最好不要让沾湿伤口,否则,就不容易好了。”慕容音坐在船头,依然一摆一摆的划着船,水声如乐,轻轻浅浅的吟唱着。
“恩。”一向风情万种的舞,突然间好似变得害羞了,低眉、顾盼、闪躲、流转,即便现在的慕容音依然没有回过头去看她。
“你……”慕容音突然停顿了一下,好似在酝酿着什么严肃的话题一般,说道:“你到底为什么来沈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