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暖阳,带着融融、和和的风,一阵、一阵,宛若一卷卷暖洋洋的浪潮,
一波接着一波,透过半开虚掩的窗台,抚摸着屋内和衣而眠的人。
她的脸,白里透红,粉嫩如出生的婴孩;
她的发,乌黑明亮,一丝、一丝,犹如理顺的丝绸;
头上血色的兰花随风轻轻摇动。
这是一朵世间罕有的话,也是一朵世间奇异的花,世人对它一无所知,
只知她无香,却总给人一种香味扑鼻的感觉;
知它无根,却总觉得它如扎根于那一盘发丝之中一般。
一如她的主人,美艳世间罕有,来历新奇,无人知晓,情有独钟,却处处给人以留情四处的感觉。
花新奇、
人亦新奇。
此时的舞,正躺在床上,和衣而眠。
嘴角微微咬紧,眉心微蹙,
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一个夜晚一般:
冲天的火光、
撕心裂肺的哀号、
无言的泪水、
绝望的眼神
……
一切的一切,都宛若一场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总是在无数个魂牵梦萦,独自凭栏的夜晚,如排山倒海般,不可抗拒的袭来。
逃得过万水千山,却逃不过镌刻在内心深处的仇恨。
仇深似海。
倘若仇恨能将人淹没,那也是好的!
理智的仇恨着,远比忘我的仇恨来的痛苦。
床头,小梅伫立在侧,无声、无息,无言、无语,
宛若一尊没了心,没了性,没了情的雕像一般。
但是即便真的只是一尊雕像,她也必定是一尊迷人的雕像:
冷若冰霜,眼神凌厉且带着淡淡的寒意,
嘴角倔强的收起,总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之感。
另两张床上,小桃、小荷,正沉沉的睡去,
绣着游龙和戏凤的被子,拉的很高,
似是受伤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躲起来,独自疗伤哭泣的地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