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旅人,会些不正当的手段,比如,小偷小摸,虽然不够光明正大,也是够他温饱足矣。
从小,身体便异于常人,父母丢弃了我,最后是名道人收留我,替我起名施合,施合为何?失和……
我所经之处,必有灾祸,战争、死亡、瘟疫,从最初的恐惧到习以为常,原来这就是人生,我的人生。
秦朝终于安定,无处可去的我,只是流连于长城附近,不知有谁可信“地脉”一说,看着长城横于万里,我竟觉得,大秦地脉已断。
当然,那不过是我的空想,当朝有李斯丞相,外有蒙家军,匈奴不敢犯,除非患从内来。
直到我遇到了他,胸带玉石,气质卓越,依于冒顿的他——卜香问,才知道,原来的我猪测是对的。
他留在冒顿身边,只为了收集古董,我留在他身边,只想听他说,“所有的灾难已经注定,与你无关。”
终于知道他在寻他的妹妹卜香莲,我自然为好友排忧解难,当我带来消息,她已随蒙家军驻于长城时,他便有了主意。
当然,我最佩服他的是,竟然可以将妹妹的肖像画得那么逼真,在丝绸上涂涂抹抹便成形状。
被送往月氏做质子的冒顿,更是接受照顾卜香莲的这件事,一切,皆按卜香问的心意进行着,真是不可思议!
其妹来到月氏,欣喜的我自然前去接应,只是被她身边的女奴骂得灰头灰脸,每次反驳,都有无数句“真理”等待着我。
原来……我不知道……冒顿喜欢她,小迷,我呢?好像也喜欢她!
“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她?”卜香问的问题,问得好,我却只能回答,“长这么大,只有她肯和我吵架。”
待卜家兄妹“回家”之时,我则比他们慢上半步,为的是在卜香莲不察觉时打探好一切,而小迷,只是对我说,“替我好好照顾小姐……谢谢!”
只为这一句,我宁愿赴汤蹈火,也许我真是寂寞太久了!
秦皇崩后,一切皆是土崩瓦解,事情解决得很快,卜香莲带着孩子远赴善琏,我则与香问归月氏,原因?谁知道呢?
后来,我终于明白,是为了看小迷最后一眼。已然拥有霸气的冒顿,不知是否记得卜香莲对他的警告,“以后好好照顾小迷,否则后果自负。”
当他举箭,训练将士的忠心,而射向座骑时,所有的战士听命行事,当他再举箭,指向晓梦时,所有将士依然听命,只是没想到,小迷会冲了过去,她以为可以替晓梦挡过无数长箭吗?
原来,她还只是天真的孩子!不知为何,我尝到了泪的咸,任她揪着我的衣领,气若悬丝却依然恶狠狠的问,“替我照顾小姐了吗?”
我重重的点头,看她微笑着倒在冒顿的怀中,嘴角依然溢着笑容,抚着冒顿的脸颊时,我知道,她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就算死在冒顿的军令之下。
“施合,也许我不应该选择回来!”
“怎么回?起码我还看到小迷最后一眼,足够了!问,我们走吧,去善琏镇!香莲以后还会生很多孩子,他们照顾不来的!”
“是啊,走吧!善琏镇……”
人生……无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