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脚步声。
时光的脚步。
流逝的声音。
时间远去的痕迹,在其中一切都是自己走的,可不知道是应该理解为缓慢的不察觉,还是应该说成,这一路上的风光真的太好了,以至于让其中的人如此沉醉,既感觉不到疲累,又察觉不到那些自己很在意的,很珍惜的东西正在慢慢的流逝。
它就这么走了。
走的如此的轻微又那样的不可抗拒。
但也不能说在其中的人,流连其中的人没有一丝毫的察觉,因为有很多张口都说过‘我老啦。’
今天到明天。
是感觉不到苍老的。
今年到明年。
依旧这样。
十年一段呢?
我如何能回到十年前啊,我哪还能明确我十年前是怎样的年轻啊,我就连昨天的自己是怎样一张脸都记不深刻了。
但是有十年一逝,我老了。
人人都知道的,我知道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老啦,但自古有灯下黑,有时候那些可怕的变化自己是很难发现的,因为它来的太急了,就如下面这样。
“嘿嘿~!”
张口冷笑,闭口冷容,反正是很得意的样子。
风吹沙的世界崩了,它的一切被凝练成一缕光,极致的明点穿在音圣主的身上,在那缕明光之下,她的身消失了,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难道是连渣都被抹平了吗?
难道真的死了吗?
“嘿嘿~!”
溪开明这样的笑声不正是在说明就是这样的,风沙世界破灭,还原于本来世界,此刻是风吹雪,漫天风雪。
如此的瓢泼。
又如此的冥茫。
眼睛看不见一些东西是很正常的,眼睛被狡计得逞的兴奋遮掩也算是情理之中,更何况抹杀音圣主这样的大圣,对溪开明来说好像是可以记录史策的丰功伟绩。
“哼~!”
溪开明冷笑罢后,口中冷哼一声,神色十分鄙夷的说道:“不长眼睛的东西,就你还想和我斗,这是你应得的下场,我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才将上天给我的包裹签收,你真是好大的心啊,你居然让我扔了,你真是好大的脸啊。”
“呼~!”
风吹霜雪。
这份遮天蔽日的白掩盖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将伟大真主的眼睛都给蒙蔽了,溪开明只顾嘲笑这眼前,确是看不见身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螳螂以为自己吃了蝉,确是不知道蝉已经脱变成仙,登枝头,冷冷的看着你呢,看着你抖索卖弄耀武扬威。
看不见身后很正常,有一种悲哀叫做连自身的变化都看不见。
此刻在风雪中的溪开明是连自己这张面同这条身是怎样的尊荣都没有搞清,它得意与眼前的风吹雪,嘲笑躺在地上的韩先。
“呵呵~!”
轻笑一声,道:“这一次没有人来救你了,以后的路我就替你走了吧,你就放心好了,呵呵.....往后的荣耀不是你能想象的。”
你说你的。
你说的,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的韩先是很难听见的,所以不会有人来反驳,那么你还可以继续说,事实也正是这样。
溪开明神情已经冷肃了。
嘴巴已经张开了。
第一个字已经发出了:“好....该.....”
“呼~!”
风栖谷,风吹雪长存不止,风雪中,头发舞,他正准备说话的,可是在风里确是仅仅说了俩个字之后,就没声音了。
冷漠了。
惊疑了。
惊恐了。
神色呆滞了。
他的目光他的眼,紧紧的盯在于额前那缕在风中飘荡的长发上,随着那缕发的每一次舞动溪开明的眼中惊恐的神色就会加剧一分。
那缕头发白色的。
在风中这缕白色就如同魔鬼一样将溪开明的眼珠死死的扣住。
见之,惊恐愈来愈浓。
而现在不知道是风雪太大了,还是什么原因,溪开明居然热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就如同一个老人一样,咳嗽的声音惊的浑身骨头都在打颤,身体剧烈的抖动,好似要散架了。
“噗~!”
真散架了。
身躯剧烈颤动的溪开明居然直接就跪倒在地上,而借着这份跪倒的惊动,身好不容易恢复起了一点的神色,双手猛的将自己的头发拉于眼前。
白色。
所见全都是银色的苍老丝,曾经的自己是黑发呀,是壮年的黑发呀,现在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呼呼~!”
溪开明抓着自己的头发,口中响起急促的呼吸声,那声音好似咽喉的沙哑撕裂。
见那头发的白,他满眼塞这不信任,突然面上一丝喜光闪过,口中有一些兴奋的低声说道:“这白会不会是雪染白的啊?”
雪染华发?
‘呵~!’
冷笑哦,这可能吗?
溪开明牙齿狠历,嘶声低吼道:“怎么不可能,风雪这么大,片刻之间就可以将人身给淹没了,染白一俩颗头颅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好像.....,兄弟们你们觉的溪开明这样的分析有道理吗?
“呵呵~!”
反正此刻笑着的溪开明已经认同了,他笑着哆嗦这手指开始细细的揉搓发丝。
什么结果。
揉来复去。
复去搓来。
什么颜色啊?
苍白的枯槁啊,脆弱的生命啊,一揉就碎啊,就在溪开明的揉搓里,苍白还是银丝,这份白好脆弱啊,居然断了,就断在溪开明的手中。
“啊~!”
愤怒了,扬手将断发扔在风中,好似他还是不相信,不相信那苍白的发丝是自己的头发一样,双手猛的在头上一抓,一扯。
“噗噗~!”
清脆一片片。
心疼一声声。
繁草地遭了殃,秃了,原本溪开明还算是稠密的头发此刻是秃了,但它自己不知道,因为它目光是盯着眼前,看着满手的华丝。
信了吗?
发丝扬于风中,溪开明的手中白发一缕缕的飞逝,它的眼睛看着,看着,原本就已经是惊恐的神色,此刻在上一个新的台阶。
嘶声历问:“怎么会这样~?....咳咳....”
咳红了面,咳碎了喉。
它不知道自己的咳嗽,只知道于眼前的惊恐。
眼睛盯着双手,看完了手心的枯槁,翻个面,在看手背的褶皱,曾经圆润的皮肤松弛了,它哪去了?
“咳咳~!”
恐惧一波接着一波,将溪开明推倒在沙滩上,死死的按在地上,让它连喘息都痛苦咳嗽不已。
还是不愿意相信吗?
你老了,而且还不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是直接老到了行将冢墓的边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
“呼~!”
风栖谷,这长风又多雪的世界可不是老人呆的地方,溪开明跪倒的身在风中左摇右摆,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成倒下的贴地。
真主啊。
他可是真主啊,他的命还长着呢,怎么可能会眨眼之间衰老这么多啊?
老矣。
老了他明白了。
“饶命啊~~,大人求求您了,饶命啊~!”
终于醒悟了,你终于还是有脑子的,就在他的身后,音圣主神色十分平静的走了出来,沉声说道:“你冒犯于我,本来是应该杀了你的,但是念你还有一些用处,暂时削你百载寿命,望你好自为之。”
时光加速。
溪开明以为剿灭了音圣主,确实不提防,自身早已着了音圣主的道,被偷走了时光,老了肉身。
“呵呵~!”
此刻的音圣主好像心情略好,嘴角上扬,轻声说道:“小家伙,我又救了你一命。”
星图。
“呼~!”
眼前如梦似幻,好多飞影,看见了眼暗淡,身无力。
“呼~!”
飞影继续,看见了溪开明的蛇形剑穿心。
“呼~!”
流连于眼前不停,自己的心完好无损,看见的是自己的手掌被蛇剑穿透,还会又下一幅吗?
“呼~!”
息流连于面前,眼见看见了明晃晃毒蛇的影,看见的是一把剑朝着自己刺来,瞬时自己就明白了它的意图,‘它想穿透自己的手掌,之后在穿透自己心,’既然都知道了,那么当然不能让它得逞啊。
手掌连忙转动,弹指震在了剑脊上,而那蛇形剑还真的给自己震开了,对着大好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了,手掌向下一把就抓住了溪开明的手腕。
“嘿嘿~!”
神色冷冷,窃笑出声,嘲讽道:“就你,还想杀我。”
说话之间,韩先居然强行将溪开明的蛇剑给扭转了过来,抓住它的手掌,倒持剑尖朝着它的心口。
压下去。
“嘶~!”
嘶嘶声,好似蛇的吐信,嘶嘶声,又好似溪开明的愤恨不屈,现在剑虽然还在它的手中,但真正的操控者是韩先,抓住,倒持。
一寸。
冷锋离心口进一寸。
一寸。
冷锋离心口在进了一寸,而这一寸的进,剑尖已经刺破了衣襟,会停下吗,溪开明会绝地反击吗?
他倒地的,韩先俯视带着绝对的优势。
他的手被折弯了,骨头断裂了,痛苦加身,力在残缺一半,它还能拿什么争啊,穿心啊,韩先会手下留情吗?
你们说呢?
“嘿嘿~!”
冷笑声好似凶兽冷光,韩先就如同野兽一样的心狠。
“噗!”
一寸。
剑透一寸,代表着皮肤被刺穿,骨骼被刺裂,心脏被插在剑锋上跳动,顿时韩先面上的凶历在加重,手中在添三分力,蛇剑借溪开明自己的手送进了它自己的心脏。
“怦~!”
心跳声,它的心跳一声追赶着一声的微弱。
“呵~!”
轻笑声,欢喜涂面,但自己就好像被这一声笑偷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上,平躺着。
赢了。
我杀了。
这个世界,我的。
我再次拿回属于我的世界了。
“呵呵~!”
韩先笑着,笑看空中飞洒点点光斑,透进自身,透进星空,真主的灵魂啊,无上滋补啊,对如此如何能不笑啊。
躺着。
笑着。
韩先就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