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寸寸推移的。
佛同魔的交融,其实他们自身也十分的清楚,想乱了韩先,完全顺从自己的教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慢慢的。
一点点的。
它们必须顺从。
可是这份一点点注定需要太漫长的时间。
但天助我韩先,少昊的滴水穿石,它这份从守界者那里悟出的力量天生就是为消磨打造的。
滴水里面,好似过去了很久。
穿石之中,其实只在眨眼的瞬间而已。
“呵呵~!”
韩先笑,毫无疑问,少昊看着自己这张略带感激之色的面容,是恨到牙根痒痒,它剑抽韩先,刀行诡异的时候,一定是认为看见了胜利的曙光了,可在眨眼的片刻之后,确是发现,这曙光的明亮居然是在指引他人的方向。
“咯~!”
牙齿咬动,深深的不开心。
“哼~!”
一声牙切之后一声冷哼,少昊当即就说道:“其实这样也不错哦,毕竟毫无压力的杀了你太可惜了,战个痛快之后,在一刀劈了你岂不是更快哉?”
“呼~!”
声撩风。
风送妖,又是一次的突兀,少昊在眨眼之间就杀到了自己的身边,又是刀光剑影的刀剑相随。
刀锋切咽喉。
剑锋意穿腹。
“呵~!”
面笑呈佛颜,你有双份力,而我也今时不同往日,亦有双法在手,不慌不忙,当即妖刀走低,挑开穿腹的剑,而另一手,手掌结佛光,俩指做弹,弹击刀侧,直接就将风刀给震开了。
“呼~!”
交错之间,人同妖在分开。
吐息很轻松吗?
完成这一切如何能简单啊,那意在穿腹的剑上,诡诈的力量不绝,刀锋相出,那股力量就直直的往手臂里钻。
滴水,无声,虽然轻柔,可是这何尝不能理解为一种霸道啊。
它是霸道,但有魔的霸道吗?
但是这份霸道同魔的天生峥嵘相比就要显的稍稍逊色了,被挑起,被震开,而佛的弹指也是同样如此。
风清云淡看似一招简单,可那暗下道力确已是不知道交锋了多少次。
“呼~!”
风缓缓,风吐息,自己的面上笑容轻挂,无疑现在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倒向自己了,只要不出什么突发的变故,赢下少昊几乎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哼~!”
人是开心了,那么自然妖就不开心了。
少昊目光阴沉的在自己的身上扫过,口中低声说道:“呵呵,韩先,居然又被你占据了主动,真是让我惊喜啊。”
“呵呵~!”
听这样的夸赞,自己笑了,口中立时说道:“要不我们就此作罢,就算为兄输了吧,而贤弟是否可以买我个面子,引领妖族就此退去,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来日也好醉个痛快。”
这?
是不是太天真了啊。
虽然少昊有些惺惺相惜,可是现在当下这绝对就不是一个‘面子’就可以了解的事情,在说了韩先口中说的输是‘就算’为前提的点缀,更还有一口一个‘贤弟’‘为兄,’这有是安了何居心,如果你说你是弟,那我可能就真买你个面子了退回妖族了。
而现在,你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啊?
这样傻傻的念头,自己为什么会想啊,为什么会天真做一次傻啊。
现在几时几刻了?
三日后的第四日,太阳以上中天了啊,时间流逝的太快,而这一日又一日的造就堆积,注定自己离若儿越来越远,我着急啊。
可是现在?
急也只能藏在最心底,如果敢乱上心头,那么眼前这个家伙一定会抓住机会,一刀一剑的交叉了自己。
“呼~!”
风又一次挑过了。
而就在这份多事风的撩动之中,少昊的面上更加的阴沉,它的目光之中好像在犹豫什么,好似在交战什么?
是决断吗?
是在思想突发改变战局的事故吗?
难道还有大补药。
见此颜色,自己的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脑子瞬间就透彻了,那少昊一定会断下决心的,因为同自己一样,只要放进心头去想了,几乎就预示着就这么定了。
果不其然,韩先好像真的很了解少昊。
“呼~!”
异光惊风起,这异光是从少昊的面颊上发出的,在那张面上的额前,曾经只抓住轮廓看不清的虚影这一次完全呈现了。
秀红透粉明玉色。
点缀额前好不漂亮啊。
而自己的目光乍见这份漂亮,心头立时硬生生的挤出俩个字‘抚芎,’是花颜,还如此的美丽,那在少昊额前点缀的是不是就是抚芎花啊?
对容若朝思暮想。
对那朵花儿更是朝思暮想啊,因为它是娶她的信物。
“嗡~!”
可就在瞬间之后,这份想就断了根,光缭绕,其中好似藏着洪水猛兽,惊的自己一震一寒,连忙收拾好心神,紧盯着眼前少昊。
“呼、呼、呼~!”
灼热,苍白吐灼热。
额前花倾国倾城,不要太漂亮了,可是承载这朵漂亮花的少昊确好似被天嫉妒,遭受了莫大的罪过。
画病容,面苍白。
身颤寒,如入膏肓。
“嘚嘚嘚~!”
细微声,牙齿颤动的声音,骨头悲鸣的声音。
这一切的一切细微都是从眼前少昊的身上发出的,它好似很冷很痛苦,它目光点落在自己的面上,颤声说道:“我.....可能会杀了你~!”
‘额~!’
闻声。
自己面一惊,嘴角一抽,这话是什么意思,少昊说杀了自己的话还少吗,从前是坚定有声,而现在它居然说可能,这是什么意思啊?
是不坚定了吗?
“呼~!”
自己还在想,还在疑问的,而眼前已是一串虚影闪过,瞬间,曾经就嗅见的异香就又一次闯入了鼻腔。
提神醒脑。
直窜脑门。
一脑门子的冷汗。
想都不想,而看也不看,连忙向身前就将妖刀斩下,为什么不想啊?因为没那个时间了,又为什么不看啊?因为没有这份空间了。
一手引刀斩下。
而另一手也没有就此闲着。
同样是没有做太多的想,更是看都没看就已是手掌擒佛光向前平推了过去。
“铿~!”
锋刃颤鸣,可是这一声确在无以往一丝的长歌嘹亮之色,虽然响亮依旧,可是这份响亮更应该被理解为悲歌长鸣。
悲哀颤丝声声哀嚎。
这份哀嚎是妖刀的哀嚎。
“呼~!”
可是悲哀会传染,在眨眼的吐息之后,这声哀嚎就蔓延了,成了自己口中的悲鸣了,嘶吼,血冲涌,森牙做血牙,嘶吼。
“啊~!”
仰天长啸不止,好似心肺之中冤屈无限。
见过寸寸裂亡吗?
可能在前就已经描述表达过了,但是现在自己身上的寸寸碎裂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刻骨。
道袍的上衣直接就成了飞灰,骤散连一丝踪影痕迹都没有剩下。
衣服死了,人也就差不多了。
手臂,不管是握刀的手臂,还是掌拳的手臂,皮裂、肉碎、经脉扭结、骨头乱细纹,刻骨进髓。
从手臂的手掌的开始,眨眼的瞬间,这份破裂就将整个上身都填补了,裂口见一切,心、肝、脾、肺、肾,一目了然。
这是胸膛的上身,那么下身呢?
而至于下身不知道是因为道袍质地不错,还是因为有太多的尴尬的少儿不宜以至于不便描述,韩先的下衣居然被保全了,而有衣襟的遮掩又如何能知道皮肤器官是否也继承了上身的悲惨啊。
寸寸裂。
这份裂纹的刻骨是连瞳孔的目光都不放过,切进去,透出来。
从身前透进去,在同身后拖出来。
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只知道妖刀横架住长剑在颤抖,而那裂纹之色亦密布刀身,但确是无法如切人身一样杀进去,但从这悲鸣的颤抖中可以看出,妖刀并不好受。
而那阻挡风刀的拳头呢?
白肉是身躯的一部分,虽然它有佛光的覆盖,但是诡异狡诈的裂纹确是可以撕裂佛光,直杀本质,拳头同身一样。
裂。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这还是少昊的修为吗?
刀剑相连。
好似同病相怜啊。
韩先身上刻裂纹,而少昊的身上居然也是同样如此,一个病入膏肓马上就要死了,而另外一个尚且还有一口气挂着,还在挣扎而已。
少昊。
同样是裂纹刻身,刻进了骨头,可它也不是全身都是如此。
就在那漂亮倾城倾国花儿扎根的玉色额头,清净土,不见一丝的烦杂,花开芳容天下无双,我花开时,一切杀。
相触的人得死。
毫无疑问,这裂纹的骇人就是这朵花儿惊起的,这花儿到底是什么来历,它到底是怎么移根于少昊脑袋的?
怪不得少昊会迟疑,这番疼痛,这样的悲苦,是任何一个感知的到疼痛的存在都是会犹豫的。
可是。
犹豫之后注定的下定了决心。
少昊到底是多想赢啊,伤自身,杀韩先,到底是怎样的苦大仇深啊,需要如此的不要命?
是天才。
也不是天才。
所以,他们每一场战斗都竭尽全力,有一分的希望就不能轻言为输,有手段就得全都用上。
“咯~!”
目光裂纹见碎影。
韩先牙齿暗咬,成狠历,可是好悲哀啊,这最坚硬的外骨骼在一次暗咬之下,居然直接就成了碎片脱兔飞扬成了离体的第一份悲哀。
“额~!”
顿惊顿吓,心头暗咬低吼:‘日锋。’
双鱼动,带着裂纹形拖着星光耀,游动做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