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如心,此刻也并不好受,仿若坐如针毯。特别是厷诏帝落在她身上的那股别有深意的眼神,更加让她忐忑难安。前世,她与厷诏帝接触的并不很多,只在有事求到他身上的时候,才会故作任性不懂事的样子一度索求。而厷诏帝对她面子情做的极好,这才使得她不懂眼色,每当苏擎筠或者苏紫缳提出要求的时候,她便傻傻的跑到厷诏帝的面前求取。直到最后落得那般凄凉的下场。
也不知怎的,柳如心脑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猛地抬头看向厷诏帝,正好迎上他那双深幽而平静的眼眸,柳如心心中一慌,连忙又低下头去。心里却已有了计较。
柳如心实在抗不住厷诏帝给予的压力,在宴会进行到一般的时候,随便用了几口东西,便向太后告了声罪,便起身先离开了。
柳如心一个人来打御花园,长长的吁了一口心中的郁气。今世的厷诏帝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给她一些威压,这可是前世从没有过的事情。
前世!
今生!
两条戳然不同的轨迹再次重叠。
柳如心不禁在想,厷诏帝真的厌烦前世的自己吗?都说天家无情,或许前世自己的那种行径正好误打误撞的,无意中顺从了厷诏帝的心意也不一定呢?
都说天家无情,厷诏帝欠了母亲一条人命,换来她一生的平顺。可惜,母亲却忘了,平常百姓欠了东西尚知尽快还清,又何况是皇家。上一世自己予以欲求的行为,说不定正好弥补了厷诏帝想要补偿的心思,逐才会一度的放纵自己吧?
而这一世,自从醒来之后,她进宫急着讨好太后的态度,可能让皇帝疑心了吧。并且,还屡屡想抱厷诏帝的大腿,厷诏帝那么聪明多疑的一个人,又怎会看不出来。定是自己专营感情,招了厷诏帝的忌讳,这才一度的引起厷诏帝的不满吧。
“唉!”柳如心深深叹了口气。皇家的人都说这般难伺候吗?那么,那场夺嫡之乱中,母亲又怎会知道现任的厷诏帝将会是未来的皇帝?还是说,这其中有甚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是柳如心多想,实在是那厷诏帝太过莫名其妙,特别是那难以捉摸的态度,更让柳如心难以应付。
早在柳如心出来的时候,南宫羽徽也跟了出来,此刻见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眉头染上一抹轻愁,南宫羽徽的心脏没来由的收缩了下。他好想上前抚平那抹那双蹙起的秀眉,可是,又怕自己的妄举,唐突了佳人,逐停步不前。
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似下定了决心般,南宫羽徽忽的大步朝柳如心走去,他决定坦白心迹,否则,继续这样下去,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早晚都会把他逼疯!
想不开,便抛开!
柳如心一向如此,从不会为了一件想不通的事情为难自己,毕竟,她现在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她必须要在皇帝厌烦她之前,让自己强大起来。否则,就算空有一个郡主的名号又能如何?失了圣宠,还不是任人踩压的孤女一个。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
这一世,她,柳氏如心,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一生,她只做她自己,再也不会为了她人做嫁衣。
低迷的情绪不过瞬间,此刻的她越发的耀眼起来。
柳如心刚刚振作起来,手臂忽的被人一拉,还未看清来人是谁,便被人拉着跑了起来你。柳如心想要反抗,可是,女子在力气上天生就弱于男子,前面的人似乎很霸道,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就那样,两人一路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这才停了下来。柳如心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直到过了许久,胸口那种即将缺氧的感觉才慢慢平稳下来。
待看清来人后,刚好南宫羽徽正好笑意满面的看着她,也不知怎的,也许是潜意识的使然,柳如心毫不犹豫的一个巴掌打在了南宫羽徽的脸上。
“啪!”的一声,不仅打愣了南宫羽徽,就连柳如心也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南宫羽徽一双桃花眼里闪过笑意,特别是柳如心那略显无措的神情取悦了他。这个女人,打人的时候都是不经大脑的吗?等犯下错事后,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举动不成?平日里见她的时候,看着倒也精明,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柳如心这般迷糊的样子呢。
南宫羽徽由内向外的愉悦起来,看的柳如心一阵呆愣。这个男人莫不是傻了,被人打了,竟还这般高兴。柳如心心里猛翻白眼,准备转身离去,哪知,胳膊上再次被那只强而有力的大掌给攥住。
“想想干嘛!”柳如心怒目相向,不悦的话语脱口而出。
前世,她隐约见过南宫羽徽几次,可却从未同他有过交集。最近的一次接触便是那次从宫中回府的途中,被南宫羽徽拦住了马车,然后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在那之后,她便再没见过眼前之人。所以,她不认为俩人之间有甚需要交涉的。
“那个,呃……我,我是想说,我……”南宫羽徽有生以来,头一次犯了口吃的毛病。脸上的红晕延至耳根处,为他本就魅惑天成的面容又增两分艳色,饶是柳如心有过两世的经历,也不由为他的颜色而感叹。
忽的,南宫羽徽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是想问你,你那次怎么没去参加我们南宫家的菊花宴?那次,我等了你许久,也没见你来,之前你可是答应过我,必会赴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