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放心,这件事情儿子自有抉择!”尽管如此,厷诏帝心里依然没打算跟太后坦白。倘若他告诉太后,他这般作为不过是跟西珊国表个态而已,太后还不定要惊成什么样子呢!
是的,只是表态而已!
要知道,那暗势力一天不除,他一天就没办法高枕无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同时还要分心去忧心着丹阳的安危。他又不是神人。即便是分身乏术也终有一疏的时候。毕竟那拔拓雨薇不是凡人,如今,她的孙女若是在大周被人谋害,势必要给西珊国一个交待。
现在可好,他态度表明,甚至不惜派出羽林军保护,若丹阳时运不济,依然因此而陨落,他厷诏帝不仅少了一个麻烦,还不用引起两国交战,岂不是两全其美!
倘若让人知道厷诏帝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心寒!古往今来,都说皇室中人最是无情,有的只是杀戮与血腥!如今这话果然没错!厷诏帝身为一代九五之尊,更是用行动来将这话诠释到一个极致。
他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世人看见他的如何纵然、宠溺丹阳。须不知,事情往往都有两面性,但看你是从哪个角度去看罢了。
柳如心平日里虽然深居简出,也不怎么跟人来往,但不代表她就是个傻的!厷诏帝这番作为显然是要将她推向风浪口尖,任由她自生自灭罢了。而他,却是什么也不用做,只需付出一只羽林军便能彻底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越往下想,柳如心心底越是发寒!不管如何,她的母亲好歹也是为了救助厷诏帝而丧命。他面对自己恩人的遗孤,怎能这般心狠!
只不过,柳如心却也没有坐等挨打的习惯。尽管心里隐约猜测出厷诏帝的意图,然而,却又不能拒绝!那么,她也只能从好的一面去看了。有了这支羽林军,她也算是有了看家护院的近卫队。面对厷诏帝的良苦用心,这些羽林军若是聪明的话,必不敢轻易就让她丧命歹徒之手。要知道,她一旦身亡,厷诏帝势必要给出一个交代,那么,这些人便就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借口。
柳如心想,没人会这么傻的赶着去送死吧!
厷诏帝自以为算计的天衣无缝,须不知有过一世经历的柳如心在思考事情的时候向来喜欢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去观察!
厷诏帝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派出了这支羽林军,在今后吃瘪的时候,却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有苦说不出。当然,这些也只是后话不提。
如今,整个京都,丹阳再次成为话题性的人物。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丹阳有多受厷诏帝的宠爱的话题。同时,丹阳遇刺的事情也变得白热化起来。每日里,京都巡逻的军队因此而加密了许多,时不时便有一队身穿盔甲的军队走过。同时,因为丹阳遇刺,厷诏帝雷霆震怒,朝野因此震荡!厷诏帝更是直接下旨,派了守卫皇城的军队前去剿灭那些歹徒。还有那一直不在官府管制范围的西市,更是以雷霆的手段,将那西市所有当值人员,全部抓起,踉跄入狱!
整个京都再次陷入隆冬一样的冷寂。
昏暗的密室中,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带着死一样的静寂。密室那空旷的地上,一名纤细的身影挺直着脊梁,一丝不敢怠慢的跪在地上。她面对着的上首还端坐着一名老者,老者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下首的女子,纹丝不动!唯有那眼底闪过的一抹暗流昭显着老者此刻的愤怒。
忽的,那墙上原本散发着薄弱而又昏黄的灯光猛地一闪,只见那老者突然发难,胳膊一甩,一阵凌厉的掌风打了出去,同时,冷声喝道:“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瞧瞧你干的蠢事!”
那原本挺直的身影随着老者那一会,连连移出几步之远这才稳住身形。女子只觉胸臆中的血液一阵一阵的翻腾,紧接着便觉得喉管处一阵腥甜上涌,却又被她咽了下去,强忍住胸臆中那种翻腾不适的感觉,对着上首恭敬的说道:“是舞娘办事不利,求主上责罚!舞娘愿意待罪立功,求主上成全!”言毕,俯首在地,额头紧紧的贴在那冰凉冷硬的青石地板转上!静等老者的回答。
“哼!你以为一句戴罪立功老夫便能饶过你?你放任那丹阳从你眼皮子地下溜走不说,还害得老夫一下子损失两个得力干将。如今,还有几名人员因为你的失误而被关大牢,你以为,单单一句戴罪立功就能赎回你所犯下的罪吗?”老者慧眼如炬,紧紧的盯着下首战战兢兢的人儿。
“舞娘该死,求主上责罚!”舞娘将身子伏的更低了些。明明是数九寒天,舞娘额上却愣是附上一层汗来,甚至还有汗珠顺着她的发丝低落下来。也不知是因为身上的伤疼的,还是因为畏惧老者的威严而吓得。
“哼!你的确该死!以你犯下的这些罪,即便是将你活剐也难泄老夫心头之愤!哼,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办事不牢的蠢材,才会打草惊蛇,让人早早便有了防备。如今,羽林军驻扎郡主府,即便是丹阳出行也有羽林军护航,你以为再要得手很容易吗?”老者不满的宣泄着。“如今可好,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暴露目标,继而害的老夫损兵折将,又被宗政毓烨那个瘟神盯上……”老者似乎越说越气,越说心中越是不甘,又忆起他跟宗政毓烨无仇无怨,然而,那莽夫却先后几次搅他好事……如此,又将宗政毓烨也彻底给恨上了!
想起宗政毓烨这几次的动作,老者的面色越发的阴沉起来,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方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