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怎么办?”刘婉清一副唯南宫雨彤马首是瞻的姿态,向她问去。
南宫雨彤看向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柳如心等人,一时也是拿不定注意。只一脸烦躁的看向刘婉清,斥道:“怕什么!她们只有四人,咱们这边人马比她们多出一半有余,人多力量大,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想想办法,难道还怕走不出这片野林不成?”
“都怪丹阳,倘若不是她,咱们怎么可能进了这片鬼林子。如今天寒地冻的,我可不想留在这里过夜。”其中一个声音小声的嘀咕着。说是小声,然而,在场的几人,只要耳朵不聋的,尽数将她的抱怨听了进去。
“姐姐们莫怪,我那姐姐向来我行我素的惯了,即便是咱们这些跟她有着割舍不断的血缘的嫡亲表姐妹们,她也向来不顾咱们的看法,又何况是你们这些不搭嘎的外人。唉!说来也是我那姐姐可怜,自幼没了父母,我那祖父怜她,这才对她多了一些疼宠,却没想到……唉,不说了,不说了,咱们还是想着该如何走出这片林子才是正经。”柳菱一脸无奈的样子。
在场的官家小姐们,自小便随着自家母亲流连于各种宴会只见,耳濡目染的,自然明白柳菱的用意,只不过,人家自家姐妹都不顾丹阳名声,她们这些所谓的‘外人’又管那么多做什。是以,即便这些人心里明白柳菱的话语并不尽属实,却也无人站出来为柳如心辩驳一句。
南宫雨彤听了柳菱的话后,眉头不由轻蹙。不过转瞬便又被她抹去,却仍旧被一直关注着她的刘婉清窥探了去。见此,刘婉清连忙喝止柳菱,笑道:“妹妹这话随口说说也就算了,妹妹她自由丧父丧母,已是可怜,外祖父多疼一些也是应该。今后这话休要再提,别忘了,大表妹她可是圣上亲封的‘丹阳郡主’,天之骄女,瑕不掩瑜,即便是任性一些,也是无碍的。”看似为了自家姐妹辩驳,实际上,却坐实了柳如心恃宠而骄,任性妄为的本性。
同时,话中也有警告的意味,也是提醒在场的众位,小心祸从口出,丹阳虽是孤女,却能随时进宫,陪伴太后膝下。别一个不慎,便牵连家人。
柳如心却是不知这些,此刻,她正认真的观察着这片林子,如今一路走来,她发现一个特点,这片树林的布局都是大同小异的相似,似乎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出这片格局。
柳如心抬头,参天大树,枝木遮空,除了偶尔会有斑驳的光芒透过树枝撒漏下来,再也看不见其他,可尽管如此,柳如心还是依稀的从那薄弱的光芒中分析出,如今天色渐晚的趋势。
柳如心心中焦急,倘若天黑之前走不出这片森林,难道当真要在这片森林中过夜不成?此时还好,只待天黑,到时蛇虫鼠蚁,巨型野兽,这些将会东西防不胜防。那时又该怎么办?
倘若她是独自一人,还能躲进空间里避一避,可是,她们又该怎么办?想到这里,目光不由向柳如烟、萧蔷等人看去。
然而,此时却听‘咕噜’一声,只见那名比较胆小的女孩儿一脸羞涩的捂着肚子,腼腆的说道:“肚子有些饿了,早上临行前只用了些许的粥,并未来得及用甜点,便跟着一块跑了出来。”话音一落,似乎为了响应她的那句话般,萧蔷的肚子也跟着‘咕噜’一声,叫了起来。
原本紧张、尴尬的气氛,却在这时被这滑稽的声音打乱,八目相对,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她,最后竟是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竟是跟着笑了起来。
天色渐黑,耳边时不时的传来一阵狼嚎声,再或者便是冷风掠过树叶时发出的莎莎声。
这片山林斜坡很多,一路辗转蜿蜒,原本分离的两队人马再次重合。这一次,再也没有谁胆敢擅自离开。原本柳如心四人率先寻来这个斜坡,甚至已经拾好柴火,将兔子以及獐子一类的猎物剥皮去内脏,弄好后架起放在火上烤,却在烤肉发出滋滋声,即将考好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火光的原因,却在这时,迎来了南宫雨彤这队人马。
那些姑娘们翻身下马之后,乍一见到食物,个个双眼放光,竟是连身份也不顾的将柳如心四人挤出了原本弄好的位置,顺便将她们手中的活计接了过来,自己将食物对着架起来的柴火来回翻身起来。
萧蔷向来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自小便嚣张惯了,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正想上去找她们理论,却被柳如心伸手拉住。
“丹阳,你为什么拦着不让我找她们理论?这些人也太过分了,抢了咱们的地盘还不算,竟还抢了咱们即将到嘴的食物,这也太过分了。”萧蔷一脸义愤的说道。
“萧姐姐别气,郡主心中也是有成算的,她这般作为必定是有着她的想法。咱们听听郡主怎么说吧。”林韵霏一脸怯怯的劝诫道。随即,便想柳如心看去。
柳如烟站在一旁,也是静静的看着,并不发表言论。
柳如心看了林韵霏一眼,却见林韵霏面色绯红,有些怯懦的回以一笑,顿时,原本柔弱的人儿,经这一笑,竟散发出一股别样的神采来。
这林韵霏乃是林大学士之女。先皇在位时本要削去当时还是太子的厷诏帝的太子之位,却被老镇国公以及林大学士血谏当场,直接毙命。自古以来,忠孝难两全,二人的义无反顾的忠君侍主本是大义,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却摒弃了家人。他们是个好君臣,却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