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记得我说过。”东方春秋站在她的对面。
“我说我知道你有多事瞒着我,但是你记得有一个人一定一定会帮你,他的名字……”
方无为微微抬头:“叫东方春秋。”
东方春秋笑笑:“是啊。”
“你……说实话,看到没有?那个姻缘结。”
很尴尬,但是方无为却依旧问了出来。
花神的事,给了她很大的触动。
一个生前一味地付出,一个死后痴痴地守候。
不是不动情,只是看透迟。
她活着,东方春秋就像云琅一样,付出,付出。
也许自己死后……也许她死后,东方春秋也会像花神一样,守候一生,甚至……
“我,看到了。”
东方春秋眼神微敛,点点头。
果然,他看了,看到了。
“你……”方无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不是她,我也不是他。”东方春秋握着她的手,“我不会傻到苦苦守候,因为……你活着,我活着。”
方无为听后,浑身冰冷。
你活着,我活着。
这句话,是不是没说完呢……
你死去,我陪你。
“听我说,东方。”方无为抬头看着他,“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姻缘结上的话只是个比喻,我只是说,我死了不需要你陪着。来生的事谁也说不清,奈何桥上你是看不到我的。”
我……早就没有来生了。
“……”
东方春秋沉默。
树顶的枝叶上,挂着两只姻缘结,一只迎风飘荡。
“我若归去,愿他忘记——方,留。”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东方春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可是天下第一公子,你不过是个小女子,长得还这么……一般般,我会为了你?为了你殉情?拜托别自作多情了。我的姻缘结上,那可是写着收拢天下美女的,会为了你?哈哈哈!回客栈吧,明天还要去处理天下商会的事,不要睡的太晚。”
这回,换方无为沉默了。
他在笑,笑的很嘲讽,是自嘲。笑的她很难受。
树顶的枝叶上,挂着两只姻缘结,另一只迎风飘荡。
“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东方春秋,留。”
这晚,方无为没有睡着。
窝在椅子上的东方春秋或许也没有睡着。
但这一晚,终究是过去了。
太阳照常升起,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二人步行,去了天下商会。
“大人。”陈临亲自出来迎接,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让人难受的阴沉的感觉,相反,他的精明干练给人一种很爽朗的印象。
“嘘。”东方春秋摇摇头,“此事不要声张。”
天下商会他另有用途,他的身份决计不能暴露,如若不然,他也不会隐藏身份自称“冥”。
“小的明白,昨天已经打点过王知府了,他也是不爱摊事的,想必不会说。”陈临点头应下,随后小声道:“新的副总管已经定下,那些失踪的手下也由家仆子弟补上了,都是可信之人,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我信你。”
陈临闻言,面色不动声色,内心却微微震动。
“带我去见见封樵,稍后你去把设计库房的匠师找来。”
“好,封樵在这边。”
穿堂过屋,来在了后面的柴房。
一个赤膊大汉,正拿着一把柴刀劈柴。
“陈总管,封樵的功夫不在我之下,你竟然让他劈柴?”东方春秋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调笑的意味。
陈临听出了他的调笑,心知东方春秋已经不把他当作外人了,心中一暖,也笑着说道:“我也不想让他干活,但这黑汉子,偏偏要自己找活干,说不干活骨头就疼,真是。”
说罢,扬声对封樵喊道:“老黑,不看看谁来了!”
封樵抬头,看到东方春秋:“哎呦喂,会长。”
前天朝堂对峙,他已经知道了东方春秋的身份。他是个粗人没错,但是这粗人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从天下商会这个大熔炉打炼出来的,丝毫不逊色寻常商贾。
“行了,我当初把你领出来是为了让你劈柴的吗?劈柴还不用斧子,显得你力气大吗?”
封樵放下柴刀,嘿嘿笑笑:“这不是锻炼锻炼吗。”
方无为在一旁,看着东方春秋的态度,心知这几人都已经被他划为心腹了。
也是,昨日陈临那一手被识破,假冒的冥也扬长而去,东方春秋不怪他反而重用他,陈临又如何不忠心,忠心之人,又如何不能划作心腹?
“我来这里,是为了两件事。”
“第一件,库房内有密道,你们知道吗?”
“第二件……封樵,我记得你说过,你们村曾经闹鬼,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