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华的目光随鱼君的步步离开，眼中凌冽才渐渐淡去。
“公子？”小小小心翼翼望着上华，“你怎么了？”
“小小！”上华猛然加大了声音。
“是！”小小一颤，站直了身子。
上华忽然握紧了双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根根分明。
半响两人都没说话，周遭空气偏冷又静，几分窒息。
他的手终于缓缓放松，叹口气，低声唤着：“小小……”
“公子，我在。”
上华抬眼直直盯着她，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今日可有用心修为？”
“我……”
“趁天色还早，快去。”声线更低几分，听来分外温柔动听。
“我马上去。公子，”小小咬唇，怯生生抬眸看他，“那毒……你不要紧么？”
上华恢复往日亲切，笑笑：“我很好。”
“如此就好。”小小使劲点点头，退开往院中跑去。
上华等小小走远，脚步不停奔回房间。大力合上门，整个身体才骤然放松下来。
扒开青衫，果然，心口的红砂早已变成墨黑，渲染一片。
竟是再次毒发！
上华脑中不停搜索毒发的诱因，是什么，是什么让情毒发作？画面一幕幕回放，去清虚境，见到太上老君，天宝神君……
回上清境路上，遇到几位仙友……
走至门口，真珠上前请安……
在回廊，看到小小和鱼君……
生气，毒发。
回廊，鱼君在小小耳边说着什么，小小一脸娇笑。
她笑，目若天上朗朗星辰，明亮耀眼。鱼君在旁，面容柔和。
连他也似被感染，忍不住想融入其中，与她亲近。
突如其来的疼痛再次袭来，胸口的花绽放愈加妖娆。
上华猛然回过神。
不对，他见到小小与鱼君相处亲密，为何会生气，为何会痛？
不对，不该是小小……
又想起她方才的笑，痛意更深。
为何不是对着他笑？她以前也这样笑过，执着他的衣袖，甜甜叫着“公子”。
她倚靠他，关心他，甚至担忧他，这些他都知道。
但为何是小小？
情炼毒发之时，他眼中脑中的是她？
痛，深入肉里，尽沁骨髓。
他痛着，却弄不清看不明，为何是她……
想不通，他就暂时避开她。
上华知道小小会找他，于是总在清晨就去了太上老君那里，得知吴天塔钥匙流失的事，想了对策，找了几位星君下界探消息。得到的答案都是无迹可寻。太上老君不免忧心，又是忙碌几日，一一讨论细节，重做部署。
这日黄昏已尽，凌瑶请上华去房间，说是有事相商。上华应诺，去了才发现鱼君也在。
凌瑶正坐在榻上，和鱼君说着什么。
低声交谈的两人，营造着融洽的氛围。
见到上华进来，鱼君立即从榻上起身，拱手恭敬做礼：“上华天君安好。”
上华颔首。
凌瑶见状，即刻解释：“上华，我托鱼君送几株仙草来。”
上华道：“上次遇到鱼君便知你有事找他，有劳鱼君了。”
话这样说，脑中却是想到前次遇到鱼君和小小。
莫名的情绪泛起。
仍是他想不明又困扰他几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