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你这是怎么了?就算弟弟被封为兰陵王,可是你永远都是云冉的姐姐啊!”
几个人听到了他们姐弟俩的对话,这才发觉如烟依旧还站在那个角落里,不曾落座,云锦赶忙走过去说道:“如烟,大家都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好朋友,虽说我们知道了你的身世,不过在我们大家的心里,你还是过去的那个如烟,那个和我们在一起玩耍的如烟,还是和大家坐在一起吧。”
“这……这不太好吧,我……我还是来服侍主子吧。”
“什么主子不主子的,这又不是在宫里,这里也没有外人,没什么不好的,也没有人让你伺候,跟我过来。”太子云天走到如烟身边,拉着云烟坐到他身边去了。
云锦悻悻地也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想看如烟,可是他又不敢看,唯有抓着桌子上的一坛酒,不停气地喝着,仿佛只有酒能够解除他心中的愁绪。
几个人吃饱喝足之后,走出了庆阳楼,天色渐渐地暗淡了下来,天边升起了一抹浓重的火烧云,照亮了将黑的天空,云锦显然是喝多了酒,走路颤颤巍巍的,云冉在一旁搀扶着他。
就在庆阳楼的拐角处,浔阳看到了一个小姑娘正跪在那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凄楚的光芒,脖子上挂着一个纸牌子,上面写着:卖身葬父。
浔阳好奇地走上前去,问道:“你要卖掉你自己吗?只是为了去安葬你的父亲?”
“是的,小姐,春桃什么都会做,小姐,你就发发慈悲把春桃买去吧,春桃好去给父亲下葬。”小女孩流着眼泪说道。
浔阳自小在宫中长大,她从来不知道世上竟然还有自己卖掉自己的事情,不禁眼圈红了,如烟的眼圈也红了。浔阳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她的身上是一个钱也没有的,叶兰骏看出了浔阳的心思,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二锭银子,放到了春桃的手上。
“老爷,小姐,你们真是好人啊,春桃这就去安葬父亲,然后就去给小姐做奴仆,春桃什么都会做,什么都能做,春桃一辈子都不离开小姐。”
浔阳道:“快去安葬你的父亲吧,等你把一切都弄妥当了,就到宫中来,就说是找浔阳公主的,他们会放你进去的,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浔阳公主,您就是我们西楚国最美丽的浔阳公主,春桃给你请安了,春桃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公主!”春桃一边说一边不住地磕头。
“好了,你快去吧,我们还要赏花灯去。”
告别了春桃,几个人一同往楚河边走去,夜色降临了,楚河岸边的花灯也全都点亮了,花灯流萤,在暗香浮动的河里闪烁不定。
今年的花灯种类特别多,有戏曲人物的,有动物的,也有传统的宫廷式样的宫灯,还有一些传说中的人物造型的花灯,浔阳他们几个都看呆了,在宫中可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的花灯啊!
叶兰玫今夜一直缠着云天,一向谨小慎微的云天也不好意思推开叶兰玫,他想和如烟走在一起,却又有些顾虑,所以,他的人虽然与叶兰玫并肩走着,但是心却在身后的人的身上。
叶兰骏一直紧紧地跟随着浔阳,与熙熙攘攘,纷扰的人群同游灯市,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满足,能够这么近地靠近浔阳。
光影下,人头攒动,女孩子的裙袂飘扬,风从楚河上吹来,连天上的星星都显得暗淡,如烟就这样走在人群里,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眼波明媚流转,硬是压过了所有的人间风月,不知什么时候,云锦的酒似乎已经醒了一大半,他走在她的身边,当所有的人都去赏灯的时候,他揽住了她的腰,道:“人赏灯,我赏人,人比灯好看。”如烟并不反抗,她的骨子里也没有想要反抗他,当他轻揽着她的腰在后面漫步徐行的时候,回头率很高,那是芝兰玉树,地设天造的玉人一双。
“姐姐,云锦哥哥,你们快点跟上啊!”突然传来了云冉的叫声,云锦松开了揽着如烟的手,拉着她赶紧往前走去,可是人实在是太多了,要挤过人流追上他们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他俩想拼命挤过人流去追赶他们几个的时候,天空中闪出了一个巨大的美丽的火花,随即四散开来,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如烟的脸在烟火的映衬下灿若云霞。
“放烟火了,放烟火了……”人群沸腾起来,欢乐的人流随即涌向楚河岸边,将他们俩和云天他们几个彻底冲散开来。
前面的云天、云冉、云博和叶兰玫本来想去追赶走在最前面的浔阳和叶兰骏,但是因为要等云锦和如烟,所以只有站着不动,谁知,竟然被拥挤的人流完全冲散了,再也看不到浔阳和叶兰骏了。
云冉这下可着急了,扯着云天的衣袖喊道:“如烟,如烟不见了,还有公主,公主也不见了,怎么办?太子哥哥,怎么办啊?”
“如烟,哼,她又不是个小孩子,她难道不会自己走回宫中去吗?至于公主,你就放心吧,有我哥哥在,公主保准丢不了。”叶兰玫酸溜溜地说道。
云天没有理会叶兰玫,他把云冉和云博拉在一起说道:“你们俩个和叶兰姐姐一起去找公主,找到后就立刻回宫,不然太晚了,就会被母后骂了。”
“那你呢?太子哥哥?”
“我去找如烟,一找到也会立刻回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