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不知道?这个宫里竟然还有你李总管不知道的事情,这可就奇怪了,怎么?哀家还问不出来你的实话?莫非你对哀家还有隐瞒的!”高兰馨冷冷地说道,眼睛直视着李云英。
李云英的腿肚子一阵哆嗦,因为他在这个女人的眼里看到了冰冷的杀机,他的内心也是害怕高兰馨的,对于叶兰骏和一些反对皇后亲政的大臣的死,他都是知道的,所以越是知道就越是害怕。
高兰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李云英的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冷冷地说道:“怎么样?李总管,你还没想起来吗?”
李云英被高兰馨看的直发毛,额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掉,大冬天的,竟然满头虚汗,他哆嗦着说道:“奴才,想起来了,叶兰小姐和皇上在一起已经有些日子了,不是这几日的事情,在叶兰公子出事那会就已经到皇上的轩辕殿去了,后来叶兰小姐从外边回到宫中之后,就几乎都住在皇上的轩辕殿了。”
高兰馨没有言语,不过她在心里说道:“哼,这个小蹄子,果然和她的母亲一个样,真是个小妖精,一个不安分的小妖精,也罢,且让她逍遥些日子吧,眼下云锦大婚的事情要紧,没工夫搭理那个小妖精。”
高兰馨这么想着,也就从几案上拿起了那个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玉玺,在红色的印泥上沾了沾,然后用力地盖在了那个李云英拿给她的圣旨之上。
高兰馨又对着那个还没有完全干透的印记轻轻地用嘴吹了吹,然后才对李云英说道:“李总管,拿去,准备宣旨去吧!”
“是,奴才叩谢皇后娘娘。”李云英跪在地上双手接过了圣旨。
高兰馨冷冷地看着李云英躬身退出了大殿,一直默默地站在那里,茫然地看着外面。
册封叶兰玫为柔妃的消息很快便在宫中传开了,一些嫔妃对此深感不满,一个小女孩,只是因为长的像皇上的旧情人,只是因为是韩国夫人的女儿就一下子贵为四夫人之一,位置远在她们之上,而她们中的有些人入宫到如今也不曾见过皇上几次面,说起来也实在是觉得不公!何云红就是其中之一,她对于这个新近册封的柔妃,心里很是妒忌,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论长相,哪一点比不上那个柔妃啊?可是皇上竟然连看的都没有看过自己几眼,更别说记住自己的名字,招自己侍寝,给自己晋升了。何云红是越想越委屈,竟然独自坐在窗口嘤嘤地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何云红站起身,看看自己狭小的小屋,她满肚子的委屈想找个人去倾诉,这孤独而寂寞的日子让她觉得都要熬不下去了,她实在是太想找个人说说话了。
何云红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心里琢磨着:找谁去说说话呢?在这个宫里,都是人心隔肚皮,自己说的贴己话,保不准一会就能传到高皇后的耳朵里,所以一般的人都是不能说的,但是自己的满肚子的委屈又实在是想找个人去絮叨絮叨,她想来想去,有了,王良人,对,王良人是个不错的人选,过去自己和王良人也常走动,而且王良人最好的地方就是嘴巴紧,从来不随便过话,在宫中也极少走动和言语,对,就去王良人那里。
何云红主意打定,就对着铜镜梳妆打扮起来,岁月无情,虽说她还是个十足的处女,但是却也禁不住宫中寂寞岁月的煎熬,她发觉自己的额头上竟然也开始出现了一条可怕的抬头纹,这让她的心不禁一惊,她对着铜镜轻轻地往脸上扑着香粉,铜镜中显出了一张苍白的脸,她实在是觉得自己的脸过于苍白,就往脸上扑了点胭脂,她对着镜子又照了照,觉得好看些了,才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翻看着自己所有的衣裳,自从皇上瘫痪以来,也没有再招嫔妃侍寝过了,嫔妃们每个月的月银本来也就不算多,再加上就算是做了新衣裳,可也没有地方穿了去给人欣赏,这人为悦己者容,鸟为悦己者鸣,在这宫里,没有人再欣赏自己了,还哪来的精气神去做新衣裳啊!
何云红翻来找去,找出几件旧日的稍微好点的衣裳,穿在身上比来比去,最后挑中了一件淡粉色的上衣和一条淡粉色的长裙,临出门时,她又对着镜子笼了笼头发,这才迈着款款细步走出了门。
王良人的昭瑞殿院门前,门口站着的小太监小魏子看到是何云红过来了,就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心里道:“好一个俊俏的女子,只是可惜生在了这个宫里,而皇上却偏又瘫痪了,唉,可惜啊。”不过,他也只是个奴才,又能够可怜谁呢?他收起了自己的怜悯,便往里面通报着:“何少使请求觐见。”
大殿里正为云锦的婚事而操心着的王良人听到通报,就放下了手里正绣着的女红,走到了大殿门口,往外张望着。
何云红看到王良人迎了出来,忙迎了上去,躬身给王良人请安道:“臣妾何云红给王良人请安,王良人娘娘吉祥。”
“是云红妹妹啊!快进来吧,多日没见了,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坐坐啊?”王良人和善地问道、
“良人娘娘,我不是不来,而是怕打扰你,不好意思来,今日过来,一是来看看姐姐,二来也是向姐姐道喜来了。姐姐大喜啊!”何云红做了一个恭喜状说道。
“谢谢妹妹,这云锦是终于同意大婚了,确实也是让我感到高兴,感到欣慰,总算是熬到这一天了。”王良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