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浔阳,这没有外人,你还是叫我一声姐姐吧,还是‘姐姐‘听着舒坦!”叶兰玫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的,叶兰姐姐,你看这花园里的柳树的新叶多绿啊!还有这黄色的迎春花开的多鲜亮,就像姐姐一样美丽。”浔阳说道。
“浔阳,你就别安慰我了,其实我知道你喊我做什么,你不就是想问问我为什么要给你的父皇做妃子,不是吗?”叶兰玫抬起头,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说道。
浔阳的心里就是想问叶兰玫,但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所以就还没好意思问,可是想不到叶兰玫竟然自己说出来了。
叶兰玫叹了口气,说道:“浔阳,你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以告诉你。”叶兰玫顿了顿,眼睛里终究还是流出了两行清泪,她茫然地看着叶兰玫说道:“浔阳,你知道爱着一个人却又得不到的痛苦吗?你不能明白,也许你永远都不能明白,你也不能明白在这个宫中要生存下去是多么的不容易,你是皇后娘娘的手掌心里的宝贝,可是我呢?我什么都不是,我从小就没了父亲,一直都是仰仗着姨妈过日子,原以为还有母亲和哥哥在,还能过上几天好日子,可是母亲死了,病死了,我的哥哥,哥哥也……”叶兰玫说到这里,闭了闭眼睛,两滴泪水又滑落下来。
浔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园子里黄灿灿的迎春花。
叶兰玫擦了擦腮边的泪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接着说道:“我知道,宫里的人有的恨我,有的妒忌我,更有的是看不起我,你和云天就看不起我,认为我和我的母亲一样,是个爱勾引人的女人。这些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你们谁为我想想,谁为我想过,一个丧失了母兽保护的小兽该怎么办?该怎么活下去?在你的母后的眼中,我看不到亲人的关心,看到的是戒备,是厌恶,也许是因为我长着和我的母亲一样的这张脸,让她恨我,我在她的眼睛里不止一次地感到了杀机,可怕的杀机,而你也该知道,在这个看似华丽而平静的宫中,皇后娘娘一手就能决定人的生死,谁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可是,浔阳,我才多大,才二十出头,正是年轻的好日子啊!你看这天这么蓝,这花儿是这么的美丽,我想活,想像你一样好好地活着,想像这满园子里娇嫩的迎春一样活着。”
叶兰玫一边说,脸上的泪一边不住地流着。
浔阳实在是不能明白,母后真的会有那么可怕吗?她可从来都觉得母后是天底下最慈祥的女人的啊!为什么叶兰姐姐这么说?如烟也曾经这么说呢?难道难道母后真的有这么可怕?难道掌握别人的命运真的就那么开心?不,浔阳无法理解,无法理解叶兰玫所说的话。活下去,在这个如此美丽的皇宫之中活下去真的有这么难吗?为什么叶兰姐姐和如烟都觉得是那么的困难呢?
浔阳又问叶兰玫道:“叶兰姐姐,浔阳问你个真心话,你的心里难道爱的不是云天哥哥吗?你真心爱过云天哥哥吗?”
叶兰玫一愣,她没有想到浔阳会问她这个问题,她闭了闭眼睛,一抹娇媚的笑容突然漫上了她的脸颊,她说道:“浔阳,照理说,我是你父皇的妃子,也就是你的母妃了,虽然我们小时候是姐妹,但是按照辈分我就是的母妃辈,本不该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可是,谁叫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呢,在这个宫中,也就只有你才会这么直爽地问我,我也只敢告诉你一个人真心话,我知道你虽然有的时候爱耍性子,可是你是个讲信用的人,是不会出卖别人的。”
浔阳诚恳地点了点头,叶兰玫双手合十,仰望着苍天,真诚地说道:“我爱云天,真心地爱着他,过去爱,现在爱,将来也还是会爱。”
浔阳看着叶兰玫真诚的模样,心里着实也有些感动。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看到太子云天往他们这边走来。
云天也看见了她们,可是他自从知道叶兰玫成为他父皇的妃子之后,他就不再想看到她了,他停住了前行的脚步,想绕个到走开,可是浔阳已经看到了云天,冲着他喊道:“太子哥哥,过来啊!快过来啊!”
云天听到浔阳在叫他,也就不好意思避开,只得走了过去。
叶兰玫又看到了云天,又看到了她心里的那个最深处藏着的那个人,她的心跳得厉害,就像揣着个小兔子。
云天走到叶兰玫的面前,一拱手,说道:“太子云天给柔妃娘娘请安,柔妃娘娘,您可吉祥啊!”云天的话里透着讽刺的话音,叶兰玫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她听出来了,听得明明白白的,可是她能怎样?她能否认这个事实,能够否认自己不是他父皇的妃子?她的心被她爱着的这个男人戳的生疼。
叶兰玫没有说话,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云天,云天看了她一眼,道:“柔妃娘娘,你和浔阳慢慢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云天说完,就要转身离去。叶兰玫的心里感觉真是像打翻了苦水坛子似的,云天,她所深爱着的云天竟然连多看她一眼,连和她多说几句话都不愿意了,他是多么地瞧不起她啊!她在他的心里甚至连个最底层的婢女都不如,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云天转身离他而去,他的心从来就没有装过她,没有,现在就更是没有了。